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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同人)[三国]你管这叫谋士?(522)

作者: 千里江风 阅读记录

乔琰深知在凉州地界上斩草除根的必要性。

光和二年酒泉郡的一个案例便足以证明这一点。

酒泉赵君安和当地的豪强李寿结怨,被其杀害。赵君安的三个儿子陆续在瘟疫中死去,只剩下了一个女儿,可也正是在李寿庆贺于赵家无人的情况下,赵君安的这个女儿赵娥将李寿给当街砍死,而后坦然前去州府领罪。

这倒不是说乔琰要把自己比作那胡作非为的李寿,只是凭借着凉州人的战斗力,难保不会出现个为夫报仇的情况。

那就不必留情了。

方才诛杀这些与董卓势力联系之人的时候,他们的亲眷也并未被漏下。

正是这种连坐的情况,让赵昂心中煎熬不已。

他死了无妨,可他才成婚不久的妻子还有身孕,只怕也无法活命。

“你慌什么!”从背后传来的声音虽在此刻见不到面容,却也听得出其中的稳重坚决之意,也无端让赵昂心中一定。又听他的妻子王异问道:“你是给董卓写过信?”1

“……那没有。”赵昂虽然在同辈之中有些才华,但到底还很年轻,至多也就是从家族中多获得了一些资源而已,实在不可能去跟董卓扯上关系。

王异又问:“你是干过什么侵占田地、仗势欺人的事情了?”

赵昂连忙摇头:“我有没有干过这种事你都知道的。”

他向来自律守礼,只想着尽快能被保举出个孝廉,哪里会做这样的恶事。

王异说道:“那不就得了。若是这并州牧在此时不管不顾地将你这样的都给连坐处死,她将再无在凉州招募到贤才的可能。杀通敌者乃是为国尽忠,杀欺辱黔首者那是为民取义,便是其中有你长辈亲眷,你想报仇也师出无名。但她不能杀你。”2

“你唯一需要担心的也只有一件事,今日之后,汉阳四姓必定分崩离析。以乔并州口吻,她丝毫不怵迎战董卓,甚至可能直接进取长安,偏偏汉阳四姓还与董卓之间有所牵连,死了也是白死。”

“今日……今日被杀之人所结仇怨也不会因其身死而烟消云散,可能还会被旧日仇家清算。你怕不怕此事?”

赵昂还未来得及回答,已听到自前方传来的敕令。

乔琰下令,将滥占田地之人也拖出去砍了。

这其实还不够格斩首,可当她有那句斩首示众的宣告后,此刻根本无人敢阻拦,也无人有这个阻拦的本事。

这与妻子所说的是一致的。

他心中一瞬间闪过了无数想法,在最后回道:“不怕。”

“赵氏垮台,我还有才学傍身,若当真无处可去,不如做第一个投靠乔并州的赵氏族人,以求家族还有复兴机会。”

“便是要散尽家财,过艰难困苦日子,料来有汉阳四姓教训在前,总能有几亩田地傍身,不至被人侵占。”

赵昂越说也越是平静,“我们还不至于落到走投无路的境地。”

王异并未回答他的这句话,只是回握住了丈夫的手。

在这等生死一线的危难中,她也未尝没有恐慌,好在她并未看错自己的夫婿。

他也是个明白人。

两人达成了一致的认知,又听得这第二轮的杀戮过后,乔琰着人进冀县,在街巷间敲锣打鼓过境,问询有无人要状告四姓的幸存者。

若天明之前还无人上告,便可从中活命。

一听到这个决断,赵昂和王异都齐齐松了一口气。

如此一来,他们的性命基本是保住了。

而在乔琰这边,郭嘉和荀攸刚随着后头慢行的骑兵队伍抵达,就被她给抓了壮丁来——

判案。

郭嘉简直罢工不干,“君侯啊,您可真是……”

挺会抓人当劳力的。

乔琰瞥了眼运送床弩以及重甲的马车,以及那几辆战车。

言外之意,别以为她不知道他们两个在前来此地的路上已经睡了个好觉了,否则这会儿也不会是这个精力充沛的样子。

那可得让他们好好出出力。

“奉孝与公达都擅算人心,不如替我把关一番,这些此时前来状告的,到底是因为之前不敢检举,还是趁机落井下石。”

“若是落井下石又当如何?”郭嘉问道。

“那就查查举报人有没有案底,会干这种事的,很难手脚干净吧?”

乔琰起身又道:“此地交给你们了,我去睡个好觉,等明日休整完毕,我等开赴上邽,准备应战!”

她与张太守说的不会输,却并不代表她打算让疲累不堪的军队,对上李应樊稠等人稳健推进的队伍。

她要一场万无一失,且能携大胜之势进攻长安的交战!

汉阳四姓被她杀了个七零八落,现在是合该休息的时候。

当她醒来之时,这冀县的城外已没有了四姓的人影。

只有地上残存的血迹和城头悬挂的人头,证明了昨夜所发生的事情,并不是汉阳民众做梦所产生的错觉。

汉阳四姓之中良莠不齐,这一问通敌二问为祸三请民诉,最后留下的十不存二三。

这些幸存者被放走的时候,几乎有些恍惚地听到乔琰所下达的指令是,严禁有人抢夺他们的财物。

夜间由郭嘉和荀攸主持的民诉状告中,果然有趁机与四姓中人结仇的,趁机想将他们之中的无辜者给拉下水,反而自己的脑袋去城墙上与姜怀作了伴。

还顺带被郭嘉给牵连出了此地的一桩旧案。

不得不说,有武力值震慑在此,便没了那等有理说不清的情况。

乔琰对郭嘉调侃道:“我看有此一遭,该当让冀县子民给你送一个铁口神断的牌匾。”

“那还是免了,还是关心大事吧。”

郭嘉打了个哈欠,神情倒还清明,“今日凌晨从散关方向送来了元直的第二封信报,有君侯的榜样在,真是一个比一个的胆大——”

“他居然往那陈仓走了一趟,给君侯探明了李应樊稠等人的军队人数与骑步兵数量,也提及了对方的进军时间。我算了算,那伙人因军队休整之故,与君侯几乎同时出发的。”

乔琰思量一番后回道:“若我没记错的话,陈仓到上邽的距离,和我们从定西到上邽的距离相差无几,甚至我们更近。这意味着,我们可以比想象中条件更宽裕一些。”

换句话说,她可以不必只用骑兵和守城器械来完成对李应樊稠的阻拦,还可以等到步兵抵达。

毕竟在她于冀县内以杀汉阳四姓举动震慑之时,她的步兵还在赶路。

来得及全军抵达,再给李应等人一个“惊喜”!

浑然不觉凉州惊变的李应和樊稠还在赶路。

当他们听到哨骑探报,距离上邽已是不远,而对面的防守情况依旧的时候,互相朝着对方看了一眼,都不由松了一口气。

若非相国在凉州的后路被乔琰切断,退守长安后没有引进战马良驹的来源,他们的这场袭城之战本不应该如此艰难。

以至于这两万人进攻凉州的兵卒在这渭水流域的山中夹道逶迤而行,将队伍拖得又慢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