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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色男友(32)+番外

演唱会接近尾声时,玺霖突然抬起双手往下压,示意大家安静,粉丝也渐渐平静下来,不再哄闹。

“演唱会到这里就要结束了,还是那句话,这次突如其来的北京之旅很仓促,很感谢大家在有限的时间里赶来听我的演唱会。”

“而我之所以来到这里,其实是受人之托。”玺霖右手朝后一挥,大屏幕前突然掉下来一个卷轴,卷轴展开,巨幅画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看清画的那一刻,裴轻栎猛地睁大眼睛,嘴也因为太过震惊而张大。

怎么会是金主Y让他画的那副画?难不成……难不成金主Y就是玺霖?

“前不久我的工作室接到一个商务合作邮件,说是商务合作也并不准确,那是一个私人邮箱发来的邮件,邮件上他说,他家小朋友是我的粉丝,很喜欢听我的歌,但因为一些原因,一直没有机会看一场我的演唱会,今年他家小朋友大学毕业了,所以他希望我能来北京开一场演唱会,就当做送给这位小朋友一个特殊的毕业礼物。”

“这幅画,就是他家小朋友送给我的,我真的……”玺霖说到这里哽咽了一下,“我真的很感动,虽然我不懂画,但我知道,画成这样一定付出了很大心血,谢谢,我会好好保管的。”

裴轻栎已经听傻了,他看了眼身旁的蒋颂眠,又看向台上的玺霖,如果他没理解错的话,玺霖口中的两位主角……是他跟蒋颂眠?

“今天,这位……我或许要叫长辈,他也带着他家小朋友来到了演唱会现场,但处于保护目的,他不愿现身,他说,只是想趁这个机会跟小朋友说一声毕业快乐。”

玺霖只看了邮件,通过一句“小朋友”判断这应该是对父子或父女,而在场观众中,除了祁愿和王闻笙精准找到了那位“小朋友”,其他人都在四处张望。

裴轻栎则死死低着头,生怕别人看见他的脸。

“我是一个rapper,你们都知道我不爱唱慢歌,但今天最后一首花房玫瑰,送给这位先生和他家的小玫瑰。”

刚才还在疯狂甩头的贝斯手弹起了前奏,躁动跳跃的音符重新排序,变成平缓悠扬的曲调。

花房玫瑰——有花房保护的玫瑰,才是全世界最娇嫩最好看的玫瑰。

裴轻栎静静听,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落入蒋颂眠的掌心,两个人在熙攘的人群中牵手,在寂静黑暗的角落中向彼此的心靠近。

耳侧突然覆上热源,蒋颂眠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如果栎栎想做一支玫瑰,蒋颂眠就做他的花房,为他遮风挡雨,为他留下阳光;如果栎栎想做小王子,蒋颂眠就做他的玫瑰花,永远为他盛开,因他灿烂,栎栎,毕业快乐。”

裴轻栎抿紧嘴角,下唇被他咬在齿间,咬出了两个半月形的齿印,他不敢看身边的蒋颂眠,不知道在怕什么,就是不敢看,只好一瞬不瞬看着台上的玺霖,可话筒里唱了什么,歌是什么旋律,他一句都没听清。

两个人的手自始至终没松开过,上了车还牵在一起,司机瞧见,暧昧一笑,将隔板升起来。

裴轻栎不说话,他在等蒋颂眠,蒋颂眠也不开口,只是抓着裴轻栎的手,沿着每一个指骨细细摩挲。

可裴轻栎早已乱了思绪。

牵手了……牵手了是不是就代表着两个人的关系可以更进一步了?

裴轻栎歪着脑袋看向窗外,心里小鹿乱撞,虽然他已经跟蒋颂眠一路突破到最后一层关系门前,但每次牵手还是会觉得暧昧悸动。

蒋颂眠什么意思?说什么他可以做玫瑰,也可以做小王子,然后呢?怎么没有下文?还有,牵他的手都没有经过他的同意,怎么牵了这么久还不松开,都出汗了。

就在裴轻栎憋得实在受不了时,手机突然响起来,是裴溯的电话。

好在手机在他左边口袋,不用松开蒋颂眠就可以接电话。

“喂,哥哥。”

“你是不是去看演唱会了?那个说唱歌手。”

裴轻栎一愣,第一反应是看向身边的蒋颂眠,而蒋颂眠则回他一个询问的眼神,他才赶紧收回目光。

应该不是蒋颂眠给他告的状,那会是谁啊?

他试探问道:“哥,你怎么知道的?”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就问你是不是去演唱会了?”

裴轻栎小声回话:“嗯,是去看了。”

“爸妈知道了。”听筒里传来裴溯疲惫的声音,“你也知道他们不喜欢这种不务正业的所谓的‘歌手’,也很抵触你这种追星行为,小栎,你喜欢什么是你的自由,我平时不会管你太多,但爸妈会担心你,他们怕你跟着学坏,怕你出什么事,玩摩托,追星,染发纹身,这些都是他们没法接受的。”

一通话说的裴轻栎心里堵堵的,但他一向听话,跟裴溯乖乖保证:“哥哥,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去了,我会跟爸爸妈妈打电话道歉的,也会把头发染回黑色。”

“小栎,哥哥没有生气,也没有斥责你,你是我们家捧着长大的宝贝,如果你喜欢些正经的东西,爸妈怎么会不同意?小栎,你已经大学毕业了,学着乖一点,好不好?”

裴轻栎正要点头,手机却被蒋颂眠一把抢过去按了免提。

“栎栎一直很乖,大舅哥不用担心,我甚至想让他学坏一点,这样才不至于被人欺负。”

那头裴溯有些惊讶,“蒋颂眠?你也在啊,今晚的演唱会——”

“我也去了,我觉得这个歌手还不错,他的背景故事也很励志,家境贫寒,年少时只能靠收废品补贴家用,但他从不放弃,孤身闯荡了一番事业出来,歌词大都积极向上,栎栎听这种歌很正常,因为真的很激励人心。”

裴轻栎紧张到抠前排的椅背,瞠目结舌看着蒋颂眠一顿瞎编。

什么家境贫寒?什么收废品?他跟蒋颂眠到底谁才是玺霖铁粉?

“染红发并不代表什么,相反的……”蒋颂眠说到这里时转头看他一眼,“我觉得红色是最能衬托一个人肤色的颜色,恕我直言,也只有栎栎才能驾驭这种颜色。”

“他不一定要做挺拔的松柏,他可以带刺,可以做最与众不同的那支玫瑰。”

电话那头的裴溯好似被震住了,久久不能言语,而电话这头的裴轻栎也呆呆看着为他说话撑腰的蒋颂眠。

裴轻栎很小就知道,他的父母在生下第二个孩子前,就一直期盼那会是个懂事听话的孩子,显然他还差点儿,他并不叛逆,只要一个裴溯就可以把他管的很好,可骨子里的性格却是无法改变的,他听话但不代表他有能力把自己砍成一根圆润光滑的木头。

蒋颂眠说的没错,裴轻栎可以带刺,那些刺是他鲜明的个性与爱好。

但这刺又被他掰下来藏在花苞中,因为大家都不喜欢这些刺。

最后蒋颂眠发表了结束语:“大舅哥还是先解决一下个人作风问题再来教育栎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