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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然回首/当鸭子遇上权贵(16)+番外

之后几天,没有康平的骚扰(八成还在想攻受的问题,要么没有想出来,要么不能接受),高峻有一通电话,但赵慈的网络攻势不容忽视,如同布置功课一样,每天都有新的信息。打破平静的竟然是个意想不到的人。

手机显示的是个陌生的号码,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

“阿MOON?”

“您是?”

“我是CANDY啊,你没听说过我么?”一派风月气象。

CANDY?呵呵,想起来了,不是秦刚口中的救世主,蓝衫取代我成为当红小生的CANDY吗?“怎么会?如今我都要靠你吃饭呢!”不输于他的发嗲音调。

“言重了!想见前辈一面,可有空?”

“见我?有事?”

“听老板说你要退休了,而我从未见过前辈,不想错过。”

“错过也就错过了,本就不值得什么!”

“老板那里有几样东西要我交给你,不如见个面。”

我略一沉吟,说:“好。”

约在公寓附近的平民咖啡馆,一进门我就发现,被CANDY这个小子诳了。李维岩正襟危坐在店里,就像一件QQ车贴了个宝马标,引人注目的不相称。相熟的咖啡小妹们兢兢业业地在柜台上趴成一排,不时地交头接耳。是啊,李维岩就算没有商业巨子的光环,也足够英俊,特别是有小女孩们迷恋的那种沧桑之美。“如果你是爱上我的沧桑,你要想一想”,这是谁曾经唱过的?

转身想走已经来不及,午后的小咖啡馆实在没有几个人,我在李维岩的注视下,在咖啡小妹们的感叹下,直直走到李维岩面前,坐下。“一杯蓝山。”

阳光明媚,光线透过玻璃窗,在眼前留下斑驳的光影。对面坐着的是一个让人不想去惹的男人,身后有万贯家产、携手李、庄两大集团的商界巨头,不论是其心智还是气势都堪称佼佼,秦刚那种硬汉一想到他心脏也要跳几跳,一个在新加坡就颇有耳闻的经营家……李维岩似乎没有先说话的意思,但摆在他面前的一个包扎好的纸盒子吸引了我的注意。

随处可见的普通纸盒,颜色早已暗淡,但并不影响我想起它最初的明亮色彩。

“我死后,要把我的骨灰撒到宽广无际的大海里,任由海水把我带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宁蓝依偎在我怀里,半眯着眼睛,惬意地享受海滩的阳光和空气,还有远离是非,“你答应我吗?沐?”对我那样单纯的一双眼睛,以为我们可以白头偕老,生死相托。

不知为什么,在那个也是阳光明媚的午后,徘徊在香港的街头,只想找个方法将过往舍弃,却记起了宁蓝和那片海滩。宁蓝想化身为海,真是伟大的想法。而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大人物,死后如果真的想撒骨灰,不如交代后人,把骨灰直接倒在马桶里,一冲而净!那天,我就是在寻找这样一个马桶,最后,在路边摆摊的阿婆那里找到了。

不必打开,我记得盒子里面都是什么。一只劳力士,一支万宝龙金笔,一部豪华手机,一只车匙,几只纯金袖扣,宁蓝送我的鎏金观音挂件,我的名片夹和想尘封起来的记忆。

“能帮我保管些东西吗?”

秦刚说:“就是这只纸盒子?”

如今,这只纸盒好像穿越了时光,倔强地存在着。

“据说这是要交给你的东西。”李维岩打破了安静,将盒子推了过来。

“谢谢!”

“我很可怕吗?和蓝衫的老板联系过,听说是我便连说你已经离开了。”

“是真的已经离开了。”

李维岩挑挑眉毛,说:“之前见面你也在躲我。”

“没错。不是因为你可怕,只是你不招人喜欢。”

李维岩认真地看着我,突然又“呵呵”笑起来,正在旁边续杯的咖啡小妹惊得手一抖,然后羞红了脸跑回去。

看着桌上溅出的咖啡,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只是不着我喜欢而已。”

笑容在李维岩脸上渐渐荡漾而开,素被商界成为冷面的李维岩,在这午后的阳光里似乎融化了,这一笑,笑得轻松自在。

“你这个人很特别。徐沐,连名字也容易让人记住,有时我甚至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李维岩语带双关。

熟悉?有可能。毕竟当年新加坡房产巨头内斗巨变是轰动一时的新闻,只是我并非主角,业界也很少知道,何况已经离开几年了。但如果眼前此人有心调查的话,我的底恐怕也保不住。

“不知道李先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我的名字耳熟的?”

“你拒绝我的邀请之后。”

我低头笑笑,“如果今天李先生是为了这个盒子的话,那么徐沐谢谢了。再见!”起身,拿起盒子。一只手突然覆在我的手上压了下去,只见李维岩前倾着身子,似笑非笑地说:“徐先生忘了,几天前我们不就越好喝酒了吗?”

“什么?”

“在‘静雅’食肆,徐先生说‘下次一定奉陪’,这可不就是今天?徐先生不会是又不肯赏脸吧。”

第17章 青梅煮酒

李维岩悠闲地驾驶着,我抱着盒子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丝毫没有坐上名车的享受。在国外,副驾驶的位置都是宠物的座席,一只只狗通常坐在这里向窗外伸着舌头,就连加菲猫不也是留恋这个位置吗?坐在后面呢?别人看了又会以为李维岩是我的司机。不知道这是否反映了人类社会的特征,要么是主宰命运的上级,要么是豢养的宠物,没有中间地带可以选择。

“我很好奇你现在在想什么。”李维岩在红灯前停下,转头问我。

“想在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你会想到哪里喝酒。”

“呵呵,这个地方你一定会喜欢的。”他自信地说。我听了,心里却是“忽悠”一下,堂堂李维岩为了什么要找一个“我”一定喜欢的地方呢?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一个不起眼的小门脸,居然还有个超小型的地下车库,乘电梯上去,进门便闻到浓郁的酒香和花香,一色仿古的装饰,几个简简单单的位子,却非同一般。没有现代新式的酒桌和座椅,没有酒吧常见的吧台,没有光怪陆离的灯光,没有歌手演绎的舞台,没有装束整齐的侍者。

古朴的座席中,摆着各种器皿,一眼便可看出的是一个仿古煮酒器,好像穿越时光,来到单纯的年代。没错,我喜欢这里,为酒存在的所在。

坐了下来,不必说话,侍者就已经端上一排细长的酒壶,每个都封着口。

“不知道这里都是什么酒,要打开闻闻喝喝才知道。每个到这里的人都不知道自己会喝到什么酒,由这里的老板决定。”李维岩一边动作一边说。他先是点燃煮酒器,然后,修长的手指依次抚过酒壶,“你选哪一壶?”

我指向离我最近的一只。

李维岩拿起那一壶,撕开封泥,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不,不仅是酒的香气,浓重的酒香之中飘渺着淡淡的但很坚持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