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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流(20)

谭清泉浑身不停地发抖,难以遏制。他闭紧眼睛,阿文所说的话在脑海里翻来覆去地重复,再重复。

猛然之间,又是那个天真的漂亮的小东西,将贝雷帽戴在头上:“我要当兵,当特警!多帅气!”

谭清泉抬手挡住自己的脸,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

第14章 凌辱

裴潇亲自将雷诺和一众手下送进包房,自己踱到吧台前继续喝酒。不多时,见雷诺带来的那个妖菁一般的少年,唇角噙着一抹残忍而得意的笑,施施然进了雷诺的包房。又过了很久,才看见谭清泉慢慢走出来,似乎刚洗过脸,额前发梢仍有些湿润,面色很苍白。

谭清泉走到裴潇身边,魂不守舍,目光怔忡。裴潇张张嘴,刚要说话,有服务生上前来:“裴哥,26号包房客人请谭哥过去。”

裴潇皱皱眉:“谭哥不再陪客人了,你没和他们说么?”

“我说过,可是……”

谭清泉打断他:“行了,我去。”

他一仰头,那杯红酒一饮而尽。再回头,又是那副淡然的神情,冲着裴潇笑了笑,双手插在裤袋里,慢慢向包房踱去。

裴潇看着他背影好半晌,拿出手机来按下号码:“周鸿,他进去了。”

“好,回办公室打开监视器,再传输到我这里来。”

裴潇不再说话,慢慢关上手机。

谭清泉抬头看了一眼包房门牌号,26,还真是有缘呢。他自嘲地勾起嘴角,推开门走了进去。

里面没有放音响,竟然安静得很,一众手下站在一旁,雷诺坐在当中沙发上,怀里抱着妩媚的阿文。

谭清泉漫不经心地看看雷诺,笑道:“找我来,不是又想把你打脱臼吧?”

雷诺没料到他一上来就说这个,愣了一下,说:“什么?”

“手臂呀。”谭清泉略显诧异地看着他,“诺少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上次不是强奸我没得逞,反被我打得胳膊脱臼。”

“你他妈胡说什么?!”雷诺恼羞成怒,立起眼睛。

“啧啧。”谭清泉笑,斜眼看看周围的手下,“今天带帮手来了?诺少真是气派,干个牛郎也得这么多人助威。是不是没人看着你干,你阳痿呀?”

“贱货!闭嘴!”雷诺跳起来一巴掌掴过去,打得谭清泉脸一偏。

谭清泉轻笑:“还是这么沉不住气,几年前像条狗一样跟在我屁股后面求我上你,如今也耀武扬威做起大爷来了?”

“妈的!”雷诺一脚正踢在谭清泉小腹,谭清泉一个趔趄险些摔倒,痛得直不起腰来,却仍是笑:“行,够劲,现在求我,没准我可怜可怜你,让你如愿以……”他话没说完,被雷诺一脚踢倒,恨声道:“贱货!嘴还这么贱,妈的给我教训教训他!”

一众手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动。雷诺气极了,吼道:“你们都是死人哪,他妈的给我揍他!”

还是没人动。

一个手下走上前,陪着笑:“诺少算了吧,谭哥脾气就这样,嘴硬心软,其实他不是……”

“闭嘴!”雷诺气急败坏,指着他们的鼻子怒骂,“谁是你们老大?啊?还叫他谭哥?谭你妈个头!他妈的他就是个牛郎,被多少人上过了你们知道吗?这么个贱货还叫他谭哥?!”

那个手下低着头不吱声,等雷诺骂完了,嘟囔一句:“谭哥救过我的命,我……可下不了手……”

“哈哈--”谭清泉躺在地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雷诺,你这个老大当得真有味,不如让给我吧,你就躺在床上好好伺候我,没准……咳咳……”雷诺上前狠踢他两脚,下面的话没说出来。

雷诺气得要死,拿出抢来对准谭清泉的头:“我他妈的杀了你!”

谭清泉笑容都不变,不知死活地继续:“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啊,上次说完了就被我废了胳膊。就你这个窝囊废也能杀我?会开枪吗你?”

雷诺浑身发抖,咬牙要扣下扳机,却听后面阿文喊了一声:“雷哥,你别杀他!”扑上来按住雷诺的手,“雷哥,杀了他就不好玩了。”

“这个贱货!……”

“对呀。”阿文笑得妖娆,“就是贱货,一枪打死不是太可惜了么?他让你这么生气,不好好玩玩怎么能解恨?”

雷诺慢慢放下枪:“玩?怎么玩?”

“一个牛郎还能怎么玩?雷哥,你车上不是有刚买回来的SM用具嘛--”阿文拖长了声音,甜甜腻腻地撒娇。

雷诺目光闪动,忍住气:“好,听你的。”转头对手下厉声说,“滚出去把车上的东西拿来,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进包房!”

手下们默默走了出去。

阿文趁机凑到谭清泉的耳边,悄悄说:“想死?谭哥,没那么容易吧?”谭清泉抬头,在昏暗的灯光下,看见阿文唇边冷酷的笑意。

阿文转头对雷诺天真地说:“雷哥你消消气,看我怎么玩他。”

孙健波坐在黑色面包车里,看着面前手提电脑里传输过来的,包房监控的影音图像,长出口气:“幸好阿文机灵,我还以为雷诺要杀他呢。这个谭清泉,明知道雷诺脾气暴躁,可真是一心想求死。”

周鸿点燃根香烟,不说话,缓缓地吐出个烟圈,面容隐藏在缭绕的烟雾中,看不出神情。

裴潇戏谑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了过来:“要开始了哦周鸿,一夜夫妻百日恩,眼睁睁地看着?你不是这么心狠吧。”

周鸿淡淡一句:“大家彼此彼此,别告诉我你市侩的嘴脸下是慈善家的心肠。”

“哈哈--你都能舍得我还能说什么?咱们俩是流氓嘴脸下畜生的心肠。”

手下把SM用具都放到地上,转身退了出去。

阿文走上前,随意提起一条狗链,叹口气:“都是上等货呢,谭哥,用你身上不算失礼吧。”谭清泉直起身子不说话。阿文坐到雷诺身边,命令道:“爬过来,给雷哥倒酒!”

谭清泉慢慢爬过来,跪到雷诺脚边,拿起那瓶威士忌,为雷诺倒了半杯。阿文放肆地笑:“雷哥,看见没?牛郎就得这么对待,你看他现在,连嘴硬都不会了。”

雷诺看着面前跪着的人,心中升起一阵快意。他忽然想起当初在别墅里,谭清泉说的姓奴隶的话,鄙夷地道:“他妈的,没准让你说中了。这个贱货,对他就不能好。”

“可不是。雷哥,你不懂这个,告诉你吧,没准刚才他就是故意气你,好让你打他呀。”

“哈哈,还是阿文聪明,我哪知道他这么贱哪,和你有一拼。”

阿文嘟嘴:“我可没他这么贱。”一扬手将那杯酒全倒到谭清泉脸上,放下酒杯一个耳光打过去,“你他妈不会倒酒啊?重倒!”

谭清泉拿起酒瓶又倒一杯。阿文抬手又给他倒脸上了,再一个耳光掴过去:“重倒!”这一耳光打得奇重,谭清泉下意识一条手臂撑地才不至于摔倒,用手背擦擦嘴角流出的血丝,拿起酒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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