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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J男的春天(7)+番外

江照一脸无奈,对冯贺三人歉意地一笑,跟着田一禾走了。

冯贺气得半天才喘出这口气,指着田一禾的背影叫道:“连哥,你还不让我揍他!”

“揍什么揍?”连旗脸色一沉,跟刚才笑眯眯的样子判若两人,“本来你这事做得就不地道。”

明锋慢悠悠地说:“算了吧大贺,毕竟是咱们先骗的他,他可没什么对不起你。”

冯贺憋了一肚子气,发泄不出来,只能忿忿地随着连旗到前排坐下。

田一禾趾高气昂地跟熟悉的人拍拍打打,江照回头瞥一眼冯贺他们坐的位置,皱眉说:“禾苗,我觉着咱们这样不太好,毕竟人家也没亏待我什么。”

“合伙欺负你还不叫亏待呀?”

“那可能是怕我伤心,给我个台阶下。”江照说得挺淡然的,其实他对这事真没怎么放在心上。但田一禾不,他吃过太多苦,受过太多罪,那时人单势薄没办法,现在一点亏也不肯吃,包括最好的朋友江照,吃亏也绝对不行。他一揽江照的脖子:“行了别看他们,有什么好看的,要看看我,一个多么光荣正派快乐无边的GAY!”江照莞尔。

音乐声乍起,轰轰轰震得每个人耳朵疼,五彩斑斓的灯光打在前面的舞台上,令人眼晕。田一禾一把拉开羽绒服,露出里面黑色紧身性感透明装,兴奋地大叫一声:“来吧来吧,我要发骚啦!”

节目开始,第一个就是田一禾的。

连旗正和冯贺对着喝酒,冯贺心里不痛快,但在大哥面前也只能陪着。刚喝两口就见田一禾一冲上台,黑色皮裤紧紧包裹着挺翘的屁股,足蹬黑色漆皮皮靴拿着麦克架子闪亮登场。

音乐响起,居然是街知巷闻的《套马杆》,人家前面还有一段“耶耶耶”伴奏。但田一禾不,从这里就张开唱。第一声刚出来,冯贺差点喷了连旗满脸酒。

我靠这也太淫荡了,哪是伴奏啊,简直就是呻吟,连哼哼带鼻息,跟叫床有一拼。能把《套马杆》唱成这样也真算是极品了,“给我一个眼神,热辣滚烫”后面四个字唱得铿锵有力,火星四溅。尤其是高潮起来那句“套马杆的汉子你威武雄壮”,田一禾毫不吝啬地对下面抛媚眼,春意荡漾激情澎湃,惹得场下一片狼嚎,神魂颠倒,高喊:“小田田,小田田……”。

田一禾把着麦克架腿绕腰扭,时不时还夹住架杆在双腿间蹭两下,腰胯一挺一挺的——他那是把麦克架当钢管用了。

就这一首歌,点燃每个人心里那团火,场面立刻嗨到爆棚。弄得冯贺直好笑,刚才那点不愉快早忘到脑后去了,转头对连旗说:“连哥,没想到这小子还真够骚的。”

连旗望着台上蹦跳的田一禾,不说话,也不喝酒,就那么看着,面无表情。

冯贺心中咯噔一声,嗫嚅着说:“那个啥……连哥……”

连旗猛地站起来,说:“走吧。”

怎么就这么没眼色呢。冯贺一边开车一边埋怨自己,早该想到连哥不爱看这些东西,早该想到的。

其实他们以前也有个酒吧,或者说这S城所有的酒吧都归他们管,想去哪个去哪个,想玩什么玩什么,那时多自在多逍遥多快活。冯贺这辈子也忘不了五年前的那个晚上,他们所有人在长风俱乐部里给连大哥庆生。对,连大哥,他们都叫连新连大哥,叫连旗连哥。

