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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渍奶糖(26)+番外

软的,滑的,像蒸出来的牛奶布丁,还是大白兔口味的。

祝余哼唧了一声,像是醒了。

他侧躺过身子,半眯着眼睛就把手上的针管给拔了。

“我去,”傅辞洲惊讶了一秒,“你自己拔啊?”

针管里还往外滴着液体,祝余十分熟练的把它往输液管上打了个结:“好累。”

这觉怎么越睡越累,睁眼闭眼间就跟过了一个世纪似的。

“累你就继续睡。”

傅辞洲把吊瓶取下来,连带着床头柜上的暖宝宝一起拿起来,准备转身扔进垃圾桶。

只是他动作幅度有点大,输液管钩住柜子上的物件,“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祝余按着床沿往下看,傅辞洲蹲身捡起了地上的相框。

“这什么?”他翻过来转过去,看了几眼才认出是个相框,“空的?”

傅辞洲以为照片摔出去了,低头在地上乱找。

祝余把相框拿过来,沉默着重新扣在了柜子上。

他掀起被子下床,就像是无事发生一般伸了个懒腰:“走吧,想吃什么?”

-

祝余到最后也没解释相框的事,傅辞洲问了一句没结果也就没再问第二句。

像是和平友好,其实心里记仇。

“这件怎么样?”祝余选了个深灰色的羽绒服,过膝的款式,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丑。”傅辞洲双臂一抱,没好气道。

“认真点。”祝余踢踢他的鞋子。

“矮子还选长款?”傅辞洲嘴都快撅天上了,“换。”

“长款的比较暖和,”祝余又挑了一件黑色的,“要不黑色的吧,比较耐脏。”

“土,”傅辞洲随手一指,选中一个白色的,“这个。”

祝余看了一眼,印着“本店新款”的广告牌挂在衣服的领口处十分醒目。

傅辞洲指的那件款式的确是有些好看,最起码祝余觉得比自己身上的和手上的都要好看。

可是这白色的羽绒服穿着也太风骚了,穿个几天还不够洗的。

而且…好贵。

“算了吧,”祝余抿了抿唇,“有点贵。”

见祝余不乐意,傅辞洲心里就舒服:“就这个了。”

“谁跟你就这个,”祝余手指一点价格,“买不起。”

这件衣服四位数,祝余的钱拼拼凑凑也就三分之二。

傅辞洲手臂一伸,把那件白色的取了下来:“我买。”

祝余还没来得及说傅辞洲有什么毛病,就看着这位少爷财大气粗,连试都没试就把吊牌一扯:“走。”

“我真买不起!”祝余直接傻了,“你买你出钱啊!”

傅辞洲把衣服往导购员怀里一放:“我出。”

导购小姑娘两眼放光,连忙趁热打铁推销道:“先生您要不要看看别的款式?我们店里今天活动,两件八折。”

“就,就一个吧。”祝余说话都带着结巴,他戳着自己的手机,绝望地查看着自己的余额。

他强行凑一凑,指不定也能把那三分之一凑出来。

人生总要为了什么奋不顾身一把——比如一件骚到不行的衣服。

“八折,”傅辞洲想了想,“那我再拿一件吧。”

他转身,从衣架上又取下来一件黑色同款。

祝余一愣,下意识提醒:“好好说话别扯商标!”

像是故意和对方唱反调,傅辞洲听完他的话,直接把吊牌给扯了下来。

“啊…”祝余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惨叫。

“你是不是想要深色?”傅辞洲问。

祝余扶了把自己的额头:“嗯…”

傅辞洲把那件衣服也递给导购员,对着祝余礼貌一笑:“不好意思,这件我的。”

第20章 傅不开心 他蝴蝶结的颜色居然这么少女……

祝余莫名其妙被买了一件白色的羽绒服,原因是傅大少爷高兴。

但是牵扯的金额较大,他到底还是把钱给了对方。

傅辞洲把钱收的不情不愿,最后反过来请祝余吃了顿饭。

“超预算的话你可以先留一点。”傅辞洲说得漫不经心,尽量掩藏自己对祝余的照顾。

“还行吧…”祝余裹着新衣服,被嗖嗖的冷风吹眯了眼。

自打尉霞去世之后,祝钦把攒着祝余压岁钱的银行卡给了他。

祝余没动过那张卡,但是也不代表他不会动。

真要没钱了,动一下也不是不行。

“败家玩意儿。”

祝余小声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说自己还是说别人。

-

托傅辞洲的福,祝余穿得跟个雪人一样,回家后成功吸引到了自己老爸的目光。

祝钦端着碗,看了半天也没说什么,最后临睡前晃晃悠悠到他房间,递了杯感冒冲剂。

祝钦:“感觉好些了吗?”

祝余:“还行。”

发热来得凶去得也快,高烧之后的感冒缠缠绵绵拖了一个多星期,这才是最磨人的时候。

班里有一大半的人都生病了,每天上课时班里擤鼻涕的声音此起彼伏,听得傅辞洲脑子都疼。

他是想埋汰祝余几句,但一转头看到对方红红的鼻头,那些话就噎在喉咙,说不出来了。

“你别传染给我。”傅辞洲皱着眉道。

祝余“唔”了一声,当天下午就戴上了口罩。

他分明是顺着傅辞洲的意思来,可是这位大少爷像是更不开心了。

“你就不能快点病好吗?”傅辞洲又抱怨说。

“我也想啊…”祝余抱着水杯直犯困,“但不是好不了么…”

他的嗓子是哑的,跟拖拉机轧过似的,拖泥带水,带着坑坑洼洼的泥泞。

傅辞洲拄着下巴嘲他那边看去,祝余耷拉着眼皮死

盯书本,目光空洞无神,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昨晚又没睡好?”傅辞洲伸手过去,推了一把祝余的脑袋。

“别推…”祝余闭上眼睛,蔫蔫道,“头晕。”

“你真和林妹妹一样了?”傅辞洲躬身凑过去问,“怎么…”

他这次只问了一半,自己先打住了。

怎么了怎么了,问了这么久也没问出个屁来。

傅辞洲想到祝余床头那个空白的相框,突然觉得浑身难受。

谁会单买个相框扣着?那里面原本装的是什么照片?

祝余这些时间的异常举动和不明情绪,到底是从哪儿而来?

气死了,也不告诉他。

祝余轻飘飘扫了自己同桌一眼,傅辞洲脊背一挺,又重新靠回了自己的椅子上。

“少爷?”祝余戳了戳傅辞洲的胳膊。

傅辞洲把书一竖,没理他。

好像生气了。

“生气啦?”祝余枕着自己的手臂,觉得有点好笑。

“你,”傅辞洲一指祝余,把书卡他脸上,“最好别理我。”

傅辞洲最近特别喜欢和祝余生闷气,怎么哄都哄不好。

就像小姑娘耍脾气,本质似乎都是想引起人的注意。

祝余戳戳他,捏捏他,给气包放放气。

傅辞洲自己气着气着,气好了也就恢复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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