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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同人)[三国]你管这叫谋士?(671)

作者: 千里江风 阅读记录

郭嘉摇了摇头,“你还是局限在数量之中了,就算这些坐骑是马而不是骡子,要想繁育下一代也需要一两年的时间,等到下一代长成又需要时日,但骡子少生疾病,劳役时间又长达二十年,难道非要扩大这个规模不可吗?”

他又道:“还是说,你觉得二十年的时间不够长安朝廷收复东面,令天下一统?”

袁熙现在的身份是元封的儿子,而不是袁绍的儿子,那他回话就自然需要站在长安朝廷的立场上来说。

他只能展望长安朝廷取胜夺取冀州。

二十年的时间……天下诚然不会分裂这么久。

完全被忽悠瘸了的袁熙被绕进了这个马不如骡的陷阱之中,寻思着等到自己回返邺城后,就同父亲提一提这件事。

他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忽听郭嘉厉声喊道:“看着点前面!”

袁熙连忙收回了自己的神思,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了眼前。

先前为了让他体验骡子拉车的效果,郭嘉将缰绳都交到了袁熙的手中。

然而在他那骤然间的分神中竟未曾留意到,他们距离长安已经越来越近了。

因巡视的路线,他们此时正是从长安以北的方向回返的,便和一列拉车的骡队凑到了一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两方的骡子不属于同一品种,饶是袁熙已经在极力拉扯着缰绳,他们所乘坐的这架骡车依然毫无停滞地朝着其中的一辆车撞了过去,眼看着就要来上一出车祸了!

糟糕!

袁熙来不及多想,眼见那前头的骡车上摆着好一堆瓶瓶罐罐,若是真撞上又打碎了只怕要将人给撞出个好歹来,在郭嘉的发力一扯之间,他也跟着从车边跳了下去。

得亏骡子的行路速度不快,在这道边又恰好有个田垄边上的干草垛,他们这跳车举动才没摔出个好歹来。

几乎就是在袁熙从车上跳下的下一刻,那两辆骡车就来了个追尾事故。

这拉车的骡子原本就只有四五岁的年龄,顶多算是齐口,可以用来操持些农事工作,拉载着这样的重物实在是超过了载重,现在这一撞,更是在惊吓之中挣脱了缰绳而跑。

于是那一声剧烈的撞击声后,两辆板车都翻倒在了当场。

他们这辆还算是好的,另外一辆上的坛罐统统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袁熙刚站起来,就被这一片逸散出的浓烈酒气给扑了满面。

高度酒的烈性酒气差点没让他直接醺醉过去。

郭嘉伸手搀扶了他一把,却在刚扶住他的一刹,又在看清了眼前的情景后,将他给推了出去。

袁熙打从遇见郭嘉开始就只见他闲散自在的样子,何曾见过他有这等失态的样子。

这青年推开了他后,直奔这些打碎的酒坛而去,停在了其中几个酒坛的面前,露出了捶胸顿足的懊丧模样,口中喃喃:“我的药啊!怎么就偏偏打碎了这几个罐子。”

袁熙定睛朝着这些酒坛碎片和残存的液体看去,见这东西和寻常的酒水也没什么区别,就算真有什么不同的也只是——

在破裂的酒坛底部,还残留着一些大蒜蒜头的碎末。

这看起来好像和药物没有半点关系。

然而当他发出这样的疑问后,却见郭嘉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将蒜用特殊的手法炮制浸于酒中后,过了一段时间,在上层就会多出一层和酒分离的液体,这东西可以用来治疗咳疾和肠澼等疾病,比起贵重药物的药效尤有过之。”2

郭嘉重重地叹了口气,朝着那些已经恢复秩序的骡车队伍看了一眼,又朝着袁熙这个惹了祸的家伙看去,说道:“罢了,现在再跟你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总归都是要重新做了。”

“这剩下的也就是一点酒水残留,上头唯独有用的一层都不见了。”

郭嘉翻找过去了几个碎坛子,都没找到自己要用的东西,脸上积蓄着的阴云越发深重。

“算了,不找了,先跟我换辆车回长安去。”

袁熙手足无措地听着郭嘉嘀咕了一路这东西的宝贵之处,只像是因为骡车的掌控权是他自己交给袁熙的,加之他身为大司马府长史也实在不好对袁熙发脾气,这才将怒火给压制了下来。

肠澼用现代的名字叫做痢疾,袁熙也是知道一点的。

这病症在黔首之中并不少见,在大疫之中动辄出现,若是真有易于缓解之法,或许确实该当被称为至宝。

现在却被他给摔碎了好几坛。

也不知道会不会因此而暴露自己的身份。

他胆战心惊地跟着郭嘉回到了长安,而后被他丢回给了田丰,从田丰这边获知到了蒜素的存在。

田丰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东西具体是如何做的,它是在元化先生抵达了乐平后才出现的,按照他们所测验的效果,不止咳疾和肠澼这样的病症,还有脑热与白喉等都可以化解,在乐平月报上刊载过。不过我还真是到今日才知道,此物居然是贮藏在酒中的。”

见袁熙脸上尤有慌乱之色,田丰安抚道:“不必如此忧心,这既可以算是祸也可以算是福了。等你想办法回返邺城,便将此事告知于明公,冀州名医也不在少数,总能试验出个结果来的。”

“我会买上两支成品蒜素让你一并带回用于比对,也不怕让冀州民众吃出个好歹来。”

袁熙听田丰说得这般笃定,心中松快了不少。

但大概比起他,郭嘉那才叫一个放松。

他看着医官给自己扭伤的脚包扎上药,又将手上那点微不可见的擦伤也给上了药,转头对着乔琰说道:“君侯,幸不辱命。”

郭嘉并不算是擅长演戏的人,好在这种真真假假的说辞,只是要以袁熙无法辨别的方式说出口,没有想象中的困难。

骡子当然是好东西,但要想弄出他告知于袁熙的这种取代马的程度,连乔琰这种六七年前就在乐平做出过尝试的都做不到,更何况是临时起意的人。

大蒜素也是好东西,然而如果只是知道它可以浸泡在酒中提取出来,那就真是太天真了,就算是有直接的成品在手作为参考,要走出思维误区也绝不容易。

这就是郭嘉为邺城那边精挑细选的两个陷阱。

两个看似美味,却只有空耗财力的陷阱!

乔琰回以一笑,“现在,我们可以安心举办这场论酒会了。”

五月之末,长安风动。

一列侍从将那条新路尽头的书画作品和文稿作品都给尽数取了下来,昭示着这场为期十天的投稿竞选彻底落下了帷幕。

这些作品都会被送到朝堂之上做出一个评选,并将最后的优胜作品重新展出公示。

等到三日内并无异议提出,便敲定了结果,按照乔琰先前所应允的那样,给出对应的奖赏。

驻足于此地围观的人不免窃窃私语起了可能的结果。

文稿这头的头名,不出意外便是王粲了。

作为头一个提交作品之人,他既造成了其他人的踊跃投稿,却也给其他人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