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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泻(17)

丁白泽不再像往常一样说谢谢,而是径直去沙发上坐下,说道:“倒杯酒。”

叶倾羽依言而行,将酒杯双手放在丁白泽面前的茶几上。丁白泽道:“加四个冰块,重来。”他的声音不高,但隐隐透出几份不容置疑的强硬,这和他以往面对叶倾羽时的那种温柔大相径庭。

叶倾羽的眼睫飞快地眨了两下,然后道:“是,丁哥。”把杯子里的酒倒掉,在冰桶里夹了四个冰块,再倒入半杯,回身放在茶几上。

丁白泽轻笑了一下,问道:“我让你放下了么?”这句话语气十分平淡,但叶倾羽立刻捕捉到了他话语中那一抹冷酷的意味,本来松懈而倦怠的心陡然拧紧,连忙答道:“对不起,丁哥。”

丁白泽冷冷地道:“重来。”

叶倾羽起身倒掉酒液,依旧放入四个冰块和半杯酒,跪在丁白泽的面前,双手平平举起。

这一次丁白泽没有理他,而是点起一根烟,到书桌旁处理一些文件。

房间里很静,只能听到冲锋那种属于野兽的粗重的呼吸。过了一段时间,冲锋好像休息够了,站起来迈动四条矫健的腿,钻到丁白泽腿边磨蹭。

丁白泽笑道:“闲得发慌吗?”帮它打开房门,“到院子里玩一会去。”冲锋高兴地飞跃而出,丁白泽坐回椅子里,继续看文件。

叶倾羽举起酒杯的手臂有些发酸,但仍然一动不动。他练过武,手臂很稳,杯子里的酒液丝毫不见晃动。

这种命令是训练奴隶必经的一个步骤,当初叶倾羽在TOM的调@教下,曾经把一个盘子举过头顶,长达五个小时。最后TOM说可以了的时候,叶倾羽险些把那个盘子扔出去,他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让自己已经僵硬的手肘关节打个弯,勉强放下盘子。两只手一直到小臂都是冷的,指尖几乎丧失知觉。

那时TOM很愉悦地亲吻了叶倾羽,嘴里说:“很棒啊我的小男孩……”他喜欢叫叶倾羽“我的小男孩”,亲昵而宠爱,他说,“让我来奖励你……”

奖励的内容是什么?叶倾羽想了一会,却想不起来了。似乎是给TOM口J,又似乎是在摆出的五个调@教用品里随便挑一样。事实上,所谓的奖励和惩罚,在叶倾羽眼里没有太大区别,只在于前者是主动选择被玩弄的方式,而后者则是被动。

哪个更糟糕?说实话叶倾羽也无法回答,后者当然会痛苦一些,可前者完全丧失尊严,也谈不上好……

“你走神了。”头顶上忽然响起丁白泽的声音,叶倾羽心头一凛,忙道,“对不起,丁哥。”

一只手抚摸上叶倾羽的头顶,五指缠绕着他略长的柔软的发丝,像玩弄一个宠物。“你以前也会这样么?”丁白泽貌似随意地问。

叶倾羽犹豫了一下,对于主人,是不能撒谎的,只好道:“不会,丁哥。”

“是么?也就是说,我对你不够好喽。”丁白泽坐到叶倾羽对面,道,“放下酒杯,抬头看我。”

叶倾羽把酒杯放到茶几上,抬头对上丁白泽的眼睛。丁白泽黑色的瞳仁依旧深不见底,让叶倾羽记起在船上的时候,丁白泽刚刚杀过人,温暖的表面下,隐藏着决然的冷酷无情。

“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你以前的主人严厉,不会那样残忍地惩罚你?”丁白泽再问。

“不是,丁哥。”叶倾羽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波动,很快,一瞬之间便恢复木然。但他的目光太纯净,像透明的水晶,哪怕只有一点点瑕疵,也能让人尽收眼底。

“以前的主人怎么惩罚你?”丁白泽低声问,手指滑过叶倾羽白皙得近乎透明的面颊,还有菱形的淡粉色的唇,“鞭打?注S药物?禁闭,或者强@暴?”

丁白泽注意到,在提起“禁闭”这两个字时,叶倾羽的瞳孔猛地缩了一下,看来录像里播放的,对叶倾羽来说,一定是最痛苦的记忆。他本不想问这么残忍的问题,但阿当强调:“你必须表现出无所谓,你对这些不在乎,和他一样的不在乎。你要让他感觉到他就是你的玩具,你随时可以用这些方式对待他,只要你想,只要你愿意。你要密切关注他的表情,一丝一毫都不能放过,以确定他的底线。”

“都有,丁哥。”叶倾羽回答这种问题毫无凝滞,这些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很平常,平常到让人心惊。

丁白泽心底叹息,他一颗一颗缓慢地解开叶倾羽衣服上的纽扣,问道:“你喜欢被强B么?”

“喜欢,丁哥。”叶倾羽眼睛眨都不眨,像个没有生命的瓷娃娃。

丁白泽停顿了一会,将叶倾羽身上的衣服脱掉:“阿羽这个名字是谁给你起的?”

“TOM,丁哥。”

“我不喜欢。”这时叶倾羽已经不着寸@缕地跪在地毯上。丁白泽头一次仔细地光明正大地打量这个近乎完美的身体。瘦削、柔韧、优美,线条流畅,身上有浅浅的伤痕,包括RU头在内——那里显然被穿刺过,下@面的毛发稀少,似乎是这几天才长出来的。他极容易挑起人的凌@虐Y望,那种想肆意蹂躏他折磨他的Y望。

“我给你一个新的名字。”丁白泽望着叶倾羽的眼睛,那里面什么都没有,“叫叶子吧。”

“是,丁哥。”任何名字对叶倾羽都一样,哪怕你叫他J@货或者Y@荡的的东西,他也只会,也只能说,是。

丁白泽翻开从外面带回来的纸袋子,掏出一整套衣物,包括内@裤、纯棉背心、最普通不过的白色衬衫、牛仔裤:“换上,以后你只能穿这种衣服。”

“是,丁哥。”尺码是丁白泽估量的,居然还挺合适。叶倾羽的气质一下子清纯起来,像个刚刚步入社会的大学生。

只是这个大学生一穿好衣服就仍旧跪在丁白泽面前,眼中的空洞和苍白令人无法忽视。

丁白泽柔和下来,道:“叶子,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我命令你忘记以前的一切,完全忘记。我不希望再出现你刚才那种走神的态度,你要全心全意地服侍我,明白么?”

“明白,丁哥。”

“我和你以前的主人都不一样,我有我的要求。你必须信任我,必须。”

“是,丁哥。”

“我允许你对我说不,如果我的要求你不喜欢,你可以拒绝,我绝对不会伤害你。”

“是,丁哥。”

丁白泽不动声色地道:“你重复一遍我的要求。”

叶倾羽一字一字地道:“必须信任丁哥,如果丁哥对叶子的要求,叶子不喜欢,可以拒绝。”

丁白泽满意地点点头:“就是这样,你要记住了。”他挑起叶倾羽的下颌,问道,“如果我现在上了你,你喜欢么?”

“喜欢,丁哥。”

“如果我找很多人来玩你,你喜欢么?”

“喜欢,丁哥。”

“那我把你关在黑屋子里呢?”丁白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叶倾羽,后者却不为所动,面无表情地道:“喜欢,丁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