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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在朝阳里(34)

关文勋面无表情地的聆听陈总一旦开匣就淘淘不绝的演说,好几次都无法避

免和伍咏蝶视线交会,而她那冷淡疏离的微笑,总是像利器一般戳痛了他,让他

如坐针毡,无一刻安宁。

食不知味的咀嚼着细致可口的日式餐点,他失魂落魄的丧失了平日的干练自

制。

好不容易,陈总结束了他冗长的讲话。接着,各部门主管也陆续提出他们的

工作简报。

陈总满意地点点头,把目光转向他,“关经理,目前企划部的进展如何?我

希望你能把工作概况详细跟伍经理解说一下,毕竟,以后你们两个部门关系密切,

有很多案子我们都吃不消,为了有效抓准广告预算,避免公司无谓的损失,我们

以后接case,必须借重财务部来做精确的评估,不要重蹈以前发生的错误,落个

得不偿失、里外不是人的地步。”

关文勋点点头,若有所思的看着伍蝶说:“我会跟伍经理沟通,取得默契,

也希望伍经理能体谅企划部的作业进度和工作压力,在评估预算的同时不要忘了

给予我们合理的伸展空间。”

伍咏蝶优雅地笑了,“我会在争取公司有效利润的原则下和关经理合作的。”

陈总犀利的视线扫量了他们一眼,聪明地忽略他们两人眼中那种类似挑战又

暖昧不明的光芒,笑呵呵的说:“很好,看来,我们公司多了伍经理这个生力军,

未来远景看好,也希望各位主管能够多加油,看我们今年的营业额能不能突破一

亿元大关。”

“我相信——有了伍经理这么精于算计的财务主管,我们要突破一亿元不是

难题。”关文勋慢声说,眼光深沉如海。

伍咏蝶也非等闲之辈,她立刻笑容可掬的回敬他:“谢谢关经理的夸奖,我

想,少了你这位企划高手来巩固客户的心,我这个财务经理再精明也没有算盘可

打。”

他们两人这暗藏玄机的一敬一回,把所有人都看傻了眼,瞬间把目光都锁定

在他们两人身上。

陈总见状,只有立刻宣布散会,趁所有人在快走尽之际,他悄悄对默默在进

行眼波战争的两人下了一道半命令半祈求的口渝:“拜托,你们两个人是亲密的

伙伴,可不是誓不两立的仇人,请不要让我连睡觉都不得安宁好吗?”

伍咏蝶拢拢长发,冲着陈总来个动人又灿烂的笑颜,“放心,陈叔叔,我爸

爸已经千交代万交代,教我一定好好表现,不要丢他的老脸,再说——”她似笑

非笑的看了关文勋一眼,“我跟关经理还有师生情谊,我再怎么恶劣,也不会跟

自己的老师过不去啊!”

“哦?文勋,你教过咏蝶啊?”陈总诧异的望着他。

关文勋望着伍咏蝶眼中挑衅的光芒,他淡淡地撇撇唇,“我是教过她几堂英

文,不过——后生可畏,青出于蓝胜于蓝,我这个江郎才尽的教书员实在汗颜,

不敢以老师自居。”

“哪里,关经理太谦虚了,是我这个学生不长进,让关老师羞于启齿。”咏

蝶微笑的嘲谑着。

关文勋看到陈总一脸愕然的表情,不想让他夹在中间看了热闹,他轻轻对他

说:“陈总,我有些事想和伍经理协商一下,你不介意我们单独谈一下吧?”

“哦,当然不介意。”陈总阅历丰富,当然知道什么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正准备开门出去时,伍咏蝶却出人意外的冷声说:“对不起,我跟我财务部的

同仁有个会议要开,如果关经理有事跟我谈,我不反对你改个日期,只要知会我

的助理秘书一声就可以。”

她那倨傲的态度也惹恼了关文勋,他板着脸生硬的说:“既然伍经理薪官上

任三把火,忙得抽不出空来,我也乐得成人之美。”说完,他不管陈总会做任何

猜想,用力拉开门把大步离开。

陈总丈二金刚摸不着头,他困惑的注视着咏蝶问道:“怎么回事?你们两个

人怎么一见面就水火不容呢?”

咏蝶挥开心头的阴霾,淡笑道:“没什么,我们只是——”她耸耸肩,“八

字不合,从师生关系开始就是如此。”

“那——”

“放心,陈叔叔,我不会把私人恩怨放在公事上的,我会有分寸的。”

陈总摇摇头感慨的说:“我不要求你们两人相处甚欢,但——请记得别把我

的公司搅得鸡犬不宁,最后关门大吉!”

咏蝶娇媚地笑了“安啦!陈叔叔,你别忘了我爸也是公司的股东,我不会拿

自己家里的钱来开玩笑的。”

“是吗?”陈总仍然不安心,一颗心忐忑不安的,望着咏蝶一脸生动慧黠的

笑容,他只有按捺下满怀的忧虑,“好吧!请你手下留情点,不要让我要靠安眠

药来打发睡眠,我就谢天谢地了。”

“别杞人忧天了,陈叔叔,我自有进退,或许——”她俏皮地转动眼珠子,

“你那个关‘爱将’经我这么一刺激,他会工作得更卖力也不一定,这就叫做请

将不如激将。”

陈总拉开门把,“是吗?你怎么不说自相残杀!比较妥当!”

伍咏蝶和他一块迈出会议室,但笑不语。

她眼中闪烁着晶莹璀璨的光芒,看来,她这一招‘瓮中捉鳖’已经出击成功,

剩下的就是引蛇出洞,来个出其不意,一举消灭。

*****

关文勋憋了一肚子气,整个下午他见那些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男同事争相

吹捧伍咏蝶的姿色,他就气得牙痒痒的, 恨不能给那些色迷迷的家伙一记重拳!

全是一些色欲熏心的蠢蛋!他怏然不悦在心里暗骂了几百遍,偏偏那些人还

像发情的狼犬般前仆后续地讨好她,一会儿是帮她影印东西,一会儿替她送茶跑

腿,那极尽阿谀奉承的举止看得他又恼又妒,简直无法安心于公事上。

好不容易捱到下班时间了,他刚跨出自己的办公室,就在甬道上撞见他那个

笑得好像中了彩券特奖的老弟关文培。

“瞧你笑得像白痴一样?干嘛,捡到黄金了?”

关文培有趣的看他紧绷的脸,诙谐的说:“你最近火气特别大,是不是男人

过了三十岁内分泌就会失调,要不然,就是你生活过得太没趣,应该学学我,懂

得安排自己的生活情趣。”

“譬如说一到处钓马子,没事就吃女同事的豆腐,说些没营养的低级笑话?”

关文勋嘲讽的说。

“哈哈!你吃味了是不是?见不得我比你浪漫风趣?”

“浪漫风趣?那个笨女人会认为你浪漫风趣?”关文勋好笑地冷哼着。

“眼下就有一位慧眼独具的女人,而且还美得让人目不转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