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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女配后我和女主的白月光HE了(48)+番外

隐素轻哼一声,抬步就过了诗风桥。

正值下学之时,昭院的学生们鱼贯而出。隐素朝人群望了望,没有看到谢弗的身影。她混到李茂那些人身边,一路说说笑笑出了学院。

这一幕落在有些人的眼中,自是气得又咬碎了银牙。

还没到伯府,远远看到路边停着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隐素莫名心下一喜,隔着马车的帘子唤了一声“谢世子。”

随后重雪白衣的男子下了马车,那皎明如月的温润之态,那神清骨秀的美玉之姿,在日暮的昏暗中如同一道天光。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隐素都会一而再再三而三地被对方惊艳。

“我听说林家和安远侯府都在你们家铺子订了货,以后我们国公府那边也麻烦你们隔两天送一次。”

原来真是来下定单的,这位世子爷可真是善解人意。

客户上门,哪有不欢迎的道理。

“你吃饭了吗?我娘今早说会包豆腐包子,你要不要吃一点?”

也不待谢弗回答,她像快活的小鸟一样飞进伯府,不多会的工夫又飞了出来,手里拿着三个热气腾腾的白面皮包子。

可能因为一家人都是吃货的缘故,秦氏的厨艺很好。包子散发出麦香与豆腐香气,看着就十分松软。

谢弗手里被塞了一个包子,他垂着眼眸。

“我…很多年没吃过包子了。”

“你平日里肯定很少吃这样的寻常食物,我娘的手艺极好,豆腐包子堪称一绝,你尝尝看?”

包子是最为寻常的食物,世家高门或许不太看得上。隐素想着他这般金贵的身份,几年不吃包子也正常。

谢弗的眉眼还是那么的清润,如应着明月而生的神子。他慢慢把包子送入口中,优雅地咀嚼,表情更是无一丝嫌弃之色。

如此给别人面子待人温和的世家公子,还真是不多见。

“那菜谱是你的字?”谢弗问。

“是啊,字不太好看,还请世子多见谅。”

“写得很好,自成一派。”

这么高的夸奖?

这位世子爷可真是一个宽容之人。

有人从巷口过来,先是看到那娇色天成的少女,眼底划过一抹欢喜之色。再往前走几步,看到的是马车前面的男子,欢喜瞬间变成失色。

他犹豫着,不知该不该上前。

隐素也看到了他,笑着点头招呼。

“胡公子下学了?”

胡志安腼腆回答,低头从他们身边经过。

谢弗面上依旧温润如玉,镜湖般的眼中已是暗涌乍现。

从伯府到穆国公府,路程并不近,几乎穿过大半个雍京城。三公四侯皆在离皇宫最近的城北苑,而伯府在城东。

马车停在穆国公府门外时,天色已至灰暗。高门下的灯笼早已点上,在幽暗的暮色中宛如引路的明灯。

谢弗望着这巍然的府邸,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他拾步上阶,入了府。

先去的是穆国公夫人的院子,将将进去便看到穆国公夫人迎了出来,关切地问他要不要让人传膳。

他摇摇头,说自己在外面吃过了。

略与母亲说了几句话,他便告退。行到幽暗无人处,他停了下来。缓缓伸出自己玉骨般的手,那掌心中赫然是一小半没有吃完的包子。

修长的手指重又握紧,紧紧地捏着揉着,直至包子成渣。根根如玉的手指沾着面皮与豆腐馅,在昏暗的光线中分外的显眼。

半晌他将手指凑至嘴边,一根根地舔干净,如同一条狗。

当年那面色和善衣着体面的中年男人故意买包子馋他,饿极的他盯着那包子流口水时,男人却把包子扔给了一条狗。

最后他抢赢了狗,也被狗追着咬了几条街。跑了一路包子全捏碎了,那时他就是像这样将所有的碎屑吞下肚,连手指上的残渣都不放过。

那个活得不如狗的人,才是他!

风雨摧残,暗火焚烧,他的心早就黑了。黑透的心四面残垣,豁着狰狞的口子,却又在外面筑起不见天日的高墙,照不进任何天光。

他是注定活在阴暗中的独行者,他是连自己都不敢面对的不人不鬼。他以为自己终将一人孤身下地狱,没想到会遇到一个自称仙女的女鬼。

甚好。

有人既然闯进他心里,那就和他一起下地狱!

不知那小骗子明知今晚会和他在梦里相遇,眼下是期待还是害怕?

隐素正和父母在说话,接着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当她告诉父母穆国公府也要送货时,傅荣和秦氏夫妻俩的表情有点复杂。说高兴也高兴,说担心也担心。

秦氏说:“我以前还当京里的贵人们眼睛一个个长在头顶上,都像那个狗屁宋姑娘顾姑娘一样讨人厌。不想贵人们也分好坏,上官姑娘林公子还有谢世子都是极好的人。”

傅荣赞同,“是啊,他们看得起咱们,咱们更应该把豆腐做好。”

隐素十分支持便宜爹这一心搞事业的态度。

“素素啊,人家谢世子是看得起咱们,咱们可不能做让人寒心的事。”

看来便宜娘在担心她会借此缠着谢弗不放。

她再三保证,“娘,你放心,我有分寸。”

今日她又和谢弗说了话,她知道梦里的疯子会如约而至。可能是因为发现疯子也会害羞,她好像没那么害怕了。

似梦非梦间,她很清楚疯子在盯着自己看。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她知道疯子离自己有多近。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疯子在自言自语。“人心最是不知足,神仙也是如此。看来我太过纵容你了,你竟敢不理我!”

就不理你。

死疯子。

隐素赌气躺下,朝里面翻了个身,拿背对着。原本她没那么怕了,还想好好和这人说话。没想到疯子一上来就发疯,她哪里还有什么话要说。

她却是不知道自己此时的行为恰似和丈夫闹小性子的妻子,床笫之间耍着脾气,十足一个受气的小媳妇。

谢弗就这么看着她,眼底时而暗沉时而放霁。

“你天天不着家,去哪了?”

隐素:“?”

死疯子没事吧。

“我是仙女,我当然要到处行善了。”

“你不是说要感化我,你不是说要教我向善,你怎么能去给别人行善?你说,你是不是又有别的相好了?”

隐素懵。

这疯子简直是莫名其妙。

“没有。”

“你骗人!”

“我说没有就没有,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

这男人为什么突然换了风格,居然变成吃醋精,搞得她好像是一个抛夫的渣女。

寒光一闪,一把长剑又横在她面前。这才是熟悉的感觉,但她已经没那么害怕,反而觉得如此才是正常,刚才疯子那个样子她有点不太适应。

“如果我不杀人了,你会不会喜欢我?”

她能说不喜欢吗?

剑都在她眼前了,眼看着就要见血。她怀疑自己如果说不喜欢,这该死的疯子必定会再一次用剑将她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