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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警察我怕谁(86)+番外

两人默默无言对视了良久,孟繁华忽然笑了,“今天,我们都做得很好。”

可是今天,在滕五得忌日,你吻了他的相片……滕宁也笑。

“从今天开始,常青会就和以前不一样了,是真的要改变了……”

可是今天,却让我真的怀疑,你,滕三,你们所有的人,为的只是常青会和滕五,我也许真的只是一个过客,一个并不重要的符号和摆设……滕宁的笑容没变。

“我联系过冯崖,他对警察撤离的事情完全不知情,看来的确有对手在琢磨我们,观察着,伺机而动……”

滕宁忽而感慨,如果我没有遇见你,会不会还是在南汇分局做一个小警察?

“不用担心,我和滕三会处理的。”孟繁华凑过来吻了吻滕宁的嘴唇,温热的触感恍如隔世。

“睡吧!明天让张医师来看看你。”孟繁华拍拍滕宁的头,为他盖好被子。

滕宁将自己缩进被子,遮住头脸,泪水终于真的涌出。滕宁咧咧嘴,笑了,原来,心里已经装不下这些泪,只好肆无忌惮地流出来。

第二天,张书贤来了,带着自己性感却不多情的秘书,滕宁见了,虚弱的一笑。

简单的仪器检查着常规项目,所有结果都很正常。张书贤看看滕宁的脸色,手指搭上了滕宁的脉,一会儿,又拿出一包针,有长有短,护士见了,立即准备消毒的酒精。

面对张医师,滕宁已经不会惊讶了,就算他拿出一根狼牙棒告诉自己这能治病,恐怕滕宁也会坦然受之。这个医生无所不能,无所不通,无所不晓。感觉针扎进自己的身体,酸酸麻麻。是第一次针灸,可滕宁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针扎进去,又拔出来,收拾好。张医师只对滕宁说了一句话,“情绪起伏不要太大,身体是自己的。”

滕三和孟繁华送张书贤出门,张医师停住脚步,“昨天那样的日子,难怪他会伤心难过。不过那样对他身体不好,你们也要小心照顾。”

孟繁华低垂着头,没有说话。

滕三说,“他是常青会的会长,是我舍命也要保护的人。”

“那就好。”张书贤看看两人,点头。

第一次觉得,躺在床上的日子也很好。每天夜里都在和昏昏噩噩的梦境纠缠,白天也昏头昏脑的睡不够。孟繁华和滕三对自己都精心照顾,可滕宁总是觉得他们不是在看自己,而是在看滕五。可不管他们看到的是谁,两个人陪在自己身边的时间忽然多了起来。

早上孟繁华会陪着滕宁在房间吃早饭,午睡后滕三会过来陪滕宁说话,吃水果。

滕三的刀功了得,每一次削苹果,只用一只手转动苹果,苹果皮就连成长长的一条垂下来。

滕宁总是着迷于那匀速转动的苹果,总爱歪头看着,那平静无波的眼神,让滕三有些担心。

“滕五在哪里?”

滕三手一颤,苹果皮断了,掉在地上。滕三顿了顿,接着削剩下的,“什么?”

滕宁的视线从苹果,转到滕三脸上,“滕五在哪里?”

滕三安静地削完皮,“怎么突然问这个?”

“埋了?”滕宁问。

滕三摇头,“没有。”

“在哪里?”

“在……地下室。”

滕宁愣了,“一直都在这儿?”

滕三没说话。

“那……繁华也知道?”

“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当时也是我一个人处理的。”

滕宁愣了一会儿,坐起身来,“带我去看看。”

在常青大宅,地下室不是谁都可以进来的地方。说是地下室,其实就是地下金库,硕大的安全门,精密的密码盘。滕三打开,领着滕宁进去,两侧是一排排的保险柜,里面有的是黄金,有的是债券,还有小部分现钞和一些绝密资料。滕三在最里面的一个保险柜前站定,输入密码,打开柜门,轻轻的,将一个用白布包起来的坛子拿了出来,放在桌上。

滕宁看了良久,问道,“这也是他自己的意愿?”

“怕留隐患,暂不入土。他自己说的,在哪里都一样。”

滕宁鼻子一酸,“让我单独待一会儿。”

滕三转身出去。

良久,滕宁走出来,什么也没说,径自上了楼。

滕三回去,将一切恢复原样。

从那天开始,滕宁的生活好象也恢复了原样,没有无休无止的噩梦,没有虚弱不堪的身体,每天和滕三在顶楼训练,和孟繁华讨论常青集团的建构发展。谁也不知道,可是他的生活又缺少了一大块。他不再粘着孟繁华,该见面的时候见面,该不打扰的时候就不去打扰。孟繁华虽然有些奇怪,但毕竟事务太忙太多,滕宁又个个推给他做,留下的只是一个又一个温和却空洞的笑脸。

为了晚上睡得好一些,滕宁会习惯性地在深夜出去散步,在院子里走上几圈,累了,就没有心思想那么多。他回到宅子,禁不住朝书房瞥了一眼。整个一楼的灯光都已经调到最暗,只有从书房门缝里透出亮光。站在台阶上,滕宁忽然痴了。

那盏灯意味着一个人。那人拥有他最爱的眼睛,最爱的嘴唇,最爱的身体和灵魂,就算他爱过别人,那又能怎样呢?

滕宁一步步走过去,推开门,灯下,孟繁华正蹙着眉,拿着笔,桌上摆着文件。听见门响,见是滕宁,笑了,“还没睡?”

“来看看你,你忙你的。”滕宁坐进沙发,摆了个舒服的姿势,看着孟繁华。

孟繁华眨眨眼睛,“很快就好。”

滕宁一笑。

书房很快又安静下来,滕宁仔细看着灯光下的孟繁华,本来一切都不一样了,可现在又好象什么都没变。只要自己愿意,只要自己不在乎,那么这个人还是他的……他的孟繁华。

滕宁又想起那天自己面前摆着的滕五。那样活生生的一个人,什么都没有,只剩下了一坛子的灰。他纵然拥有孟繁华的爱,又能怎样呢?自己还活着,还能爱,还能恨,就连还能伤心也是一种奢侈。这么幸运的自己,又有什么理由要求更多呢?

只要他能够爱我,滕宁看着孟繁华的侧脸,心中暗想只要他能爱我……

孟繁华将手中的东西一合,挑挑眉毛,“好了。”

他起身走过来,伸手拉起滕宁,“今天我们一起睡?”

滕宁凑上去,在他脸颊轻吻,“好。”

两人牵着手上楼,进房,关门。嘴唇粘在一起,双手抚摸着对方,从衣摆处侵入,顺着脊背到肩头,温暖的手让滕宁几乎满足地叹气。

可叹气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因为四片嘴唇也在厮磨着,空气含混起来,就连想说的话也开始含混。

“你爱我吗?”滕宁在孟繁华嘴唇的包含中说。

“嗯?”滕宁轻咬了一下他的嘴唇,“我那么爱你,你爱我吗?”

孟繁华意外的疼痛,舔了舔嘴唇,“你真是越来越坏了。”又堵上去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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