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舞在朝阳里(35)

关文勋心颤动了一下,“你说的是谁?”他连声音都不自然了。

关文培笑得好得意,“就是咱们那位艳冠群芳的财务部经理伍咏蝶小姐。”

他喜孜孜的笑着,一副飘飘然的表情,“唉!人走艳遇的时候挡也挡不住,咱们

公司那么多男同事对她献殷勤,她偏偏不买账,唯独青睐于我,唉——”他做作

地叹了口气,“我能说什么呢?除了我无与伦比的魅力外?”他醺然陶醉了半天,

终于意识到关文勋的异状,他望着他那忽晴忽雨的脸色,讶异的问:“干嘛!见

不得我比你更有女人缘啊!别那么小心眼好不好?自己兄弟还那么会计较,你一

向桃花不断,让我不是滋味很久了,同样是一个父母生的,凭什么你就那么吃香,

炙手可热,风水总要轮流转一下才公平嘛?要不然,岂不是没天理嘛!”

“不准去,我不准你招惹这个女人。”关文勋铁青着脸,沉声说。

“不准?她什么时候变成你的禁脔了?”关文培啼笑皆非地扬眉问。

关文勋压抑胸口澎湃如火的愤怒和妒意,“我不管你要钓谁!这个女人你沾

惹不得。”

“为什么?她有毒吗?”

“没错,她是一只杀人不见血的毒蛇,你千万不可和她有私人的交往。”

关文培眼底闪过一丝趣意的笑容,他耸耸肩,不以为仵的说:“那有什么关

系,我反正生冷不忌,百毒不侵,就算她呼出的空气都有毒性,我也不怕,谁教

我是一个正常、又对美色毫无招架之力的凡夫俗子?”

“你——”关文勋为之气结于“你真是不识好歹,她——她会接近你,完全

是不怀好意。”

“嘿,我别的不爱,我就喜欢女孩子对我不怀好意。”关文培笑嘻嘻的说。

“你——”关文勋气得脸都绿了。

“你干嘛那么生气?她也不过邀我共进一晚烛光晚餐而已?”

“你——你知不知道她是有未婚夫的人?”关文勋从齿缝中进出话来。

“知道啊!她告诉我了,不过,她毕竟还没结婚,大家都还有选择的机会啊!

何况——”关文培倏地看看腕表,“唉呀!她跟我约七点在凯悦吃饭,我要先回

去换衣服,不跟你抬杠了。”

关文勋中得又气又恨,他气极败坏的吼道:“文培,不要去,你会被她耍得

团团转的——”

关文培不解又好玩的挑起浓眉,“哥,你实在反常得离谱,你应该休息一下,

大概是工作压力太大了,你知道你表现得像什么吗?”

“像什么?”关文勋暴躁地咬牙问。

“像个打翻醋坛子、妒火中烧的丈夫。”关文培好整以暇的说。

关文勋脸一阵白一阵青的,他羞恼不安地咆哮着:“见鬼,我——我只不过

——”他思索了半天,仍无法编出一个合理的说词,在关文培那双狡狯的目光探

索下,他整个脸都涨红了,“见鬼,我干嘛向你解释,你爱玩火,你自己去玩好

了,到时候别怪我这个做大哥的没招呼你。”话甫落,他气冲冲地走了,浑然无

视于其他同仁诧然的目光。

关文培眼底浮起一丝奇妙的笑意,剧情愈来愈精采、刺邀了!!

他敢打赌,这个伍咏蝶跟大哥之间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恩怨纠葛,他眼中

的笑意更深了,他有兴趣扮演搅局者,把他们两人之间的秘密挖掘出来。

搞不好——他还是个邱比特哩!想着广想着,他笑得更促狭得意,笑容停泊

在眼底、嘴角久久不曾散去。

****

凯悦饭店咖啡厅。

伍咏蝶和关文培坐在靠窗的位上。

她巡视了一下装潢得优雅大方、气氛怡人的餐厅格局,接触到关文培若有所

思的笑脸,不禁错愕地扬眉问道:“你笑什么?”

“你知道我老哥知道我们共进晚餐时有什么反应吗?”

咏蝶不动声色微微一笑,“他有什么反应?”

关文培却像个老奸巨滑的政客似的玩弄起吊胃口的把戏,他先喝了一口热腾

腾、香味四溢的咖啡,又把玩了手上汤匙一会儿,然后才慢吞吞的说:“他气得

七窍生烟,而且——软硬兼施警告我不准跟你亲近。”

“哦?那——你怎还敢出来赴约呢?”

“因为——我这人一向反骨,而且——”他沉吟了一下,定定盯着咏蝶那张

在灯光辉映下更显得残艳动人的脸庞说,“我很有兴趣知道——你为什么会约我

出来?”

咏蝶眼睛闪了闪,“你以为呢?”她采取以退为进的步骤,看来关文勋这个

弟弟并不是省油的灯。

关文培点了根烟,他吸了一口,淡淡的说:“我当然不会沾沾自喜的昏了头,

认为你是对我有兴趣。其实——我只是个饵,你真正有兴趣的人是我老哥,对吧?”

咏蝶心底暗惊,但她不会傻得在关文培面前乱了阵脚,“你的想像力很丰富,

做个分析师实在太埋没你的才华,你实在应该去杜撰文案或者做个编剧,尤其是

无中生有的悬疑片最适合你。”

“谢谢你的褒扬,你有兴趣知道我为你们杜撰的故事情节吗?”他见咏蝶咬

着唇,不置可否,不禁大胆地单刀直入,“你跟我大哥曾经是对恋人,对不对?”

咏蝶愠怒地瞪着他,“原来你跟你大哥一样,都有自以为是的毛病。”

“看来,你倒挺了解我大哥的嘛!”关文培不以为忤,反而笑得更贼了。

“你——你这么肆无忌惮,不怕我公报私仇开除你吗?”咏蝶恼怒的说。

“你不会的,因为——你还要借重我这个饵来打击我老哥。”关文培笑得更

胸有成竹,把咏蝶撩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别太有把握啊!你未免太高估了你自己!”

关文培温吞吞地又吸了一口烟,“我没有高估,我非常清楚自己的分量,我

也知道我之所以有恃无恐的凭藉是在于我大哥,也正因为如此,我暂时可高枕无

忧,不至于被你炒鱿鱼。”

咏蝶气得真想把咖啡浇在他那恶作剧十足的脸上,但又怕中了关文培的激将

计,她只有恶狠狠的瞪着他,用眼睛来遣责他。

关文培笑得更开心了,“别生气,虽然我可恶得让你恨不能咬我几口,但—

—我对你还是很有用处。”

“什么用处?被你倒戈出卖的用处?”咏蝶憋着气说。

关文培笑意横生的摇摇头,“你真是爱恨分明的女孩子,偏偏又生得艳光逼

人,唉!我那个老哥怎会那么有眼无珠,让煮熟的鸭子给飞了呢?”

“不必灌迷汤,也不用跟我玩拐弯抹角的花样,你打什么鬼主意还是说清楚

吧!本姑娘不稀罕你替我戴高帽子。”咏蝶冷漠的绷着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