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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渡长河挽轻舟(26)

屋中回响着弟子们口口的叫骂和哄笑;还有男孩子和女孩子痛苦的尖叫和绝望的悲鸣;随即是沉重的呼吸和放肆的叫嚷。霍海生站起身,慢慢踱到金过庭的身边,牵过系在他身上的绳索,牵狗一样将他牵去,让他眼睁睁看着口行的过程,然后低头问一句:“觉得怎么样?”

金过庭缓缓开口:“主人。”他的声音干涩而冷静,“您觉得好,就好。”

霍海生笑了,他看着金过庭温顺地伏低身子,塌腰耸豚,摆出一个非常具有口口力的姿势,双手竭力分开臀瓣,道:“主人,请您享用。”

霍海生褪下裤子,狠狠插了进去。金过庭经过这几个月的非人调教,身子早已敏感异常,几乎是霍海生进入的一瞬间,立时发出一长声软腻的申银。不停地收缩摆豚,让身后的人感觉更舒服畅快。

霍海生就着这个姿势,扳过金过庭,让他面对着自己。少年双目紧闭,眉头深锁,面泛潮红,张着嘴连声口叫。他已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仗剑江湖的金家二少爷,而成为只会在别人身下辗转求的见货,甚至连亲人,也不再认得。

在这天夜里,柳柳大睁着眼睛,直到死去的那一刻,也没有闭上;那个少年被折腾得奄奄一息,送回屋去。

而金过庭,得到他投靠霍海生之后的第一件衣服,从此跟在那人身后,成为他的专属奴立。

第18章 才浅笑

江雪涯共带回一女五男六个孩子,但一个月之后,被赶进铁笼中的,只剩下三人。这种事情见得多了,众弟子也不以为意,尽皆鹄立铁笼旁,垂手侍立。

只听得一侍仆高声道:“岛主驾到1江雪涯缓步而入,略摆摆手,众弟子刚一抬头,只觉眼前一花,一个人影紧随江雪涯身后,轻轻踱了进来。

那人穿着浅紫色的春衫,宽袖长摆,只在腰间系着一条深紫色的丝带,举手投足间带着一种袅娜翩然的韵味。一张脸精致得像是天下最巧手的工匠,用最上等的羊脂白玉费尽心力精雕细琢打磨出来的,简直堪称完美,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都是一般的毫无瑕疵、明妍动人。那双眼睛极为漂亮,眼梢上挑,眸子清澈,目光流动,在众弟子身上一一扫过。

众弟子早已看得呆滞,只觉得那种温柔的眼波看过来,周身顿时暖洋洋地,只盼着能多留住一分半分也是好的。

井微井奎蓦地认出,这人竟是一月前被蒋雁落救下的那个少年,不约而同齐声低呼,对视一眼,心下暗自发狠,早知这么美,当初就不该顾及那个姓蒋的,白白便宜了师父。

江雪涯不理会弟子心中那点龌龊心事,在石屋正中的椅子坐下,对楚绍云点点头,道:“开始吧。”

楚绍云上前一步,命侍仆扔入铁笼中三根铁钩,道:“你们,只能活着出来一个。”那三个少年面面相觑,一个毫不犹豫,一步跃上,出手如电拾起一根铁钩,一边死死盯住其余两人,一边谨慎地后退。井微认出,正是那个蓝衫少年,嗤地笑道:“这小子又无耻又狠毒,倒是个角色。”

另一个矮身少年不甘示弱,上前也提起一根,最后那个身材高大的少年突然转过身来,面对江雪涯,大声道:“慢着!我有话要和你说。”

众弟子尽皆惊诧,石屋中响起一片窃窃私语之声。江雪涯目光一闪,道:“你有话要和我说?”那少年点点头。江雪涯一笑,道:“好啊,你叫什么?”

