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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那具尸体(118)+番外

作者: 乃兮/奶酪西瓜 阅读记录

卢司里眼皮又是一跳,颇为无奈:“江决曹。”

周珍帮着说话,还觉得挺委屈:“师傅也就是想想,这不身份没查出来,她也没动什么刀。”

卢司里听着周珍这话,心想着,恐怕只要给了江乐机会,她必然会冲出去举刀验尸。

当初江决曹刚刚上任,衙门上上下下就怕这人压不住别人,如今上任一段时间,衙门上上下下就怕全衙门都压不住江决曹一个。

江乐听着还猛点头:“就是。再说,等这个月过了,下个月开始验尸断案,可都是要覆检了的。覆检前必然更不会让我随意动手。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卢司里板起了脸:“这话江决曹还是留着和姜大人去说吧。看是姜大人发的月钱好说话,还是江决曹的刀好说话。”

江乐:“……”

周珍:“……”

一群人回了衙门,江乐还陷入在深深的绝望中:“我真的是一代决曹么?我怎么觉得整个衙门里,我地位最低?”

周珍同情看了一眼自家师傅:“不,师傅。你只是最穷而已。”

江乐:“……”你可闭嘴吧!

第91章 风雨欲来

死者的身份到底是查了出来。

这投井而亡的人,并不是永州本地人,而是来自西北的商贾,名叫辛荣。

这辛荣常年走西北沿边,沿途一路做生意过来。永州和潮州临近,这两州的生意,他自然也是做的。说起来,他在永州还有自己暂居的小院。

他平日里随行的人员不少,这段时间就正在永州。

出事的那天晚上,众人就觉得辛荣神情不太对,面有土色,整个人还一惊一乍,看到人猛然出现都会额头冒汗,随后破口大骂。

有随从问辛荣怎么了,辛荣又表示自己什么事情都没有。

等入夜之后,辛荣避开了随从出了门。他还是穿戴了齐整出的门。

出门之后的事,那就无人知道了。没人知道辛荣特意去找了谁。而最后的结果,如今众人也都知道,辛荣投井死了。

说起来,这几年辛荣做事谨慎,生意上也不冒进,不太得罪人。有钱赚,家里妻老一类都还在,着实没什么理由自己主动去投井。

再往前,随从们大多也不清楚了。他们最多的也就跟着辛荣四年而已。这走商本就是吃个力气饭,以前的老人大多更乐意待在一个地方不跑了。

而江乐他们验尸的结果出来,辛荣身上并没有什么与人冲突所产生的痕迹,怎么看都像是自己主动投了井。

一时间这案件还成了一个悬案。

若是等到实在找不出有凶手嫌疑的地方,最后便容易当成是自己投井自杀处理。

要想要解剖辛荣,必须要征得家属同意。

而辛荣家在西北,这一来一回走个消息尸体都会腐化得不能看,再解剖也没有太多的意义。

江乐带着周珍每天得空就去看尸体,江乐用辛荣的尸体,来教周珍确认溺死尸体在夏日腐变情况。包括从哪些地方的肌肤先开始变绿。

周珍每日记下尸体状况,又特意整理了一个小本。

等辛荣家再度派遣了人过来,辛荣的尸体已不能看,他们意外也没闹腾强求要个说法,见验状和格目上写得清楚,也只有一个要求,便是能快些让辛荣送回西北入土为安。

而这段时间里以卢司里为首的刑曹,在查辛荣的行李和小院里的东西,也着实没有查出什么新意。

就连在永州和辛荣一道做生意的人,衙门传唤了几个,过来说的时候也都十分茫然,不理解辛荣怎么就投井自杀了。

没有证据,没有鲜明的杀人动机。

姜子建便让江乐将这个案件当成悬案处理,回头有提刑使过来,便告诉提刑使。若是肯定了没什么问题,就当自杀结案。

这一年到头被设置成悬案的着实很少,可怎么审案,他的那些个随从都没什么太大的嫌疑,硬是问也问不出什么。

江乐和姜子建说完这个案子后,叹出一口气:“姜大人,我怎么总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上回流言一事就给了她一丝不安。

姜子建隐隐也有察觉到一些地方有什么不对,面上还是笑呵呵着:“你什么都不用想,不过一个决曹,难道还有什么事情能牵扯到你不成?”

江乐跟着笑:“也是,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

…………

朝廷之上。

一位官员率先出列。

他恭敬朝着皇帝行礼:“臣有本奏。”

得了皇帝允诺之后,他缓缓将要说的话一一说出了口:“前些时日,臣听闻了一个消息。这潮州原本属于榷禁行茶之地,后来茶户多起来了,就渐渐放宽了限制,可到底还是需要茶引才能进入买卖。”

听到了潮州这个词,朝上所有人都神情微妙,知道今日这早朝是不简单了。

这官员继续说着:“吕大人六年以来劳心费力,稳定住了米价和茶引的价格,功劳着实不小。可臣总觉得,六年前有米价事变,谁能确保某个州府不会再出现一个布价事变呢?”

这话却是是有道理。

在场不少人心中微动。

“臣甚是喜欢兰花,与潮州如今知府袁大人有书信之交,便忍不住问了他,可有什么好的方法。”

正戏上来了,在朝上几位重臣心中有数。他们早先有的官员得到了这个通知,有的官员没有,而朝廷之上又不准随意交头接耳的,一时间就听这官员说着。

“袁大人年轻,对臣的书信有所想法,竟是几日几夜不曾合眼,就想着这个事情。随后就回了臣一个想法。便是交引与贴射同用,交引分为短引和长引。”

他又细说了一长段,将袁毅的诸多想法一一在朝上陈述。

在场的大多数官员上朝都已不是一天两天。众人听了这事,有的不禁点头认同,有的虽不认同,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出有什么更好的方法。

说完后,皇帝询问了一句:“众爱卿有何看法?”

这一个有何看法,立即就有脑子灵活的出列了。

“袁大人此法中,给了茶商太大的权力。当年潮州一事惹到白将军前往,可不就是茶商变茶寇,当地官员镇压无能,只好劳烦将军前往。”

白斐被点到了名字,眼皮都没抬一下,站在那儿当壁画,觉得自己今日穿着鞋的脚可真好看,踹起那提他的官员,肯定也很舒爽。

另一个官员出列:“当年在潮州为官的几位,毕竟早年治理尚且有功,有些事情不能全权责怪他们。陛下心善放了不少人一马,也是体恤他们。后来吕大人治理下并无再有此等事情,说明茶引不变也无妨。臣认为改动太大,若有疏漏以袁大人年纪轻轻,恐怕压不住。”

一个年纪轻轻的袁毅,难道就比当年的那些个官员都了不起?

这会儿也有一名官员忍不住说道:“潮州一事由米价引起,该是户部有所警醒,该做出诸多改进。”

站在袁毅和先前那位的官员的人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