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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J男的春天(14)+番外

冯贺的眼光不错,但他不会珍惜。

明锋觉得,一个有故事的人,就像一本书,你需要耐心、爱心去细细品读,至于能不能读得懂,能不能读到最后的结尾,那是要看缘分的,非人力可强求。

可至少现在,他想读下去。

明锋以为会等很久,没想到不大一会江照出来了,微蹙着眉头,一上车就说:“不好意思,我们还得去一个银行。”

“怎么,钱没取出来么?”明锋转动钥匙发动车子。

“不是,禾苗让我给他取点零钱,这家银行说没有。”

明锋把钥匙又转回来了,车子熄了火,他转头看江照:“银行,没有零钱?”

“是,他们这么说的。”

“是不是嫌麻烦不愿意给你取?”

江照歉意地笑笑,好像很对不起明锋似的:“没办法,禾苗非得用零钱,再去别的银行试试吧。”

明锋有点生气了,其实他根本不像冯贺以为的那样,一点脾气都没有,只不过轻易不会发火而已。如果能解决,那就想办法解决,如果解决不了,发火也没用。但这次,他生气了,也不知是为了银行的服务态度,还是为了江照的善于妥协。他一伸手:“把卡给我。”

江照诧异地看了看明锋,却也没问他要干什么,把钱包里的银行卡给了他。

明锋推门下车,走进银行。

这家银行不大,正是午休时间,只有一个柜台营业,排队的人不算多。轮到明锋,他说:“取500元零钱,要三百元十块的,两百元五块的。”

那个职员扫了他一眼,也瞄到旁边站着的江照,认出来就是刚才取零钱而自己没给的,心里冷笑,换个人我就给你了?没接银行卡,说:“没零钱。”

明锋没动地方,很有礼貌地微笑:“麻烦你,我取六十块。”

职员给他取了,明锋让江照输入密码,签字。然后把银行卡放回去,又说:“再取十块。”

职员瞪起眼睛,满脸怒容地看向明锋,明锋微笑依旧,两人就这么胶着着,最后银行职员服软了,避开明锋的眼睛,粗声粗气地问:“你要取多少?”

明锋还是一副温和的极有教养的样子,说话的语气都没有变过:“500元零钱,要三百元十块的,两百元五块的。”

职员甩给了明锋钱,明锋对她客气地说:“谢谢。”

江照惊异地看着明锋,他没想到还能这样,不动肝火也把事办了,心里不禁有些佩服。

“就这么着?”田一禾一边往嘴里扒拉面条,一边睁大了眼睛,“银行给你零钱了?”

“嗯。”江照挑起几根,吹凉了,慢慢放到嘴里。

“我靠。”田一禾一拍大腿,“没看出来呀,不声不响地挺有主意,这种办法也能想出来,真是天才。”

“你试试衣服吧,他说不合适再找他。”

田一禾西里呼噜几口吃完面条,拎起衣服吹了个口哨:“乖乖,质量不错,看样子得不少钱吧。”

“他说是他自己设计的,他一般设计女装,但男装也有。”

“认识这样的朋友挺好,有免费衣服穿。”田一禾心里小算盘打得噼啪响,他一推江照,神秘兮兮地睒睒眼,“这小子是不是想追你?”

江照垂着眼睑吃面条,没说话。

“我今天也碰上个二百五,说好从明天开始,吃饭全包。江照,你这个厨师快要下岗啦。当然,我得先尝尝他做的行不行,不行扇一边去!”田一禾拽拽地翘着二郎腿,一边剔牙一边感慨,“唉,哥的魅力就是无法挡,住对面都能暗恋上。”他望着窗外铅灰色的天空,那是冬天特有的颜色,半天总结一句,“江照,难道咱俩的春天就要来了?”

第11章 探亲

第二天清晨,江照和往常一样早早地起来忙活做饭。田一禾听到动静爬起来,含糊不清地说:“不用做啦,一会那个二百五肯定能送来。”

“啊?”江照拿着盛米的碗犹豫着。田一禾上前一把抢过来扔米袋子里,推搡着:“去吧去吧多睡会,大好时光啊。”说完进了屋。

江照无奈地笑笑,索性也不做了。但他习惯早起,再睡不着,一会擦擦窗台,一会倒倒垃圾,轻手轻脚干点活。不一会,门铃果然响了,江照过去开门,见一个戴眼镜的模样普通的男人站在外面,很忠厚的样子,似乎有点面熟,客气地问:“田一禾住在这里吧?”

“对,进来吧。”

江照对连旗的第一印象非常好,这人一看上去就老实本分,不多言不多语,脸上总是挂着笑,客客气气的,和田一禾以前那些油头粉面油腔滑调挥金如土的朋友都不一样。难怪田一禾不喜欢他,田一禾就不喜欢老实本分的,太没情趣。玩嘛,要的就是个情趣。老实本分的容易认真,田一禾以前认真过,他现在最讨厌认真。

连旗忙着把手里的大袋子小袋子大盒子小盒子往餐桌上放,四下打量着这个小居室。多说五十平米,住两个大男人显得有点憋屈。一室一厅,卧室是田一禾的,江照住在客厅里的折叠沙发上。此时沙发已经收回去了,上面摆着两个靠垫。

房间里干净整洁,有条有理。不过想来也不是田一禾收拾的,那小子看上去就是个邋遢货,也就能把自己拾掇得根朵花儿似的招蜂引蝶。

江照帮着连旗放东西,连连说:“谢谢你,太客气了,我们早上吃不了这么多。”

“我不知道你们喜欢吃什么,所以多买了几样。”

江照见连旗跟他说话,目光总往田一禾紧闭的卧室房门上瞄,心里好笑,说:“他还没起来,我去叫他。”

“不用不用,好好休息对身体好。”

他俩正说着,田一禾从里面出来了,顶着个乱糟糟的鸡窝头,大睡衣斜在身上,裤子拖曳着,都快掉下来。睡眼朦胧呵欠连天,爱答不理地瞅一眼连旗:“炮灰来啦。”不等人家回答,自顾自跑到厕所去尿尿,也不关门,哗啦哗啦气势惊人。

连旗忍不住笑。田一禾这小子在别人面前装腔作势搔首弄姿,偏偏在他面前一点形象也没有。说白了这小子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我就这样,你爱稀罕不稀罕。

可他越这样,连旗越稀罕。

漂亮的男孩连旗见过的还少了?当初上杆子黏糊着,嘴里叫“连哥连哥”,恨不能天天挂他裤带上,一失势就都没影了。连旗经历太复杂太跌宕,也见过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他现在就喜欢田一禾毫不掩饰的真实、率直。仿佛当年在路边摆馄饨摊,骂人也是爽快犀利的。

江照不知道这些,他还生怕连旗尴尬,毕竟人家一大早辛辛苦苦给你买好吃的送上来,这份心就不容易。他略带歉意地说:“禾苗就这样,其实他心地不错。你坐你坐,你也还没吃吧,咱们一起吃。”

“不用,等他一会吧。”连旗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和江照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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