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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同人)[三国]你管这叫谋士?(679)

作者: 千里江风 阅读记录

乔琰问话的声音不算太小,加上众人也都在看她的偏好,一听这话,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卢植身上。

皇甫嵩顿时笑了出来:“卢公,匿名参赛,还画的是这等场面,很有童心啊。”

可卢植一听这话就愣在了当场。

等等!虽然他确实在当日的长安路展示中还专门和乔琰聊起了这个场面,但这幅画不是他画的!

他若要用新纸,也只需要和乔琰知会一声就是了,完全没必要做出这样的举动。

想到他府中也只有他和卢毓两人,其结果不言而喻了。

这只有可能是卢毓那小子干出来的好事!

怪不得……

怪不得自家院子里最近时常传出狗叫声,一问那小子又只说是野狗。他肯定是将那条狗都给借回家来画了。

迎着朝中各位大臣打趣调侃的目光,卢植忍不住扶了扶额头。

卢毓啊,你到底都跟着陈群学了些什么东西!尽坑自家父亲!

第265章 医院画院

陈群若是知道卢植在这会儿的腹诽,估计都要当面给自己叫个冤枉。

他虽说怀疑过自己会被乔琰征调到长安来督办律令之事,是被他父亲“卖”了底细的缘故,但总的来说这也就是个想法而已,可没真落实到什么坑爹行径上。

他教卢毓的,也就是法令条文在创建的时候要如何明确赏罚,以防出现惩罚过度或者有所不及的情况,绝没有教学什么——

如何让父亲的同僚比父亲快速高出一个辈分。

如何在父亲的眼皮子底下养一只狗,并在朝堂上给父亲带来一个惊喜。

总之卢毓这个偷偷领了画纸作画的行为他也不知情。

好在还没等他跟卢植解释自己的清白,就已经有人先一步将这个事情给担下了。

眼见众人都以为这个匿名是卢植手痒的缘故,唯独卢植本人好一副在情况之外的样子,太常赵歧忽然开口说道:“这画是我教子家画的。”

这话一出,可算是惊掉了一地的下巴。

众人循声都朝着他看了过去。

这位老先生今年可都八十四岁了,连乔琰在展示高度酒的时候都要考虑一下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忽然蹦出这么一句来,真是有够让人意外的!

他却相当坦然地问道:“有人规定三公府子弟不能参加这投稿?或者说,有人规定年纪太小的不许参加?我没记错的话,只要是没有官职在身的就可以参与,子家完全符合条件。”

卢植的太尉、陈纪的大鸿胪、赵歧的太常都属于三公九卿的范畴,加上三人年龄相仿,学识相当,所以长安城的房舍重新划定后他们是住在一片的。

卢植的儿子卢毓会跟在陈群后头转,是因为他们是邻居,那按照这样的说法,他和赵歧学上两手绘画也实在不奇怪。

赵歧也旋即说起了自己和卢毓扯上关系的缘由。

汉末的作画条件虽远不如唐宋,但这些文人在从政余暇作画也并非罕见,蔡邕、赵歧都长于此道。1

哪怕之前还没有桑皮纸与青檀皮纸送到长安,也已有了楮皮纸,比起早前的画纸耐用得多。

到手的数量一多,又怎能不让赵歧见猎心喜。

他虽年过八十,腿脚却还很健硕,得了画纸就让随从扛着画箱一道往城郊跑去了,正好遇上了在长安城周遭晃悠的卢毓。

见卢毓看他作画看得入神,赵歧和卢毓一拍即合,让卢毓跟他学画,算起来到如今也有四五个月的时间了。

唯独被蒙在鼓里的卢植一脸茫然。

敢情要不是因为这次的投稿,他可能要等到更久之后才会知道这件事?

“这不是好事吗?”乔琰忍笑说道:“卢公前几日还在说,因子家跟随长文进学之事,差了陈公一个辈分,如今子家向赵公学画,倒是又顺回来了。”

卢植是扶风马融的弟子,赵歧的夫人是马融兄长的女儿,也就是马伦的堂姐,算起来,卢植和赵歧确实是同辈,卢植的儿子跟随赵歧学画,传出去也未尝不是一桩美谈。

“不过说到作画这事倒是提醒我了,”乔琰朝着观望的刘虞行了一礼,说道:“按照乐平学院中最开始的各项划定,农工医书各项齐备,因刘元卓与马德衡等人的加入,工类子弟单独分出了乐平科学院,因农事更重于实践,也渐渐划分了出去,臣有意将医部也单独划分,直接建设在长安,想请陛下给个准允。”

单独成立医学部门的条件已经彻底齐备了。

酒精、棉花、铁监都掌握在了她的手中,并无任何的其他势力从她手中分一杯羹,这些都是医疗之中的保障。

以《备急方书》为代表的医学书籍,在竹纸这等价格低廉纸张的出现后可以进行快速的扩散。

而以华佗和吴普等人为首的名医,也已经逐渐培养出了一批得用的助手,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如今还身在荆州的张仲景应该也有极大的可能会前来。

到底是继续留在荆州自己钻研,还是在长安朝廷的支持下做研究,以张仲景对医学的热诚和对民生的关注,必然能做出明智的判断。

这些都是促成乔琰将医学部门彻底成体系化的保证。

刘虞奇道:“此事大司马看着安排就是,不过这与作画有何干系?”

乔琰回道:“我想同时成立一个绘画院,与医学院相似,这个地方的功用还是以实用为主。”

“绘画这东西,早在乐平行纸张改良之事后就已有不少学子尝试此道,尤其常见地用于宣传手册和路上标语上,以绘画的语言来解决诸多黔首不识字之事,用于传递官家律令。此为用处之一。”

“行军布阵所需的山川地形图,开凿水渠兴修水利的水道图纸,也不是三两线条就可以将其表述清楚的,还需有些绘画的功底。此为用处之二。”

“我方才提到的医学之中,人体穴位图示,遇到不同外伤的处理方法图示,病灶的具体呈现状态图示,若都能有人将其绘制下来,必能令诊断医疗的效果更佳。此为用处之三。”

“昔年德祖在乐平曾为书院编纂一识字所用的童谣,在乐平的手册中将典故以连环画册的形式记录,效果远胜于只有文字,其他书籍也是如此。譬如氾胜之书中的种田养猪之道,在佐以插图后更易于理解。此为用处之四。”

“此四者并非全部,但已足够令画院有成立的必要了。这个绘画院我也想放在长安,便于自中央统筹安排。”

旁听着乔琰提及此事,赵歧原本还想说,如此一来,岂不是让绘画之中的目的变得太过功利?

但他想了想又觉得,乔琰此举显然有过深入的考虑。

农业已经转向由朝廷的大司农及其隶属掌控,医学即将调度到中央,而后实操意义更重的绘画院也要在长安建立,只将更纯粹于进学和钻研的乐平书院与乐平科学院留在并州,这好像也形成了内外呼应的两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