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齐羽介淡淡地扬起眉,“那么,我有这个荣幸见见你真正的老板吗?”他
温文沉稳的说。
“你要见他真正的老板那也不难。”一个冷峻而尖锐的男性嗓音倏然出现在他的身
后。
齐羽介一惊,本能的抬起头来,望着眼前这个高大修长、挺拔出众、戴着墨镜却散
发着一身寒气的男人。
他震动的尚不及运用大脑思索,做任何反应之际,这个又酷又帅、又熟悉又彷若陌
生的男子摘下了他的墨镜,露出一张酷似日本偶像影星吉田荣作的睑。
齐羽介脑中一片轰然,当他还不及细细咀嚼这份又惊又喜的滋味时,向采尘已经拉
开椅子,优然自若的坐在他的对面了。
“你见到我没死,你很惊讶是吗?”向采尘冲着他露出讥诮而带点扭曲的冷笑。
“我——”齐羽介本能的张口欲作解释,但,向采尘却挥手一睑淡漠的打断了他。
“齐总!我不想浪费时间听你解释,也不想知道对于我的大难不死,你是真的惊喜,
还是觉得遗憾,因为,事实胜于雄辩。”他咄咄逼人的咬牙说:“我把你当成最好的兄
弟、最信任的朋友,我对你掏心掏肺、仁至义尽,结果——你却在背后捅了我一刀,不
但横刀夺爱,抢走了我的未婚妻,霸占我的事业,更居心狠毒的策划了置我于死地的阴
谋陷阱,蓄意让我死于非命。”
他顿了头,寒光迸射的紧盯着他,一字一句的从齿缝送出话来,“你自以为设计的
天衣无缝,却不料人算不如天算,我命不该绝,而得以侥幸在直升机坠毁爆炸之前弹落
在湖滨里,既而幸运的被人救起,让你这件谋财害命、狡诈毒辣的计划有了瑕疵和漏洞,
进而无以得逞!”
齐羽介沉重的点点头,眼底有一份深沉的悲哀和痛楚,“原来你已经认定了我有罪,
所以,你回国来却避不见面,反而成立了鼎峰来打击旭辉,打击我?”
“不错,我要夺回旭辉,彻底打倒你,羞辱你和褚湘寒!”向采尘寒着脸咬牙切齿
的说。
齐羽介淡淡地撇撇唇笑了,他的笑容里有几分无奈和嘲谑。“旭辉本来就是你的,
而褚湘寒——只要她愿意,我不会刁难她,我会成全她,让他和你再续前缘的。”
向采尘从鼻孔发出一声犀锐而苛刻的冷笑,“我不希罕你拿旭辉和你老婆来向我献
殷勤,更不屑拾你的牙慧,我要向你证明,我可以凭自己的智慧和双手打倒你,让你从
有到无,白费心机,而且,我还要告诉你一件好消息,”他鄙夷而阴沉的扭着嘴角逼近
他,狞笑地继续说:“我已经帮你找到你遍寻不获的妹妹历以宁,很凑巧的,她目前的
身分正是我的情妇。”
齐羽介终于失去了他从容镇定的功夫了,“你——你怎么可能会比我先找到她?”
他失声的喊了出来,面白如纸而心惊肉跳。
向采尘得意洋洋的撇撇唇笑了,“这个原因很简单,我在你身边安插了眼线,除了
会计室的主任钱旺外,连你委托的征信社人员都被我一并收买了,所以,你才会劳心劳
力却一无所获!”
“你恨我,你尽管冲着我来,你何苦利用我妹妹呢?”齐羽介憋着气闷声说。
“所谓兵不厌诈,跟你的所作所为比起来,我这算是小儿科。而且——”向采尘冷
酷而尖刻的瞅着他,幽冷冰寒的眼中绽出一丝狰狞而得意的光彩,“我比你宽厚仁慈多
了,如果不是我出钱替你妹妹赎身,她现在仍身陷在酒国肉林之中,任其他男人搂搂抱
抱,当成花钱消遣的玩偶呢!再说,我也没过分亏待她,除了我的心之外,她跟我在一
起,就像个尊隆娇贵的女皇一般,所以,你不必操心过头!”
齐羽介却听得心如刀割,脸色发白,“我要去找她,我不能任你这样欺骗凌辱她!”
向采尘无所谓的冷哼一声,“你去找啊!只要你不怕撕碎她的心,剥夺她的尊严和
快乐的话,你尽管去认妹妹,去告诉她我不爱她的事实,让他从一个幸福的小女人变成
心碎的伤心人!”
齐羽介沉痛莫名的摇摇头,面如死灰的盯着他说:“你变了,变得好可怕,无知肓
目的仇恨已经蒙蔽了你的良知和真心,让你变成一个阴森恐怖、杀人不见血的刽子手。”
“彼此彼此,我都是跟你学的!”向采尘淡漠的说,眼底弥漫的是一片刺人的寒意。
齐羽介深深望着他,语重心长的说:“是吗?你使这种阴险卑劣的手段,即使是打
倒了我,也是胜之不武;有本事,你就光明正大的跟我挑战,不要玩阴的。”
向采尘睑上的讥讽更深了,“跟君子挑战我会光明正大,但跟你这个伪君子,我则
是随机应变,以牙还牙!”
话甫落,他倏地站起身,阴沉着脸,一字一句地寒声说:“今天的饭局就到这里结
束,至于“是叫金凯那件CASE我们就当谈判破裂,各凭本事来争取好了。”然后,他向
官逸风使了个眼色,随手丢了几张千元大钞在桌上,便头也不回地挺着背脊大步离开。
☆☆☆
筑清别苑。
向采尘正在健身房做运动。
为了保持适当的运动量,保持身体的健康和肌肉的弹性,他除了晨间的慢跑之外,
每晚入睡前,更会在设备完整的健身房做劈腿拉筋、仰卧起坐等柔软体操及健身运动。
当他汗流决背的一口气坐完一百个伏立挺身,满脸通红拿着毛巾擦着汗水淋漓的脸
时,历以宁却轻悄悄的走了进来,笑容可掬的递给他一杯冰凉沁口的酸梅汤。
向采尘贪婪饥渴的像个久旱逢甘霖的人一般,一古脑儿的饮尽了那杯酸梅汤。
历以宁眩惑而着迷的注视着他,此刻的向采尘是活泼爽朗而神采奕奕的,没有倨傲
阴郁,也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深沉冷漠,这几天他心情好像特别轻松愉悦,他那张漂
亮的男性脸庞总是焕发着一层耀眼的光芒,这层生动的光芒扫却他睑上的阴沉忧虑,而
让他显得年轻而富于朝气。
“你最近心情好像特别好?连洗澡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地哼着不成调的歌曲?”
向采尘错愕地指着自己的鼻尖,“真的吗?你大概是听错了,要不然就是幻觉,我
是从来不唱歌的。”他半真半假的耸耸肩,脸上洋溢着戏谑的笑容。
“我想也是,我们住在这半山腰,除了山猪野鸭外,哪有人唱歌会这么粗嘎难听
的?”历以宁顽皮的打趣道。
向采尘的眼珠转了转,他眼明手快的抓住历以宁来不及闪躲的身躯,一把将她搂进
自己的胸怀里,恶声恶气的笑着威胁她,“你敢指桑骂槐的挖苦我?你看我怎么惩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