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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流(5)

谭清泉笑了一声,故意大张手臂:“还没看清楚?就是这种关系。”

“这就是……这就是当初你不肯和我一起走的原因?……”

谭清泉慢慢从床上站起来,一直走到雷诺身前,蹲下,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抚摸雷诺的脸,目光魅惑而迷离:“小东西,你都快哭了。”顿了顿,声音转为冷冽,“自己的父亲去世,不去办后事,不去找凶手,却先跑到这里。雷诺,你仍然这么幼稚。”

“你……你怎么知道我爸爸死了……”

谭清泉淡淡地说:“雷老大只要有一口气在,也绝不会让你们找到我。”

“他是个老混蛋!”雷诺大吼,“不记得我不记得我妈,甚至还把你锁在这里,他该死!”

谭清泉脸色冷下来,突然又笑:“谁说是他锁住我?我是心甘情愿的。”

“你……你说什么?……”年轻的雷诺完全跟不上眼前这个男人的思路。

谭清泉舔舔嘴唇,缓缓抚摸走手腕上的铁拷,声音低沉而暧昧:“我喜欢这个,被人锁住,然后……听过这叫什么么?男宠,或者,姓奴隶……而你,小东西,除了想和我逃跑,什么都不会。你也叫男人?”

“贱货!”雷诺“啪”地打了谭清泉一个耳光,退后一步拔出守枪,对准谭清泉的太阳穴,“我他妈的杀了你!”

周鸿一惊,不由自主上前一步。却见谭清泉竟然慢慢躺下了,不看雷诺,更不去看周鸿,唇边仍是那抹嘲弄的笑,眼底一片平静。

为什么,为什么他总是这样。雷诺看着枪口下的男人,一脸的悠闲和惬意,仿佛面对的不是生死一线,而是加勒比海温暖的阳光。

就是这样对什么都漫不经心的表情,就是这样清澈而干净的眼神,让当年还只十六岁的雷诺,怦然心动。青涩的少年,面对自己突如其来的猛烈的情感,无法掩饰。他想尽一切办法吸引这个男人的目光,死缠烂打耍滑使赖,拼命学习枪法跆拳道,也不过是为了他淡然的一瞥而已。

无论雷诺做什么,付出什么,最后愿意抛弃一切,只要谭清泉和他一起走,却只换来这个男人云淡风轻的一笑,摸摸他的头,说一句:“雷诺,你可真幼稚。”

幼稚?雷诺从来不觉得自己幼稚。他年轻、有钱、有头脑,他把什么都安排好了,只要这个男人点头。可结果,是他决然和父亲离开自己,甚至不愿留恋地回头看一眼。

而现在,雷诺低头看看那个赤裸的男人,嫉妒将眼底灼烧得一片赤红。就在这间屋子里,在这张床上,自己的父亲和他……他说他喜欢这样。他叫这个什么?男宠,姓奴隶……

谭清泉静静的躺在床上,流畅的线条、柔韧的腰身一览无余。裸露的胸前,依稀可见暧昧的情色痕迹,一点一点延伸下去。然后,是自然弯曲的,修长笔直的双腿。

他像个奉在圣坛上纯洁的祭品,又像被铁链绑缚的圣洁天使。雷诺不是第一次杀人,但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拥有一种无上的抄控感。这个完美的男人,躺在自己的枪口下,生死就掌握在自己手里。只要自己扣动扳机,他会像只羊羔一样死去,又或者,在枪伤疼痛的折磨下痛苦哭泣。

雷诺嘴里涌上血腥的味道,呼吸急促起来。隐藏在心底多年的,嗜血的残暴郁望,像个咆哮的野兽,随时就要狂啸而出。他似乎看到,这个男人在自己身下尖叫挣扎,跪在自己面前哀求,或者,躺在床上承受自己的猛烈撞击,嘴里发出银荡的申今……

这叫什么?对了,姓奴隶……

雷诺激动得浑身微微颤抖,枪口不由自主低了下去,一直点到谭清泉赤裸的肌肤上。冰冷的金属触感,让谭清泉轻颤了一下,却令雷诺的目光更加幽深。他拖着枪,沿着谭清泉的胸口下滑,慢慢移到汝尖,轻佻地拨弄了一下。

谭清泉抬起眼,看向雷诺:“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你……”雷诺的嗓音沙哑而邪恶,他清楚地看到谭清泉眼睛里的惊讶和恐惧,再不是一副淡然的模样,立刻兴奋得浑身血夜沸腾。总算还有一分理智,想起旁边有个人,转头对周鸿说:“你出去。”

所有的事情,周鸿尽收眼底,当然还包括谭清泉无助而恐惧的目光和雷诺脸上赤裸裸的郁望。周鸿突然有一种想要拔出枪来,打爆雷诺脑袋的冲动。他竭力控制自己的呼吸,捏着门把的手紧紧握住,再松开,再握紧,从牙缝中挤出个字:“是。”回身,关门。

门没有关严,周鸿站在外面,可以清楚地听到地下室里挣扎扭打、男人沉重的呼吸、肉体的猛烈撞击、铁链的微微碰撞、还有隐约的被强自压抑的痛哼。周鸿靠在墙上,面无表情,一只手紧紧握住枪,掌心里全是汗水。

突然,一声枪响。周鸿一震,再也忍受不住,“砰”地推开门冲进去。

一开门,他就愣住了。

雷诺被死死地压在床上,脖子缠了一道铁链。谭清泉仍是赤裸着身子,一条腿跪在雷诺的腰上,左手按住他扭过来的手臂,另一条腿站在地下,右手提着一只枪。

枪口还冒着烟,雷诺脑袋旁边的床铺,被射穿一个洞。谭清泉对着枪口轻轻吹了吹,冲周鸿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枪走火了。”转瞬目光变为冰冷,用枪指着雷诺的头,“你出去,不然我杀了他。”

还没等周鸿答话,雷诺扯着脖子大喊:“谭清泉,你他妈的敢杀我,杀了我你也出不去!”

“是吗?”谭清泉淡淡地说,“那就一起死吧。”

第4章 自由

谭清泉用枪压住雷诺的头,对周鸿厉声说:“出去!”周鸿只好关上门,楼梯上却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原来是大厅里的手下听到响,跑过来看看发生什么事。周鸿耸耸肩,轻松地说了句:“没事,诺少枪走火了。”

他打发众人上楼,自己倚在墙边,悄悄将门开了个缝隙,听着里面的动静。

谭清泉一言不发,左手握拳,用力击在雷诺右肩。雷诺“啊”地一声痛呼,右臂顿时脱臼。他嘶声大骂:“谭清泉,你他妈的混蛋!”

“谢谢夸奖。”话音未落,又一拳狠狠打在左肩。这次雷诺咬着牙没发出声音,但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痛得浑身都是冷汗。

谭清泉这才起来,在雷诺身上一阵乱摸,将搜出的打火机、瑞士军刀等等琐碎事物统统扔到床的另一边。任雷诺滑到地上,自己捡起那串钥匙,打开左腕的铁链。转身到一旁衣柜里,拿出内衣外衣,好整以暇穿戴整齐。

随手将枪扔到床上,对雷诺潇洒一笑:“再见。”转身推门而出。

“你给我站住!站住--”身后雷诺喊得声嘶力竭,谭清泉看了站在门边的周鸿一眼:“进去瞧瞧,大少爷发脾气呢。”

周鸿连忙跑进地下室里,看见躺在地上的雷诺,惊讶地说:“诺少,你……你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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