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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心锁(14)

粗心大意的在你男朋友的脖子上挖个洞。”历以宁白着脸放弃逃逸的念头,她深抽口气,

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沉着应战。

“你们要找的人是我,跟他无关,请你们放开他,有话好说。”

“以宁,你别管我,你赶快逃走,赶快逃走!”欧尔培挣扎的低吼着,他不合作的

态度立刻换来了一阵皮肉之苦,负责抓着他胳膊的阿水在冒出一句不堪人耳的三字经后,

横眉竖眼地紧握着拳头重重的敲击着欧尔培的胃腹,好像在练沙包似的。

“不要打他,求求你们不要打他——”历以宁面无血色地连声哀求着,“请你们高

抬贵手放了他,不管你们有什么条件我都会答应你们的——”

“是吗?”领头的阿彪狞笑了一声。

“是的。”历以宁心如刀剐的颤声说。

“不!以宁,你——”欧尔培凄厉的叫声又为他赢来了结结实实的一记重拳。火冒

三丈的阿彪唯恐惊动附近的左邻右舍,所以,连忙示意阿水把欧尔培敲昏,并命令金虎

抓住蠢蠢欲动的历以宁,快速而粗暴的捂住她来不及发出求救的小嘴。

“历以宁,你给我安分一点,如果你不想让你的男朋友白白为你送命的话,你就乖

乖跟我们去见吴老板,不要打歪主意,也不要做愚蠢而无谓的挣扎!”阿彪操着一口不

甚流利的台湾国语,恶气恶声的提出警告。

投鼠忌器的历以宁只有放弃冥顽的抗争,乖乖束手就擒,任阿彪等人挟持着她和昏

迷不醒的欧尔培坐进一辆半旧的旅行车扬长而去。

她泪眼婆娑的回首望着已成一片模糊剪影的青年公园,心神俱碎的发现,命运之神

又再度伸出狞狰而无情的手愚弄了她一次!!

她不胜凄苦的瑟缩了一下身躯,在寒颤和绝望中紧紧的咬着下唇,真的有种人生至

此、天道宁论的悲愤和沉痛!

 ☆☆☆

历以宁像个面无表情的泥娃娃任阿彪粗鲁地抓着她,穿过人声吵杂、酒气冲天的吧

台,来到一扇镶着金铜色花纹的办公室大门前。

阿彪并没有举手叫门,而是直接拉开门把,像押着囚犯似的迳自将她押到她那位神

通广大、利令智昏的债主吴德贵面前。

令她感到惊讶错愕的是,她那嗜赌如命的叔叔历仲贤竟然像肉棕似的被绑在一张铁

椅上,旁边还站着两个形貌猥琐阴沉的男人。

状甚狼狈的历仲贤一看到她,竟难掩羞愧的垂下头颅,不敢和历以宁那双盛满悲痛

的眸光相会。

吴德贵眯起他那双细小如豆却尖锐如刀的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历以宁好一阵,

深为她那娉婷动人的美所震慑。

“历小姐,你应该知道我们开地下钱庄的,一向是救急不救穷,做得是一本万利、

绝无惊险的生意,再说——”他慢吞吞地燃起一根菸,吸了一口,在吞云吐雾中皮笑肉

不笑的继续说道:“我有这么多的弟兄要养,谁敢充凯子轻易地把白花花的钞票随手借

人,既而坐视你们欠债不远,把我当成冤大头?!”

“我不是故意欠钱不还,而是——”历以宁不卑不亢的说:“我根本没有能力偿

还。”

吴德贵脸上浮现一丝诡异而暧昧的笑容,“我知道你没钱,但——你可以用另外一

种方式偿还。”

历以宁的脸色开始泛白,“什么方式?”她喉头紧缩的颤声问道。

吴德贵弹弹手中的菸屑,“你可以运用上天赋予你最美丽而最有价值的本钱偿还啊!

看你是要做我的情妇,还是——”他色迷迷的笑了笑,懒洋洋地又抽了一口菸,“到我

的酒廊上班慢慢赚钱偿还。”

历以宁连嘴角都失去了原有的血色,“如果——我既不想做你的情妇,更不想到你

的酒廊上班,你准备怎么对付我?”

吴德贵目光闪了闪,他狡狯的撇撇唇,“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因为——我这个人

虽然唯利是图,但,也还懂得怜香惜玉,特别是像你这种美丽温存又有个性的女孩子,

只不过——”

他老神在在的捻熄了手中的菸屁股,“我可能会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你那位何其

无辜的男朋友身上,让他缺条胳膊或是断条腿的,免得让我的手下讥笑我色迷心窍,处

事不公。至于你叔叔嘛——”

他眯起眼沉吟了一下,“他欠了我一百万元的赌债,我只好切下他的十根手指头以

示惩戒,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吴德贵可不是省油的灯,以后还敢不敢随便赖我的帐!”

历以宁倏地打了个冷颤,脸白得像大理石,而她的心则像待宰的羔羊般不断不断的

抽痛着,不停不停地挣扎着,她下意识的紧紧咬着下唇,直到尝到了一丝苦涩的血渍。

吴德贵不动声色地慢慢品茗着她的挣扎和痛苦,心里涨满了胸有成竹的快意和笃定。

“怎么样?看你是觉得保持自己的贞节和名誉比较重要,还是男朋友和叔叔的安危

比较要紧啊!”吴德贵冷笑地节节逼近。

历以宁面如死灰地看了历仲贤那因惊吓恐惧而变得扭曲不堪的脸,望见到他眼中那

份充满祈谅而近于懦弱哀怜的神色,她满含嘲讽地绽出一丝可怜兮兮的苦笑,汩汩淌血

的心好像被一把无情的巨斧劈成了两半、四半、八半,直到支离破碎为止。

在这充满绝望而天人交战的一刻,她突然有种想昂首狂笑的冲动,为自己无奈、乖

舛的际遇而笑,更为她那个惹是生非、糟踢生命却又胆小如鼠的叔叔历仲贤而笑!

但,她还是强忍住了,她出奇平静而苍白如纸的面容上有一份慑人的风华和美丽。

她定定地望着吴德贵,一字一句的寒声说道:“好,我到你的酒廊上班,不过,我

有两个条件,第一我只陪酒卖笑而绝不卖身,第二——你必须放过我的叔叔和我的朋友,

让他们安然返家。”

吴德贵迟疑了一下,方才点点头。“可以,不过,你必须担保你的男朋友不会报警

找我的麻烦。”

“为了我的安危,他不会轻举妄动的。”

“好,这里有一张三百五十万的借据和一份契约书,你只要爽快的盖手印签个名,

你叔叔和你男朋友就可以毫发无伤的回去了。”吴德贵得意洋洋地递给他两张看似单薄

实却无比沉重的契约书和借条。

她甩甩头,咬紧牙根的速速签上自己的名字并盖上手印。

吴德贵这才满意的下令放人,但,他不准情绪激动而失控的欧尔培和历以宁会面,

于是,悲愤填膺的欧尔培被两个保镖强制拖出了酒吧,并粗暴地丢进了一条幽暗潮湿的

死巷内。

至于历以宁那个沉溺赌博而无以自拔的叔叔经过这次教训,好像也有所悔悟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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