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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剪幽情(26)

厅等你,你会得到你要的答案的。”

抱着受审般的复杂心情,商珞瑶步履沉重地跨进金岚西餐厅,在靠窗台的席

位上找到了正在品赏咖啡清香的范以农。

“要喝点什么?”他目光炯炯地审视着她那微微泛白却更倍增清丽脱谷的容

颜,语音嗄哑地问道。

“我是来听候裁决的,我可不想浪费你的金钱,免得——”她凄迷的牵动嘴

角,“愈欠愈多,永远偿还不了。”

“哦?你不是想当我的情妇吗?哪有做情妇的是这样帮她的男人省钱的?当

然,如果是一个做妻子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你——”商珞瑶惊愕地绞紧双手,接触到他那双深沉莫侧的眼眸,“你是

什么意思?”

范以农淡淡地撇撇唇笑了,他伸手握住她的下巴,慢慢看着她那苍白而楚楚

动人的容颜,“老实说,你不是一块当情妇的料,但我愿意给你一个更好的选择

机会,你可以做我的妻子,一方面替你的哥哥赎罪,另一方面替我节省开支,料

理家务。”

“你——你不是认真的,你怎么可能愿意娶我?”商珞瑶惊慌失措的望着他,

支支吾吾的说。

范以农又轻啜了一口香浓扑鼻的纯咖啡,深思地注视着她,略含嘲谑地说道:

“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你对当我的情妇比当我的妻子还来得有兴趣吧!!”

商珞瑶脸一阵白一阵青地,“当然不是,而是——你实在不必提出这样优厚

而有保障的条件,对于我这样一个凶手的妹妹的?”

范以农似笑非笑地撇撇唇,“没错,我是大可不必如此宽厚而伤脑筋,我应

该直接找人搜集你大哥的罪证,直接送他去坐牢,吊销他的驾驶执照,免得他开

着计程车到处闯祸,制造意外让你替他收拾烂摊子!!”

惊愕和不敢置信再次飞入商珞瑶的眼底,“你——你找人调查我们?”

“我不该对一个想当我情妇,而我却有意娶她做妻子的人有进一步的认识和

了解吗?何况——你那亲爱的大哥还撞跛了我的一条腿?”范以农目光闪闪地紧

盯着她说,脸上的表情是深奥而难懂的。

商珞瑶垂下头,轻咬着唇,无意识地盯着铺在桌上的亚麻桌巾没有说话。

范以农却再次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目光炯然地凝视着她,“怎样?你在犹豫

什么?是怕扮演不来妻子的角色?还是——不想做我这个跛脚人的妻子?”

商珞瑶敏锐地发觉到他在讲到“跛脚人”三个字时瞳孔紧缩了下,一抹怜疼

而恻然的感情紧紧抓住了她,她温存地望着他,“如果你不介意娶凶手的妹妹做

你的终身伴侣,我当然不会介意做你的妻子。”

她那温婉甜美的笑靥像针一般深深扎痛了范以农的男性自尊,他的心痉挛了

一下,他恼怒地蹙紧眉峰,沉下脸粗声警告她:“我希望你是真的不介意,因为,

你并不会拥有一般女人所期盼的盛大婚礼,更不会风风光光地接受家人亲友的祝

福。我只能提供你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公证仪式,除了你的兄嫂、两名证婚人外,

不会再有另外的闲杂人等参加我们的婚礼,更别提贺客临门的酒席晚宴。这点—

—你能接受吗?我想,与其让你的同学亲友看笑话,在你背后指指点点,说你嫁

个瘸子,倒不如省下这些虚伪的过程,你以为如何?”他试探地注视着她,一字

一句地生硬告诉她“婚礼”的“细节”。

“这样的安排很简单隆重,我并没有意见。”

“是吗?”范以农怀疑地挑起一道浓眉。

商珞瑶对他的质问只是淡淡一笑,她幽然地说:“我很清楚我自己的身份,

我不会要求你像娶皇家公主一般给我一个盛况空前的婚礼。”

“哦?可是有的女人却非常在乎,总是希望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好象集

骄傲美丽高贵于一身的女王一般,把自己展示在众人面前。”范以农艰涩而讥刺

地冷声道。

商珞瑶深深地望着他,“我想,你指的该是你的未婚妻吧!”

范以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他面无表情地冷哼着,“是前任未婚妻!”

然后,他像灌酒似地一口饮尽了杯中仅余的咖啡,把菜单拿到商珞瑶面前,沉声

命令她,“点点东西吃吧!这些费用你可以在日后的婚姻生活中慢慢摊还!吃饱

了,我们就上你家去提亲!”

“这么快?”商珞瑶有着措手不及的晕眩和恐慌!

“快?也许吧!”范以农表情古怪地抿抿嘴,“但我并不想给你、也给我自

己悔婚姻的机会,所以——我们就急就章,打铁趁热吧!”

然后,他霸道地擅作主张替商珞瑶点了一客菲力牛排。

“好好多吃一点吧!我可不想要个干干瘪瘪、风吹就倒的新娘子!”

他为自己找个笨拙而粗率的理由来喂饱商珞瑶,只为了掩饰她的消瘦和弱不

禁风所带给他的痛怜和不安!

※※※※

许昱雁一边忙着收拾凌乱、被小明随意搁置的玩具,一边振振有词地骂着跷

着二郎腿在看报的商珞杰。

“商珞杰!你是瞎眼还是死人哪!你没看见家里这么凌乱不堪啊!你好意思

一个人在那里看报嗑瓜子,你当老娘是谁?是你请回来打杂的女佣吗?!”

对于她的埋怨和斥骂,商珞杰早已学会充耳不闻的工夫,他连报纸都没挪动

一下,淡淡地开口回答着,“你如果不爱整理,也没有逼你临时充当贤妻良母啊!

反正——我早就习惯我们这个可以媲美福德坑垃圾场的家了。”

啪的!一声,许昱雁立刻抽走商珞杰手中的报纸,怒气腾腾地瞪着他,“你

这王八蛋说的是哪一国的话啊,你当我许昱雁骨头犯贱啊!喜欢充当你们家的老

妈子,如果不是你那个闷骚的宝贝妹妹临时通知要带男朋友回家商议事情,你真

当我许昱雁喜欢劳动服务啊!这还不是给你留点面子,你少在那挑斤捡两,说风

凉话了!”

“留点面子?”商珞杰面无表情地撇撇唇,又重新拿回报纸翻阅着,“不必

了,你大小姐能管管你那喜欢大呼小叫地嗓门,每天少狂啸几次,别让左邻右舍

看免费的笑话,我商珞杰就阿弥陀佛、感激不尽了。”

“你——”许昱雁气得满脸通红,还来不及发威,门铃声就响起了。

她恶狠狠地瞪了已放下报纸的商珞杰一眼,粗鲁地打发儿子到房间里玩耍。

然后,忍着一触即发的怒意大刺刺地拉开门扉。

当她看见仪表非凡、器宇轩昂的范以农的瞬间,不禁略带酸意地扫了商珞瑶

一眼,但当范以农那柄古铜色的手杖映入眼帘时,她不禁大惊小怪地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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