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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警察我怕谁(90)+番外

“滕宁?”孟繁华唤着他的名字。滕宁“嗯”了一声,“你是律师,有件事情想问你。”

“说吧!”

“如果有人证物证,证明有人打了人,杀了人,还有尸体。即使那人是无辜的,那能……”

孟繁华笑了,“那他有不在场证明吗?”

滕宁略一迟疑,说,“有人能证明,可是他们之间有密切的关系。”

孟繁华沉吟片刻,“这个官司不好打,不过我可以试试。不过就算是蓄意伤人致人重伤的也要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很难脱罪。你朋友?”

滕宁一笑,“不好打就算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叹了口气,又说,“你什么时候回来?”

“后天。”

滕宁带着笑,挂了电话。

是啊,能怎么样呢?就算是能够证明孟繁华没有杀人,可蓄意伤人是铁证如山,难道真的让他那样干净傲气的人蹲在监狱里,何况还有宏胡子。道上折磨人的手段滕宁没见过,但也听过不少,哪一样使在孟繁华身上,滕宁都觉得不可忍受,真的不可忍受。

滕宁深吸一口气,常青会少了滕三,就少了半片天;少了孟繁华,整个集团就面临瘫痪。唯独少了自己,不疼不痒,没有关系。当常青会不再需要滕五的一天,也就是自己谢幕告退的时候。曾经盼望过这一天,但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滕宁“呵呵”笑了,起身,打开衣橱换上惯常的白色衣服,然后在衣服层层叠叠的下摆掩映间,滕宁看到了一角。

缓缓地,将所有的衣服撩开,滕宁抓住那个木框,搬出来,摆在床上,看着那两张笑脸,两个人。滕宁退后几步,觉得这个画面真是好看,就应该让他们在阳光下,晒晒太阳,吹吹风。

看着相片,滕宁抓起手机,拨了出去,这里只有一个电话号码,电话号码那边只有一个人——宋清鸿。

“决定了?”

“我怎么能够相信你。”

宋清鸿一笑,“你没有选择。”

滕宁没有说话。

“我什么时候去接你?”宋清鸿问。

“大后天,晚上。”

“在哪里?”

滕宁报出一串地址。

“我等你。”宋清鸿挂掉了电话。滕宁则弯起嘴角,你要的是滕五,我给你的是滕宁,这样算来,也许自己还占了便宜。

滕宁出了卧室,下了小楼,走进初秋的院子里。太阳还带着些夏日的炙热,但是风的气息已经变了。

今天,明天,后天繁华回来,大后天……滕宁停住了脚步,这个时候,能见上孟繁华一面也是不错。至于以后……以后的事情就以后再说吧!今天,明天,这最后的两天用来做什么呢?

“滕三!”滕宁忽然匆匆往回走,叫着。

滕三几步下了楼梯,看见滕宁正快步过来,“咱们出去转转。”

滕三一愣,随即说好。很快,一辆车子便载着滕宁和滕三,出了常青大宅。

车子进了市区,滕三问道,“会长想去哪里?”

滕宁看着窗外的街景,“随便,要不去南汇分局看看。”

开车的小弟已经久经考验,滕三没有马上反驳,车子转了个弯,开往南汇分局。这条路刚好是当初滕宁每天上班都会走的,路边的店铺和小摊儿没多大变化,滕宁“噫”了一声,滕三转头看过来,滕宁一笑,“原来街角有个报刊亭,现在好象拆了。”

这条街的尽头就是南汇分局,小弟在分局门前停车,但滕宁却没有下车的意思。他透过窗子,看到连军急急忙忙地夹着包跑进去,一会儿,张米又踩着她那细高的高跟鞋拉着连军出来,她把手里的东西往连军怀里一塞,挥挥手,连军便苦着脸又出去。

滕宁看了看,“扑哧”一声笑出来,对滕三说,“连军在组里除了冯崖谁都不服,除了张米谁都不怕,可就这两个人能把他使唤得团团转。”

滕三顺着滕宁的目光看去,张米站在警局门口四处看了看,又拍拍自己的脸,瞪了一眼太阳,回去了。

滕宁微笑,他还记得张米最怕太阳,怕自己晒黑。“本来就是大龄女青年,还干这么个火爆的工作,要是这张脸再保不住,可就要糟了……”张米当年在办公室里时常唠叨,现在想来,都是温馨美好的画面。连军的冷脸,冯崖的瞪视,还有张米的无可奈何,还有小警花崇拜的目光……那些都很美,很好,可惜不再属于滕宁。

几个人坐在车里,不做声,静静地等待,直到滕宁叹了口气,“去青藤大厦吧!”

车子启动,滑向大街。转一个弯,沿着主干道走,不远就是高楼林立的商业区。在地下车库乘专梯直上顶楼,滕宁直奔孟繁华的办公室。

“会长,孟繁华带人出去考察了。”滕三在身边提醒。

“我知道,”滕宁笑着,“他后天回来,我就是想在这里坐坐。”

滕三的目光在滕宁脸上来回逡巡,想透过这张笑脸多看出些什么来,良久,他徒劳地轻轻叹气,关上房门。

坐着孟繁华的椅子,手放在他的办公桌上,用他的视角来看桌上的每一件东西,这个屋子的每一个角落。后天,后天他就回来了。如果可以,自己可以抱抱他、亲亲他再走。如果可以,两个人再吃个饭,聊聊天,说说笑笑地结束这一切。

滕宁想着,笑了,手指敲打着桌沿,顺着阳光照过来的方向看去。拉开的窗帘温顺地垂在两边,那边是滕五曾经最喜欢的落地窗,也是自己最喜欢的。滕五……滕宁嘴角的微笑忽然僵住,忽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滕五是在这间屋子里去世的,那么,孟繁华每天坐在这里,心里会想什么,眼里又会看见什么?

滕宁愣住了,搭在桌边的手指无力地垂下来。我要写点什么,滕宁心想,不能堂堂正正的告别,那就迂回一些吧!给他写点什么,告诉他,虽然我不是滕五,但是我足够爱他。当然我也爱自己,所以不愿意装作不知道,不想受委屈。不管怎样,滕宁想,事情都在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不能说、不能做的呢?就算我们只是陌生人,也是为了滕五的愿望而一起努力过的陌生人,总和别的什么人不一样,总会多些什么特殊的缘分,不是吗?

还有常青会的后事,自己也需要交代一下,起码要授权给他和滕三。还有,要感谢,感谢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们的陪伴和照顾,让自己觉得,他们几乎就是亲人。

还有……还有……

滕宁想着,发现自己的决定并不容易,眼前的一切都那么难以割舍,未知的那些那么可怕。甚至就在这个时候,他想把门外的滕三叫进来,丢脸地趴在他身上哭也好,对着他痛骂孟繁华也好,总会有个人帮他一起承担现在的痛苦和危机。

滕宁深吸一口气,真的开始想,现在都还来得及,把所有的事情告诉滕三,两个人一起商量,无论如何都应该去救孟繁华。要是实在不行,繁华他人在外地,直接要他跑,躲一阵子再回来!不行!滕宁摇头,迅速把这个想法丢到一边,不能那样!要他跑,怎么能让孟繁华那样的人丢掉一切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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