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战俘营(35)

“那不能算仇人吧,只能说各为其主,没有私人恩怨,他们的很多将士,我是比较佩服的。”

“如果……以后有仇人了呢?”

莫顿深深地看着林赛,为他今天突然的执拗感到奇怪,一定是这个话题又让他难过了。他握住林赛的手,低声说:“别胡思乱想,这些和你都没有关系,我不会让你再受伤害的。”

林赛勉强笑了笑,点点头。

莫顿见他神情有些落寞,想转移话题,忽然说道:“我觉得霍维斯有点问题。”

“什么?”林赛果然警觉起来,“他怎么了?”

莫顿沉默了一会,很认真地说道:“林赛,你这样关心别人,我会生气的。”

林赛的脸一下子红了,慌里慌张地连连比划:“我不是……我只是……”

“呵呵。”莫顿笑起来,拉过林赛深深地吻了下去,直到都有些气喘,这才分开。莫顿贴近林赛的耳边呢喃:“给你买的那套衣服,今晚必须得穿上,嗯?”

林赛脸上烫得像着了火,一把推开莫顿,坐到画布前。

莫顿坐过去,不再逗他,只说:“霍维斯,对那个叫蓝廷的战俘,有些反常。”

“怎么?”

莫顿摇摇头:“说不好,只是一种感觉。你瞧,今天葛博本来想把蓝廷据为己有,他居然想方设法要了回来,以前可不见他对调教的战俘这么用心,还弄死过几个。”

“也许……也许是蓝廷长得太漂亮了。”林赛猜测着问。

“也许吧。不过漂亮也不是最关键的,我看霍维斯是相中对方那股子倔强劲。你没看到,今天蓝廷把劳特手下尤勇给打死了,那样子确实耀眼得很,难怪葛博动心。越是得不到的越想得到,这次霍维斯倒真挺卖力气。”

林赛刚要细问,门外传来侍卫官的声音:“队长,夜宵已经准备好了。”

莫顿回答:“知道了。”转头问林赛:“你陪我吃点?”

林赛耸耸肩,指指画布。

“那好,你继续,把我画得帅一点。”莫顿亲亲他的额头,低声说,“那套衣服,别忘了。”

“呸。”林赛又做个口型,微笑着看莫顿走出去。他转过身来面对画布,却发现自己一笔也画不下去了。

葛博第二天一早,正式启程离开繁城,由狄恒负责列队护送。走前葛博传达皇帝刚刚传递来的旨意,下令繁城全城戒严,进入一级战备状态,来往行人必须带有通关证件,夜里九时至次日五时,全面宵禁。

霍维斯拉着葛博的手,依依惜别地一直把他送到马车上:“老朋友,你可得常来呀,别忘了在长公主面前……”

“哈哈,你放心。”葛博压低声音,“也许过不了多久,就会把你调回帝都。”

“多谢多谢。”霍维斯一脸感激。

几个仆人把昨晚侍寝的两个男宠带了出来。阿米还好,克兰身上仍穿着昨天那身纱衣,不过一看就是草草披上的,还被撕破了几处。纱衣很薄,轻易可以看到克兰细腻的肌肤上满是青青紫紫的痕迹,步伐甚至有些踉跄。后面的仆人嫌他走得太慢,索性抬起来,放到马车旁。

“真是不错呀霍维斯。”葛博连连赞叹,“太够味了,你是怎么调教出来的?我根本收不住手啊,尤其是嘴上的功夫,哦霍维斯。”他半眯着眼睛回味无穷,“我把所有的用具都玩了一遍,那叫声,啊,我一听到就会硬。”

“你喜欢就好。”霍维斯笑着说,“相信这一路上不会让您感到寂寞的。”他钩钩手指,两个士兵端来一个大箱子,放到跪着的克兰和阿米身边,“这是我命人最新做出来的一些小玩意,用在他身上,您会听到更多叫声。”

“啊?哈哈哈哈。”葛博大笑着挥舞手臂,“霍维斯,你他妈太够意思啦,多谢多谢!”他让士兵把那箱子东西塞到宽大的马车里,对一起相送的莫顿和劳特随意摆摆手,一跃跳上马车,笨重的身体竟然变得异常轻盈。

车夫一声口令,马车缓缓而动,狄恒带着士兵紧紧跟上。葛博迫不及待地把克兰用力扯入马车之中,随即白色的纱衣从车窗里飘了出来,落到地上,很快被奔跑的马蹄践踏,混入泥中。

霍维斯兀自对马车远远地招手。劳特走到他身边:“真是手段高超啊,令人佩服。”

“一般一般。”霍维斯得意洋洋地说,“哎呀劳特,跟你说实话吧,我觉得在调教奴隶这个问题上,你真的不如我,就比如说克兰和阿米吧,从一开始,我一眼能看出谁更有调教的价值,你那个阿米,太古板了。”

劳特冷笑着听霍维斯胡说八道,他其实是想讽刺对方善于钻营,没想到被这只花孔雀转移到调教的话题上去,他哪爱听这些,不耐烦地皱皱眉头。

霍维斯却似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些,还在夸夸其谈:“我的眼睛,独一无二,论鉴赏论品味,不管是奴隶还是艺术品。啊,莫顿队长,你应该非常了解啊。”他拉过莫顿,“比如林赛的画。当然画展很成功,但只有我能从那么多画作中,看出哪一副最完美。我是林赛的知音哪,对吧莫顿。”

莫顿板着脸不置可否。霍维斯不以为忤:“还有玉,知道吗?我看原石一看一个准,最近刚买了一颗大的,切开以后,居然是高绿。”

“哦?”劳特一挑眉,来了兴致,“没想到你还对这方面有研究。”

“还可以,闲时玩一玩,怎么样劳特,去我家看看?”

劳特犹豫了一下,说:“当然。”转头问莫顿,“队长去吗?”

莫顿摇摇头,登上马车走了。

“真是,总是独来独往。”霍维斯望着莫顿的背影感叹。劳特早已上了马车:“可以走了吗?”

居然是满绿帝王绿,细腻而富有光彩,劳特一眼看去就移不开目光。他轻轻捧起来,啧啧赞叹:“不错,果然是个好东西。”

霍维斯施施然坐下来,拿起酒杯抿一口红酒,笑着说:“既然中校这么喜欢,不如就送给您?”劳特一怔,慢慢把翡翠放下:“厅长好大的手笔啊,我无功不受禄,只怕消受不起。”

“哎——”霍维斯认真地道,“我是真心诚意地送给您,还望笑纳。”

劳特哈哈一笑,走到沙发上坐下:“不不不,君子不夺人所好。”霍维斯无奈地叹口气,“中校,你非得让我说明白吗?唉,我那个新调教的小东西,在特使面前坏了你的好事,我真是心存愧疚,这不,特地向您致歉。”

劳特凝视了霍维斯片刻,缓缓地道:“霍维斯厅长,为了区区一个奴隶,未免太过用心了吧。”

霍维斯一怔,哈哈大笑,他站起身来踱了几步,说道:“唉,真是什么都难不住您,中校。好吧,实话告诉您,我手里有点货,想偷偷运出城去。你也知道,这兵荒马乱的,如今又全城戒严,我的那些宝贝,放在这里很不安全哪。”

“早就听说队长对收藏极有研究,看样子收获颇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