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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同人)[三国]你管这叫谋士?(249)

作者: 千里江风 阅读记录

如今周遭起事频频,尤其是有些起义军没有别人的本事就想着照抄,趁着那黄巾之乱已经过去了三年多的时间,又重新打起了这个旗号。

虽有当年乔琰和那张角的一番辩论,让这些人的规模比之他预料的小了不少,但顶着张角的那一套话术,总归是要比他们空口白牙地挑唆人容易得多。

这个时候若是将她禁足了,说不定还给了那些人由头,甚至若真遇到了特别的情况还得让她派上点用场。

但教育是一定要教育的。

“去尚书府,传朕口谕,你在京中这阵子好好接受尚书令的教导,”刘宏沉声说道,“再有此等僭越之举,别以为朕真不会罚你。”

乔琰躬身称了句是,却在垂眸之间闪过了一缕深思。

不对劲……

刘宏此番的反应跟她所预想的有些出入。

提出在并州境内重启度辽将军职位,确实是她在跟郭嘉协商后敲定的以退为进之法,但这并不意味着已经退到了可以消弭掉她擅自动兵罪责的地步。

包括此前她与程立在离开乐平前的告别中所说到的,此番来洛阳必得步步为营小心谨慎。

可如今看来,刘宏竟有些轻拿轻放的意思。

除非——她此时提出设立度辽将军的建议,恰好切中了他的什么盘算。

在中平四年,或者说在中平四年到中平六年刘宏病逝期间,有哪一件大事是与之契合的呢?

乔琰心中思忖,却只在抬头之间做出了一副“听从教导”的样子,被张让给领了出去。

而后,她便被刘宏派出的禁军给“押解”去了尚书府。

算起来这现如今在尚书令位置上的,还是个在黄巾之乱时期结识的熟人。

在钱塘一带的叛乱平定后,这位在彼时被封为钱塘侯的主将,被刘宏征召回了洛阳。

大约是为了防止他的手中再度拥有过高的兵权,刘宏相当干脆地给人丢到了尚书令的位置上,整整三年都没有挪动过。

当然,要挪也基本挪不了了,尽管有曹节一度出任尚书令,大大降低了这个位置的含金量,这也是参知政事的内朝最高官员。3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卢植。

看到乔琰忽然被人带过来,还是以这般形象,饶是卢植自认自己也算是见多识广,都不免在此时愣了一愣。

他此前也不算跟乔琰断了联系。

比如说,在中平二年元月的大疫之前,乔琰还曾经写信给他,提醒他注意防患传染疾病的情况,再比如说在乔琰因为挟制刺史之事被禁足后,卢植还写过信来,提醒她虽要年少轻狂,却也最好注意一下尺度。

当然,以乔琰的眼光看来,彼时卢植的那封书信里,与其说是提醒,倒不如说是鼓励,谁让卢植自己就是个文可安邦武能定国的存在,更是一向有一把铁腰板。

所以先前在听得刘宏让她前来听从尚书令教导的时候,她甚至有一瞬间怀疑,刘宏可能不是让她来修身养性的,而是让她来接受大汉文人武德典型表达的。

也诚如她在前来此地的一路上所猜测的那样,在乔琰将她近来在并州的“战果”汇报给了卢植后,这位当世大儒不仅不曾觉得乔琰需要接受什么教化,反而合掌笑道:“烨舒此番当真是,当真是大快人心!”

乔琰轻咳了一声,小声提醒道:“子干先生慎言。”

这把她押送到此地的禁军还在这里呢。

卢植旋即正了正面色说道:“既然有陛下委托,那你在京中这些时日,便跟从我一起学《书》吧。”

他又朝着那禁军说道:“请将军转告陛下,乔侯此番所犯下的过错我已知晓,既然昔日是我与皇甫将军一道向陛下举荐的乔侯,自然也该当负起这责任来,必不让她任性妄为。”

卢植的尚书令是官职,他所提及的《书》也叫《尚书》,记载的乃是古代诸侯处置国家事务的官方记载,以及与臣子的对答。

他甚至在尚书令位置上实践以及研究《尚书》的时候写成了一本书,名为《尚书章句》。

这么看起来刘宏的处罚在名目上是没错的。

学习此道正能增长些处置政事和上奏的智慧,起码也能对外有个交代。

但怎么说呢?

卢植在家乡教导弟子的时候,教出的一个徒弟刘备,怎么也该算是个敢挑担子的,教出的另一个徒弟公孙瓒,这会儿就因为渔阳之乱正在率兵与张举张纯交战,这可都不像是什么谨言慎行之人。

在洛阳的谁没点消息门道,也大多知道这么回事。

那这个“处罚”的意义就比较微妙了。

甚至于在卢植将乔琰领进内院后,因没了那禁军在旁,他复又将乔琰的举动称赞了一轮。

又在问起了她这两年间在乐平的所得后,不由摸着胡须发出了感慨:“如今各地乱起,空有经学在腹,若非郑康成这等济世之才,也难有足够的名声得以保全,各地死于贼子之手的太守便是例子。烨舒能有搏虎杀胡之力,实无愧于我当年对你的评价。”

卢植并未真正见到乔琰训练手下的样子,更不曾知晓她在奖励兵卒的时候到底采取的是何种制度。

他所听到的简化版本只是乔琰剿灭了并州境内的两支山贼,在将其收拢后以其作为兵力奇袭休屠各胡,那么想想他自己昔日在九江平叛的样子,更只觉对方的王佐之才评价名副其实。

她虽是女子,也实为大汉有救国之能的良才。

只可惜也不知何时能有机会见到她从实权官职做起。

也或许,刘宏让她来学尚书,也多少有几分这般的意思?

卢植有些拿捏不透刘宏的心思。

尚书令这位置近年来的权柄大大削减,顶多就是有些谏言的资格而已,至于听与不听,也纯属是个运气问题。

在他旋即听乔琰提起,她此番前来是希望陛下给并州重新安排一位度辽太守,以确保能在对阵鲜卑和匈奴之时有人统辖作战,他竟也不觉有些眼热,不过他并未在面上和话语中表现出来,只是同乔琰问起了她前来京中所带随从的住宿问题。

乔琰既然被刘宏丢过来学书,倒不如让她的随从也住过来,免得有什么行动上的不便。

“我此行只带了一名近身侍从以及一名车夫而已,若是能在尚书府内安顿下来便再好不过。”

只有两人也确实不会造成什么麻烦。

可大约卢植都没想到,说是说的两人,实际上是三人。

乔琰在出行之前选择车夫的时候便格外留意过,选出的这人与郭嘉的身形格外相似,当此人驱赶着马车拉入尚书府的马厩,而后与典韦一道来见她的时候,抬头露出的赫然是郭嘉的面容。

见到乔琰这堪称玩闹的处罚,郭嘉端详了一番桌上已然写就的一个“静”字,笑道:“看来乔侯今日已算是过了一大关了,当今这位天子的性情,被您拿捏得格外明白。”

“不,你这话就说错了。”乔琰抬眸朝着他看来,“甚至于今日见到他后,还出现了一点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