“顾正州。”少年向前一步,道,“我知道你抓来这么多孩子,自相残杀,目的只是想挑出一个人来,继承‘血玉盈杀手的名声。”他深吸一口气,“我看你不用挑了,我才是最优秀的那个1此言一出,众弟子无不侧目,或讥讽或忿怒或惊讶或嘲弄。江雪涯倒来了兴致,眉梢一剔,道:“哦?何以见得?”

顾正州一指诸弟子,道:“因为他们练功时,我都看过。”

众人大哗。

要知岛上弟子尽皆视他人为自己的死对头,虽然同叫江雪涯做师父,但其实各自研习各自的家门武学,最忌讳的便是被人偷窥,探听虚实,一旦让他人得知功夫高低,定是死路一条。因此别说练武时小心翼翼,就是大病也不敢得一场,生怕被人乘虚而入,为此绞尽脑汁,煞费苦心。这个少年初到岛上,不过月余,居然能够看到众弟子习武的情形,并能暗自揣摩高低。如此心智、如此武功、如此胆量,如何不令人动容?

有弟子心中不信,但见那少年神色笃定,言辞凿凿掷地有声,又不由将信将疑。

江雪涯只手支颐,凝视那少年,半晌方道:“顾正州,塞外顾家的五少爷,托塔赛天王顾送的儿子。”一笑,“不错。”

顾正州得他鼓励,心气更足,忽指着楚绍云道:“我也见过他练功。”他年龄虽小,但极富心计,早知楚绍云是大师兄,虽然少言寡语,但素有威信,只要当众将他打败,哪怕江雪涯不会如他所愿,除掉其余弟子,但也会给予威慑,从此在江雪涯的心中和在岛上的地位定会大大不同。

“哦?”江雪涯不动声色,瞥一眼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楚绍云,道,“你能将他打败?”

顾正州扬起下颌,面带倨傲,斜睨楚绍云,大声道:“这有何难,他练功时我看得清清楚楚,他的剑法有个大大的漏洞,就是……”

声音戛然而止,顾正州就像被人猛地扼住喉咙,一个字再说不出来。与此同时,众弟子只觉一种无形的压力,像是大石把他们紧紧挤在中间,顿时心口沉闷呼吸困难,一动不能动,眼睁睁看着顾正州面色苍白汗出如浆,双目瞪得凸出,嘴角流出一丝鲜血,“蹬蹬蹬”后退几步,仰面朝天栽倒在地,抽搐两下,就此死去。

那股大力陡然消失,众弟子半晌方缓过脸色,尽皆长出口气,恍然而悟,是有人在顾正州说话之时突然出手,不但杀死了顾正州,而且内功强劲,令得诸人不能移动。这等功力当真是惊世骇俗,众弟子惊魂不定,心中只想:是谁,是谁!

最先想到的,自然是楚绍云。众弟子转头看时,却见他也是微露诧色,似乎不像。正当此时,只听得江雪涯一字一字地道:“我最讨厌,就是自作聪明。”声音不高,却仿佛一道道冰冷的利剑,刺得众弟子浑身发寒,这才知道,出手的居然是江雪涯!

弟子们皆是江雪涯掳来,但那时一是自己年幼;二是江雪涯出其不意,都没见过他到底功夫如何。到了岛上,弟子们惧怕的,是“天赐守阳丸”的毒性,是苍茫大海的莫测,是无舟无楫的无奈,甚至是其余弟子的出卖和残杀,却从未想过江雪涯的武功。要学功夫自有秘笈宝典,就连疑难之处也只是自己揣摩,毫无办法才会去找师父指教。江雪涯一向不做亏本的买卖,要想得他帮助,需得奉上代价,比如一坛新酿的好酒、一把开刃的利剑、完成一个杀人的命令。因此岛上弟子才会都学一门手艺,一是排解寂寞,二来也是为了答对这个师父。但是,江雪涯指点武功,一向只动口不动手。因此这次出手,而且内力如此精湛,俨然已臻化境,众弟子无不瞠目结舌、惊骇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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