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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茶小师弟又在演我/师弟你演我/恶犬(60)

沈弃就站在原地笑看着他,不闪不避。拢在袖中的手指缓缓握拢,收了污秽之线,没有留下半分痕迹。

阴骄是殷秉衡的嫡长子,也是钟山下一任族长。他的修为在所有兄弟之中最为出色,已在忘尘缘境大成。龙族肉身天生强横,相同的境界之下,极少有人能敌得过龙族。

对付沈弃,他甚至连兵器都未出。

几步远的距离不过是瞬息之间的事,就在他的手将要锁住沈弃的脖颈时,悲天凌空而来,气势悍然挡下了他的一击。

“不知阁下为了何事,竟对我师弟出手?”

慕从云紧随其后赶到,抬手握住震动不休的悲天,挡在了沈弃的前方。

沈弃瞪大了眼,这才受惊一般地往他身后躲了躲,低低叫了一声“师兄”。

慕从云用另一只手安抚地握了握他。

沈弃出去查看动静久久没回,他这才出来看看,只是没想到便撞见了这样的场面。

慕从云面色冷凝,眼底已染了几分怒。

对方剑气强横,实力并不在他之下。阴骄立即有了权衡,收了手还算客气道:“我弟弟被歹人偷袭受伤,令师弟站在院门前看热闹,我自然以为歹人便是他。”他冷眼看向沈弃,道:“情形紧急,我这才出手试探。”

他虽然姿态还算客气,但言语之中却还是有几分藏不住的傲慢。

慕从云眉头微蹙:“阁下出手便是杀招,可不仅仅只是试探。”

他自然也看到了不远处阴雪的情形,但这群人身份不明,行事又高调,说不得就是自己在外头惹了仇家遭人报复。如今却随意对沈弃出手,实在是非不分。

“我师弟不过刚刚脱凡壳初期,如何有能力偷袭令弟?”

慕从云握住沈弃的手腕要往回走:“诸位还请自便,我们便不奉陪了。”

“等等!”阴骄抬手将人拦下:“是与不是,还得让我们查验清楚。”

他可不觉得一个脱凡壳境初期的修士,会有方才那般镇定甚至挑衅之态。

“是或不是,审上一遍自然就清楚了。”这边阴雪也被阴识扶着走上前来,脖颈处的伤痕和残血衬得他面容狰狞异常。

“哪里来的杂碎叽叽喳喳,吵得小爷觉都睡不好。”

听见动静的金猊也出来了,瞧见对面三兄弟咄咄逼人,立即大步上前站在了慕从云身旁,一道将沈弃护在了后面,毫不客气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们玄陵弟子岂是你们想审就能审的,哪来这么大的脸?”

“西境果然都是些粗俗之辈。”阴雪面露不屑,对阴骄道:“大哥还同他们废话什么,直接动手便是。”

阴骄拧眉看他一眼,冷叱了一声:“闭嘴。”

阴雪涨红了脸,却不敢在他面前造次,只能愤然闭嘴。

金猊见状“呵呵”一声:“原来是狗仗人势啊。”

“还请道友将人交出来让我们查验清楚,若只是误会一场,何必这么百般阻挠?”阴骄额角青筋跳了跳,面色也难看起来。

烛龙一族隐居避世已久,少在西境行走。此次还是父亲收到消息说西境出现了能吸纳蚀雾的龙族,怀疑那个龙族正是离家的阴长命,才令他们兄弟三人假借到十方学宫修行之名,趁机查探情况。

只是没想到天外天避世太久,如今竟是什么人都敢当面驳面子了。

阴骄身周气息震荡,不耐再费口舌,直接外放龙息,以境界施压。

挡在前面的金猊修为平平,立即感到了压力。若不是慕从云扶了他一把,差点控制不住当场跪下去、

“欺人太甚。”慕从云少见地动了怒,悲天剑发出嗡鸣之声,以一化五插入地面,形成剑阵结界,正正将两波人马从当中分开来。

压在金猊身上的压力顿时消弭无形。

他立刻挺直了腰杆看向对方:“你们就这点招数了?”

沈弃也探出脑袋,看着被剑阵挡住的阴氏兄弟,神色快活地附和:“他们三个加一起都不够师兄打。”

金猊颔首赞同:“废物!”

沈弃也道:“废物!”

阴雪涨红了脸,将拉住自己的阴识推开,拔剑砍向剑阵。

然而剑阵如磐石,纹丝不动。

他咬牙欲要再攻,却被阴骄冷冷喝住:“行了,你今天丢的人还不够么?”

阴雪何曾在人前被这样下过颜面?

他的母亲是父亲最为宠爱的夫人,他虽比不上阴骄嫡长子继承人的身份,但却是父亲最为宠爱的孩子。阴骄排第一,那他必然便是第二。父亲最厌恶族中内斗,希望族中兄弟同心协力。大哥阴骄往日里就是看他不顺眼,也只是当没看见罢了。

今日竟然当众如此呵斥他!

阴雪满心愤懑,却不得不住手,脸上写满了屈辱不甘。

这是沈弃第二次在他脸上见到如此屈辱的神色。

第一次是上一世他回天外天,将他吊起来活剐时;

第二次便是现在了。

他抓着慕从云的衣袖,细细品味着阴雪的屈辱,顿时心情大好,脸上的笑容都更大了。

这还是头一回,钟山这些人欺负他时,有人护着他。

他侧脸看着眉目如霜的人,眼底闪烁着奇异的光。

师兄真好。

阴骄正打量着面前的剑阵,心中微微惊讶。龙族力量强悍,他要强破这剑阵不是不行,但对方从容不迫,他却要费劲破阵,那场面就太难看了。

而且对方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实力,实在没必要为了这么一点小事撕破脸面,多个敌人。

瞬息之间想明了利害关系,阴骄便收敛了气息,再次拱手道:“道友不愿便罢了,不过一点小事何必这么剑拔弩张?日后都要在学宫修习,坏了同窗情谊不值得。”

说完他挥了下手,当先走在前面,示意所有人退回了隔壁院子里。

见他们离开,慕从云才收了剑,道:“我们也回去。”

“多了这么个邻居,日后怕是睡觉都睡不安生。”金猊一边走一边嘀嘀咕咕。

沈弃闻言露出惴惴不安的神色:“都怪我,我若是不出去,就不会惹到那些人……”

“这与你何干?”慕从云止住了他的话头,道:“住得这么近,他们行事又张扬,便是今日没有矛盾,明日后日也会有。玄陵修道,顺心而为。并不修‘忍’。”

三人说话间行至中庭,就见赵槐序从屋里出来,问:“发生什么事了?”

金猊“嚯”了声,阴阳怪气道:“赵师兄可真会挑时候,事情完了你也睡醒了?”

慕从云用剑鞘暗中碰了他一下,金猊才不情不愿地闭了嘴,只是想起这人竟然死皮赖脸惦记二师姐,就瞧他越发不顺眼,

赵槐序露出几分尴尬之色:“我只是个医修……”

“无妨,只是些小事,已经解决好了。”慕从云简单说了一句,便让他们各自回房去休息。

沈弃拽着他的衣袖,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经过赵槐序身侧时,听见这人给他传音道:“又是你挑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