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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然回首/当鸭子遇上权贵(121)+番外

方信叹了口气,“我没有这个意思……”

“我只想让你知道,在我的身边,你最自由、最随性。放不开的是你自己,只要你放开,就会明白。”汤执缓缓地说。

“汤执,你见过我依赖过谁吗?”方信轻轻地说。

汤执想了想,摇摇头。

方信倾身靠在汤执身上,“但我是真的在依赖你,这么长时间,若不是因为你,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度过。”

汤执低头吻吻方信的额头,“一切都过去了吗?”

“不知道。”方信摇头,“只要不再痛了,对我来说就是成功。第一次觉得麻木是这么美好,就算没有尽头也能够说笑、吃饭、睡觉、做爱,什么都不耽误,有时还能体会其中快乐。”

“你确定这是在夸我?”汤执苦笑,“如果只是这样,那我会伤心的。”

“你?不会。”方信说。

汤执搂着方信,心中暗暗叹气,方信这样感性的表现可太珍贵了,和他一样闭上眼睛,静静地依偎。

没有多久,方信离开汤执的怀抱,起身离开。走到门口转过身来,表情严肃。“汤执,要么放弃投资,要么让我看到你能得到丰厚的利润,否则……”

汤执笑了,“做生意这种事情,说不清楚是家学渊源还是血缘遗传,总之,你不要小看你的弟弟。”

“我拭目以待。”方信转身出去。

第94章 昨日之岛9

汤叙看着方信下楼,走进院子,经过自己的时候看也没看。暗暗叹了口气,上楼到书房。

“爸爸,”汤叙敲敲门,进去,“我惹事了?”他偏头示意方信离去的方向。

汤执看着儿子,笑了,“是我惹事了。”

汤叙撇撇嘴,“他就那么好?您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

“他不好?那你发什么宏愿?”汤执一边整理桌上的文件,一边不忘奚落,“我可是都听见了。”

汤叙沉默片刻,坐到汤执旁边,“爸爸你看上的人,我也想要。不只是人,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

“谢谢你,如果我理解成……这是对我的肯定。”汤执说,“每个孩子都这样吗?”

汤叙耸耸肩,“不知道。”

“我的东西都可以留给你,至于方信,他并不属于我。”

“方信……他有什么过人之处吗?”汤叙若有所思,“我是说,你对他那么迁就。”

汤执坐在那里想了想,“卑躬屈膝也好,迁就也好。既然是真的喜欢,就不会计较那么多。方信很倔强,他跟我别扭,也许是在恼火自己不得不在我身边。”汤执叹了口气,“如果他可以选择,也有足够的力量,那么即使在我身边,也会觉得舒畅很多吧!”

汤叙皱皱眉头,“我看人是越复杂就越想不开,时间和精力都浪费在无关紧要的地方,亏得你们还都算是商界精英。”

“儿子,至于被你贬低至此吗?”

汤叙“哼”了一声,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儿,他迟疑地开口,“我听说,方信和明地集团的江舒文……有些瓜葛……”

汤执目光如电,“你背地里查他?”

“查查父亲的情人,也不为过。如果我交了女朋友,说不定你会连人家祖宗三代都会搞得一清二楚。”汤叙毫不示弱。

汤执扬起眉毛,等着下文。

“我的意思是……如果伤口没有痊愈,遮不住也盖不住,与其让它默默流脓疼痛,不如揭开疮疤,看着新肉生长。有的时候,过分的保护不见得就是最好的选择。”汤叙缓缓地说,“至少也要让他明白自己的处境,搞清楚这份平静是谁给的,不然也是对他的……不尊重。”

汤执看着汤叙,若有所思。“旁观者清?”

汤叙摇摇头,“只是觉得所谓感情是件奇妙的事情,爸爸你变笨了。在缠夹不清的时候,不妨也用些策略。做买卖的时候不就是这样吗?人家看的就是你的实力和结果,只要遵守游戏规则。”

汤执听着,微笑。抽出一份文件交给汤叙,“这是投资组建新华科技公司的计划,以后就由你来盯。”

汤叙接过,看了看,“方山?”

“信的弟弟。”

“别有用心?”汤叙拍了拍手里的文件。

“至于这份心要怎么用,还要看你。”汤执说。

汤叙叹了口气,“哪有父亲要儿子帮忙追求情人的!”

“我要的是利润,丰厚的利润。”汤执说,“至于你怎么做,那是你的事。”

汤叙想了想,“我怎么决定都行?”

汤执点头。

汤叙笑了,“那我……要方信叔叔帮我。”一声“叔叔”叫得拿腔拿调。

汤执看着儿子,沉吟片刻,“也好,我想他是愿意去盯的。”

“不怕我搞怪欺负他?”

汤执“呵呵”笑出来,“就凭你?你跟信比还差得远呢!”

汤叙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拉开门又转身,似笑非笑,“爸爸,如果有一天,我告诉您我也喜欢男人,您会怎么样?”

汤执一愣,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汤叙笑了,走开。

汤执坐在那里,有些泄气。是啊,似乎从未想过,如果汤叙也选择了男人,那汤家……汤执自嘲地笑了,绝后吗?自己曾经唾弃过中国传统的生殖崇拜,但现在说起,心中还真会有小小的在意,但是,什么都不能与心爱的人在一起所感受到的幸福相比啊!

汤执走到窗前,只见方信懒散地将自己窝在院子的藤椅上,微微翘起的嘴角似乎在嘲弄着什么。看着远处,又是看着远处。即使眼光看得再远,但只要身心还困守在这个岛上,方信就没有真正放开的那一天。也许汤叙那小子说得对,有的时候,慢性病也需要下些猛药,纵然吐血,吐出来的也是困扰健康的黑血。即使身心受到打击变得虚弱,但恢复的过程却看起来会更有希望。

方信就是那样,笑着,生活着,自以为一切都还好,一切都可以无所谓,其实病痛正在一点点地侵蚀,反倒不如……

“信!”汤执站在窗前叫着方信。

方信慵懒地仰起头,和汤执对视。汤执笑着,“晚上我们出去如何?”

方信皱皱眉头,“出去?做什么?”

“就算是很熟了,也要经常约会嘛!”看见方信要站起身来,汤执连忙出声制止,“你不要起来!等我,等我下楼接你。”

方信一愣,又坐回身去,轻笑,“老夫聊发少年狂?”

“是又怎么样!”汤执回身往楼下跑,汤叙想做什么不想去管,只要自己守在方信身边就行。曾经荒唐了多少岁月,既然老天给了这个机会,就彻头彻尾地栽进去一回好了。没错,老夫聊发少年狂。

在这个地方,船和车一样必不可少。汤执一句“出去”,就意味着两人要坐30多分钟的船,再上岸开车寻找一家合适的餐馆,好在这里讲究情调,处处是欧陆风情,随便坐在哪里都能感受到轻松自然。再热闹的地方,金发碧眼的人们也会呢哝软语,尽量不干扰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