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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心锁(41)

找你找得差点没疯掉了?”

历以宁握着小汤匙轻轻搅拌着咖啡杯,“哥,我今天打电话约你出来,一方面是跟

你相认,另一方面也是想跟你辞行的。”她避重就轻的淡笑道。

“辞行?你要去哪里?”齐羽介震愕的问,眼中溢满了做兄长的关怀。

“不一定,也许中部,也许南部,更也许是东部,反正——等我安定下来,我会和

你联络的。”历以宁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眼眉之间仍漾着一份淡淡的轻愁。

齐羽介深深地望着她,“你——仍然不肯原谅向采尘吗?以宁?”

他定定的说,“事实上,他是爱你的,虽然,刚开始他的动机是基于报复,但,他

对你的感情却是如假包换的,要不然,他也不会把自己弄得这么惨兮兮,憔悴发狂的像

个失魂落魄的流浪汉,更像个随时都会崩溃的疯汉!”

历以宁轻轻蹙起眉端,露出了茌弱而感伤的微笑,“容易得到的总是不懂得珍惜,

失去了又苦苦追寻,悔不当初,这是人类最大的通病。”

她摇摇头,逸出了一丝轻叹,“哥,事实上,我和向采尘之间最大的问题,并不在

于我是不是原谅他,而是——我认为我们都需要更多的时间和空闲来考验彼此,重新的

认识爱情,认识自己的心。”

“我只是怕他还来不及通过你所谓的考验,就提前进了松山疗养院了。”齐羽介半

真平假的打趣道,“以他目前这种菸酒交加、食不吃味、寝食难安的状况,我看筑清别

苑就怏变成向采尘专用的杜鹃窝了。”

“别用激将法,我是不会心软,也不会心疼的。”历以宁掩饰住内心的波动,口是

心非的说。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铁石心肠了?”齐羽介笑着数落她。

“这是坚定,更是原则,而不是铁石心肠。”历以宁柔声的提出更正。

齐羽介无奈的瞅着她,好半晌,才莫可奈何的摇摇头发出一声低叹:“好吧!我尊

重你的原则,成全你的坚定,也替你去安慰可怜又活该的向采尘,希望他保重身体,别

在还末找到你之前就疯了,我可不想要个又疯又癫的妹婿,虽然他是为我的妹妹失神发

疯的。”

历以宁失笑了,她眨眨一双清新脱俗而澄澈如水的眸子,若有所思的淡笑道:“哥,

看得出来你过得非常快乐惬意,你和褚湘寒的婚姻生活一定非常美满而恩爱。”

齐羽介深思的瞅着她,温柔而诚挚的劝道:“一个人的快乐和幸福与否往往是在一

念之间,以宁,你的幸福唾手可得,大哥希望你三思而行,不要因为一时的固执己见,

而自苦苦人。”

历以宁细细品味他话中的深意和关爱,然后,她温柔的望着虽是初次碰面,却毫无

疏离感的大哥,轻声说道:“哥,我自有分寸,不会让你担心的。而且,我向你保证,

如果向采尘他能锲而不舍,凭自己的真心和毅力找到我,我会给他一个机会,不会刁难

它的,不过——”

她审慎的咬着唇停顿了一下,“你可不能循私向他通风报信喔!”

齐羽介没好气的撇撇唇,“我这个大哥还真难做人,看来,我只好祈福向采尘能有

猎犬般那么敏锐的好鼻子,能够千里闻香的找到你。否则,按照你这种严厉又不公平的

游戏规则,他还是早点进龙发堂好,免得徒劳无功又活活被你累死!”历以宁喝了一口

咖啡没有说话,一副泰然自若、不为所动的神态。

“好吧!”齐羽介再度失败的发出一声长叹了,他从口袋皮夹里掏出一张为数可观

的支票递到历以季面前,“既然你执意要远行,要考验向采尘对你的真情,大哥只有成

全和尊重你的决定,这是一张一百万元的支票,为数不多,以大哥,以我们齐家这么多

年来亏负你,这实在是微不足道的一点心意,所以,你一定要收下,否则,大哥会难过

的,也无以面对我们死去的父亲。”历以宁心头一酸又跟着一热,终于在迟疑又盛情难

却的情况下收下那张支票了,这轻轻一握,她好像也握住了那份向往已久的孺慕亲情。

 ☆☆☆

向采尘的头仰靠在办公室的椅背上,任灿烂的阳光透过落地长窗,透过那一片发着

微光的米色窗帘反射在他那苍白、忧虑而憔悴不堪的脸孔上。

这一阵了他几乎都睡在公司里,除了像盲目发狂的人一般穿梭在台北市的大街小巷;

他更像个绝望无助的困兽,每天都去缠着赵蓓莉、欧尔培,央求他们大发慈悲告诉他历

以宁的去向,但,无论他是如何的低声下气,软硬兼施,他们仍是摇摇头,三缄其口。

第十章

白天他马不停蹄的开着车,像警方的巡逻车游遍了台北市的巷道街尾。然后,带着

一身的疲惫、绝望和哀痛,跺着铅重的步履回到办公室,躺在旋转式的长椅背内,无意

识无思绪的望着天花板发呆,任苦涩的菸蒂,辛辣灼热的酒汁伴他度过漫长心碎而辗转

难眠的夜晚他不敢回到筑清别苑,只怕触景伤情,他会在黯然消魂的刺激中提前崩溃,

拉开厚重的窗帘,望着眼前这份落寞缤纷的暮春景象,他阴骘的扬嘴自我哀怜着:一片

花飞减却春风飘万点正愁人失去了最挚爱的人,尔今柔肠寸断的他,好像也失去了生命

中的春天,往后的日子对他而有,只怕是一场永无止尽“欢也无味,苦也麻痹”的漫长

刑罚。

在这样刺骨锥心的思念和煎熬中,他的体重迅速往下掉,那张酷似吉田荣作的俊秀

脸庞,更显得悒郁深沉而黯淡无光了。

他疲倦的采了揉干涩而布满红绿的眼睛,正准备起身为自己倒杯热开水时,他的办

公室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头用力推开了。

他怏然不悦的皱起眉峰肇,正准备开口骂人时,不经知会、斗胆擅闯进来的官逸风

却像捉犯人似的扭着官逸晶笔直的走到他面前来。“对不起,采尘,我不是故意要打扰

你的,而是,我实在是气坏了!”他满脸激动的解释着,而被他抓着胳膊的官逸晶好像

哭过,脸色苍白而带着一抹挥散不去的惶恐和愧疚。

向采尘面无表情的倒了一杯热开水,淡淡的瞥了瞥官逸晶那已经出现红色指痕的臂

弯,“逸风,她是你的妹妹,你就算不懂得怜香惜玉,下手也该有个分寸啊!”“分

寸?”

官逸风铁有着脸,怒气腾腾的瞪视着满脸怯意不安的官逸晶,“以她的所作所为,

我恨不能拿皮鞭狠狠的抽她几顿,她——实在太教我痛心疾首、失望透顶!”说着,他

那冒着火焰的眼睛里竟隐然夹杂着丝丝伤痛的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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