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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情更浓(风骚六君子系列)(9)

在他对面坐下。

“我的业务经理莫名其妙的跷班了?你说,我还有心情回家含饴弄孙吗?”

“舅舅,他好象不是跷班,而是……”季慕飞不愠不火的提出更正,“辞职不干了。”

“辞职不干?”姜全福重重的哼了一声,“哼!他这个不负责任的胆小鬼,居然被

女人追得连饭碗都顾不了,这是一个在女人窝里吃香喝辣的情圣该有的“英勇”表现吗?”

“说得是,这种人怎么可以让他辞职呢?”季慕飞索性顺着姜全福的口吻揶揄自己

一番,“应该炒他鱿鱼,并把他遣返家乡种田赎罪!”

“种田?”姜全福又冷哼了一声,“为了帮助那个意气用事的花心萝卜念书就业,

他父母早就卖掉了二亩田地,还哪来多余的田地让他糟蹋!”他义正辞严的顿了顿,

“不如直接把他逮回去,连降三级,将功赎罪比较划算!”

“连降三级?”季慕飞不服气的拉长了脖子,“您好意思说出口,对一个才情洋溢、

任劳任怨的大功臣,您忍心昧着良知,做个不分轻重、赏罚不公的大老板吗?”

姜全福眼中闪过一丝诡谲的笑意,“你干嘛这么激动啊!这家伙既然六亲不认,帅

得连工作都可以不要了,降级升级对他来说,又有什么差别?”

季慕飞微微一愣,又即刻恢复了他冷静犀利的应对能力。“说得也是,谁教他敬酒

不吃,花酒不吃,偏偏要吃罚酒,幸好他识相走人,否则,岂不是让您处境为难,里外

不是人吗?”

“处境为难?”姜全福拧起了眉头,“他这浑小子要真懂得这四个字,就不会任意

妄为,拍拍屁股走人,把烫手山芋丢给他的顶头上司去伤脑筋!”

“这——”季慕飞耍赖的笑了笑,“能者多劳,您是他的最高主管,又是他的舅舅,

替他……”

“舅舅?”姜全福皮笑肉不笑的问到他跟前,“你终于知道我跟你还有一层辞不掉

的亲戚关系了?”

季慕飞被逼得无言以对,只好咧嘴傻笑,打起哈哈来了。

“你别给我在那傻笑装蒜,”姜全福目光如炬的瞅着他,“有道是:“天上雷公大,

地上舅公大”,你这个我行我素的油条小子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舅舅放在眼里?”

“当然有……”季慕飞还未及说下去,姜全福就先声夺人地截断他的语。

“既然有,那我说的话,你听不听?”

被当鸭子赶上架的季慕飞哪敢说不,才刚点头,姜全福又乘胜追击的下达命令了:

“很好,我以舅舅的身分命令你明天就返回公司上班,再以公司总裁的身分命令你

星期天约方咏婷吃饭,把话谈清楚。”

“星期天不行,我跟丘斐容有约,”季慕飞立刻摇头拒绝,“我们要去天母的孤儿

院找小朋友玩。”

“丘斐容?”姜全福瞇起眼,沉思了一下,“就是你们风骚六君子中,那个长得既

灵秀又典雅,充满书卷味,又烧得一手好菜的女孩子?”

“舅舅,您还记得她?”季慕飞讶然的扬起眉,因为姜全福认人的能力一向不怎么

灵光,常常发生张冠李戴的糗事,没想到,他居然会对沉静得像一本书的丘斐容留下如

此深刻而正确的印象。

姜全福失笑的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年过半白,已经老眼昏花到看见漂亮的女孩

子都毫无视觉感受的程度了吗?再说……”他意犹未尽的吞了一口水,“那小妮子的手

艺堪称一绝,特别是那些精致可口的小点心,像锅贴、烧卖、水晶饺子,一点都不亚于

那些受过正统训练的大厨师!只可惜……”他别具深意的看了季慕飞一眼,亦真亦假的

叹口气,“我跟她不熟,要攀亲带故又缺少个名正言顺的桥梁,只能自叹自己没那个口

福了。”

季慕飞是何等聪明机巧的人,他哪会听不懂姜全福的言外之意?但,一向洒脱不羁,

率性自任的他,对于感情的经营和用心,自有他独特的见解和处理方式,他并不习惯向

别人解释,无论周围的人是拿着何种度量衡在测量他,为他贴上正反两面的卷标,他都

能一笑置之,像个生性促狭的大顽童,超脱于世俗的称讥毁誉外。

唯独面对爱情,面对真正能走进他心灵深处产生共鸣的女子,他反而失去了游戏人

间的率性落拓,像个谨慎而深沉的孩子,小心翼翼的捧着易碎的梦幻,藏进心灵的百宝

箱中细细收藏着,深怕一个不留神,生命中最细致的瑰宝,就会像经不起任何碰撞的水

晶玻璃,摔得他面目全非,满身疮痍。

难言的总是藏得最深,他这种看似悠哉游哉,实却辗转反侧的情思,又岂是三言两

语可以道个分明的?

唉!风流男子总有痴情处,而痴情男子总有难言处,心情翻涌而百味杂陈的季慕飞

只好厚着脸皮,再度装聋作哑了。

“舅舅,您想随时一饱口福,那又有何难?只要我居中穿针引线,保证您……”季

慕飞笑嘻嘻的献上他的绝妙好计,“多了一个赏心悦目又手艺惊人的干女儿!”

“干女儿?”姜全福板起脸孔了,“你这个踢皮球兼搓汤圆的滑头小子,你明知我

希望她做我的甥媳妇,你却移花接木的乱扯关系,你存心想呕我是不是?”他索性挑明

了讲。

季慕飞的瞳孔紧缩了一下,“舅舅,我并不是故意要跟您闲扯淡的,而是……”他

深吸了一口气,“我有我的顾忌。”

“什么顾忌?”姜全福攒着眉头追根究柢,“这样秀外慧中、品貌俱美的女孩子你

不懂得追,还在那踌躇不决,推三阻四的,难不成……”他吹胡子瞪眼睛地哼了哼,

“你希望她像方咏婷一样厚着脸皮倒追你吗?”

季慕飞苦笑了,“舅舅,您什么成了月下老人的特别专使?”

“怎么?”姜全福斜睨着他,“你嫌我这个做舅舅的多管闲事是不是?”

“岂敢!”季慕飞一脸无奈的闷声答道,心里却暗自咕哝,今天果然是个疲劳轰炸

的黄道吉日,他真该拿根耳棒子挖挖耳朵,免得他的耳朵真的长茧。

“你别嫌我啰嗦,我可是为你好啊!”姜全福堂而皇之的说起教来,“这感情的事

可是讲求效率,马虎不得的,如果你不懂得把握“先下手为强,慢下手遭殃”的契机,

像丘斐容这样水当当的温柔女子,旱晚会被其它手脚俐落的男人追走,再说……”他陈

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分析着,“你如果早点和丘斐容定下来,方咏婷再厚颜大胆,也没

理由死缠着你不放啊!”

“我跟丘斐容定下来,您不怕方咏婷恼羞成怒,一状告到她老爸那,让您在方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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