那天晚上他们喝的都很尽兴,连哥介绍来的一个小弟要给连大哥表演个节目。小弟名叫钟青,这名字就像刻在冯贺脑子里一样,尽管早知道它是假的,但他没法忘,更没法忘了那张英俊的脸。

钟青长得真帅,那种阳刚的英气的逼人的帅,因此他穿着紧身皮衣皮裤上场的时候,兄弟们都看呆了,甚至猛吹起口哨。冯贺注意到,连连大哥的眸子都闪了闪。

钟青没有唱歌,他跳了一段舞,劲舞。那种极富力度和节奏感的帅气动作,牵动了所有人的神经。

最后一个节拍,钟青从台上蹦下来,单膝跪到连大哥的面前,气喘吁吁地对上连大哥的眼睛,光滑平坦的胸膛急速地上下起伏。灯光洒在他五官俊秀的脸上,还有额前被汗水润湿的碎发。

“连大哥,祝您生日快乐。”他说,目光干净透彻,里面似乎还有一些别的东西。

“你叫钟青?”连新问,伸手把他拉起来。

“是的,连大哥。”

连新低声说:“这名字起的好,你钟情于谁呢?”

钟青抿了抿唇,慢慢笑一笑,

那晚,钟青扶着喝醉的连新走进卧室,再也没出来;那晚,冯贺陪着连旗又喝了半宿的酒,连旗吐得一塌糊涂。

没也没想到钟青其实是个警察,谁也没想到他能出庭指证连新,谁也没想到在S城雄霸一方的连氏兄弟就这么散了,谁也没想到连新有一天会饮弹自尽……

冯贺借着反光镜偷觑后面连旗若有所思的脸色,万分懊恼。早该猜到的,连哥怎么会喜欢这种地方,那只会让他想起以前不愉快的事情。冯贺恨不能狠狠抽自己一巴掌。

“冯贺。”连旗忽然开口了。

冯贺紧张起来,下意识地直直腰:“连哥。”

连旗眉头微蹙,问道:“什么叫炮灰?”

冯贺:“啊。啊?……”

第6章 惆怅

明锋是被冯贺带来看热闹的,瞧瞧国内的GAY吧是个什么状态。他以前从来没来过,觉得倒很惊奇,很有趣。他在美国念大学的时候,参加过几次同性恋大游行,人数众多,穿着鲜艳的服饰,化着浓装,载歌载舞。

相比之下,国内GAY吧的表演就显得保守一些,中规中矩,但水准比较高。男唱女声、反串秀极为精彩,内裤秀展示完美身材,气氛一直很热烈。

但在耀眼的绚烂中,在疯狂的喧嚣中,那个身影总是能闯到明锋的视线中,让他难以忽视。

不知为什么,明锋对江照有点愧疚感,可能是自己和冯贺一起“欺骗”了他的缘故,更有可能是他发现这个在冯贺口中那个卑微软弱近乎低贱的人,原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在这个社会里,谁又能看得清谁呢。

江照安静而温柔,不是那种一言不发的,淡淡旁观的静,他也会鼓掌,也会欢呼,也会跟身旁的人说说笑笑,但给你的感觉就是很静,带着一种漠然和疏离,像是根本没有融入这种激情的氛围,随时可以起身离开,不带一丝眷恋一样。

他也很温柔,表现出良好的教养,跟东北人那种熟了之后就拍拍打打肆意玩笑的情况大不相同。即使是田一禾递给他饮料,看那唇形,也是在低声说谢谢。

等明锋醒悟的时候,他已经注意江照太长时间了,长到自己都有些讶然。江照也发现了他的注视,回头看过来,对他温和地笑笑,然后继续顾着田一禾。

田一禾算是彻底玩疯了,跟充了电的按摩棒似的,东戳戳西戳戳,根本就没停下来过。喝酒像喝水,还不带上厕所的,天知道他那个小身板怎么能存那么多液体。酒精上脑,看什么都是云山雾绕迷迷糊糊,信口雌黄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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