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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女主早死的继妹(50)

作者:漫步长安 阅读记录

宁凤举闻言气势一起,气息陡然冷了几分。

“她骂你残花败柳?”

“对啊。”燕迟的声音透着委屈,枕头风什么的能吹的时候她决不客气。“我是出了那样的事,可我还是处子之身,她怎么能骂我是残花败柳。”

原主被拐出京,名声和名节是没了,但清白确实还在,这一点没人比她更清楚。

宁凤举眸光微寒,赵家真是越发张狂了。

他的人,几时轮到外人肆意欺负。

燕迟半天没听到他说话,暗忖着他是不是顾忌赵家。若真是对人家有意思,没道理一直不娶回家,甚至宁愿出京清修也没成亲,显然是不喜欢那位赵小姐。

“反正我听着很生气,所以我就动手了。不过我那一巴掌也不全是为了我自己,我还是为了王爷。因为就算我以后注定会失去清白,那我也是王爷一个人的残花败柳,别人都没有资格这么说我。”

“那不叫残花败柳。”

“那叫什么。”

“我的女人,自然是金枝玉叶。”

我的女人四个字,听得燕迟面红心跳。

“那我是您的女人,您愿意替我出气吗?”

第34章

宁凤举拂开她的乱发,大掌捧起她的小脸。

这个小混蛋,又在耍心眼。

别人的算计他不喜,别人的软弱哭泣他厌烦,为什么他这女人明目张胆地对他使计他不仅不生气,反而愿意哄着她玩。哪怕是这女人哭得他心都乱了,他也不觉得烦躁。掌中这张小脸哪哪都符合他的心意,真是越看越爱不释手。

燕迟脸都落在别人手上,眼睛当然只能看着对方。黑白分明的水眸灵动清澈,清楚地映着对方的样子。

凤目如寒星,剑眉似斜弓,此等龙眉凤眼,绝非尘世间人。人生在世得一这般男子,纵然无权无势也不亏。

她嘟着嘴,卖了一个萌。

宁凤举眼神发沉,声音亦是极低。“你想怎么出气?”

燕迟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

果然枕头风什么的,就是比什么都管用。

哪怕她心里再盼着这男人收拾赵家,却也知道赵家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陛下那里尚要给几分面子。所以是时候体现她的大度,展示她的贤惠与善良,以及达到她的目的。

“我这个人大人有大量,虽然赵二姑娘骂了我,我却不想和她计较。不过她贬低忠烈之后,这个不能忍。她不是骂盛家人是莽夫嘛,那就让他们赵家的后辈去军营里面历练一番,让他们看看莽夫也不是那么好做的,省得他们成天看不起这个瞧不上那个的。”

赵家人不是眼高于顶,看不上习武之人吗?若是让赵家那些儿郎们去军训一回,看他们还能不能站着说话不腰疼。

“好。”

“真的?”

“当然。”

晚霁在外面竖着耳朵听,忽然听到自家姑娘一声欢呼,然后又没了声音。她等啊等,里面好似连窃窃的说话声都没了,只把她急得抓心挠肝的好不煎熬。

不知过了多久,宁凤举终于出来。

她低着头恭送着,人一出了院子她立马顺着门边往内室溜。一眼见到自家姑娘小脸泛着桃花,红唇又艳又水,正抱着被子在笑。

燕迟满脑子都是刚才快要擦枪走火的情景,那样的刺激那样的激烈,看来不尽快成亲都不行。那男人以前倒是会装,又是吃素又是念佛,没想到还挺急色。

食色性也,吃斋念佛也不管用。

“大姑娘,王爷同意了?”晚霁小声问道。

“算是吧。”

“真的吗?”晚霁眼睛都瞪圆了。

那可是王妃之位啊,为何来得如此之容易,是她见识太少,还是她在做梦,怎么听都觉得不太真切。

“大姑娘,王爷不会是哄着你玩吧?”

“你觉得他是这样的人吗?”

晚霁立马摇头如拨浪鼓,如果换成别的世家公子,比说那什么魏公子,确实不太敢信。但王爷是什么人,那可是大乾的战神,说出来话都一字一个钉子真的不能再真。

所以她一定是在做梦!

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痛得圆脸拧成带褶的包子。

好痛!

难道不是做梦?

燕迟见她这般呆傻的模样,没忍住笑出声来。

她呆呆相问:“大姑娘,这事是真的?那你也没哭也没闹没上吊啊,王爷怎么就同意了?”

燕迟一点她的额头,“你家大姑娘我改路数了,我用的是智取。”

她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忽然看到自家姑娘脖子上的一块红印子,圆脸顿时红成了一个大苹果。

原来这就是大姑娘的智取,不由露出了然的神色。

燕迟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脑海中浮现的却是那男人一副想将她吞食入腹却又舍不得的模样,最后只能象征性地轻咬。顿时那被轻咬过的地方烫得吓人,一直烫到她心里。

她一把扯过被子盖住自己,闷声道:“睡觉!”

晚霁先是一愣,接着抿嘴偷笑。

大姑娘这是害羞了!

这一夜心悸如春光乍泄,燕迟的心火烧得厉害,自然是翻来覆去睡不着,直到天快亮时才睡着。正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时,被晚霁的声音给惊醒。

“大姑娘不好了,董夫子来了!”

她不怎么清醒地想着什么董夫子,和她有什么关系。

晚霁见她还要睡,不得不动手摇她。

“大姑娘,董夫子,那可是董夫子!”

董夫子!

燕迟想起这人是谁了!

晚霁之所以谈董色变,不是董举人长得有多吓人,也不是他身份地位有多高,而是他顽固保守又激进的手段。使他名声大噪的是五年前他与平国公府的一场口舌之战,那一场口舌之战以平国公府妥协而告终。

当年平国公府的嫡长女沈若檀失足落水被不少人瞧了去,因而失了名节,引得流言蜚语议论纷纷。出事之后沈若檀既没有自行了断,也没有出家清修。这姓董老头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跑到国公府门前痛斥怒骂,最后逼得沈若檀不得不进了庵堂。

她“呼”地坐起,心下骂了好几句脏话。真是人在家中睡,祸从天上来,恨不得将姓董的老头祖宗八代都挖出来鞭尸。

此时的侯府大门紧闭,门外已围了不少人,长衫布衣葛布身份各异。

一位花白头发的老儒生模样的男子站在最前面,正对着侯府大门痛心疾首。“…女子以贞立于世,以节行于世。失节者,自秽其身,当醒之清之,以死以证本心,或是求于佛祖,积功德以赎罪孽,终一生而不得改志,方可留得清白存于世…”

“董举人说得极是,谁家姑娘若是出了这样的事,哪里留在家中的道理。岂不是害了自己的老子娘,还连累了自己的兄弟姐妹…”

“是这个道理,听闻那燕大姑娘最是一个礼数规矩之人,没想到竟是如此的不懂事。”

“我若是她,哪里还有脸在侯府离富贵,早就一尺白绫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