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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茶小师弟又在演我/师弟你演我/恶犬(132)

微凉的指尖在侧颈红梅上一点,沈弃恶劣笑道:“留着这个,就当是补偿了。”

慕从云无所适从地抿唇。

他已不像从前那般对情事一窍不通,颈侧传来的力度那般大,想也知道必定留下了明显的痕迹,这样敏感私密的位置,若是被其他人看到了……慕从云只是想想,耳朵就已经通红滚烫。

但他用力抿着唇挣扎半晌,却还是低低“嗯”了声。

沈弃笑起来,将趁着他不注意鬼鬼祟祟想要钻进慕从云衣袖里的小黑蛇拎过来穿进袖中,这才暂时放了慕从云一马:“金猊他们在外面吵嚷了好半天了,师兄见见他们吧,免得一个个狗皮膏药一样赖着不肯走。”

说完他两指轻弹,只见明月藏鹭上方缓慢荡起一阵水波纹。

慕从云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沈弃竟然用结界将整个明月藏鹭都罩了起来。他张口欲言,却听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其中当属金猊和江棂的声音最大。

“你压到我的腿了,赶紧起来!”

“你压住我胳膊了,你先起开!”

两人吵吵嚷嚷,听着似乎是因为猝不及防撤去的结界摔成了一团起不来。

慕从云听着熟悉的吵闹声,嘴角轻轻勾起来,目光迎向门外。

关聆月、肖观音还有大觉寺的佛子没有理会门口两人的吵嚷,已经先一步进来。

三人进屋,先看见一身红衣十分张扬的沈弃,顿时不约而同的默了下。最后是关聆月先开口,语气一如从前:“小师弟。”她朝沈弃点了点头,才关切看向慕从云:“师兄伤势如何?”

慕从云瞥了边上的沈弃一眼,说:“沈弃替我调理过,已经没有大碍。”又问:“外面情形如何?可还在对峙?”

——他并不知道沈弃到来之后发生的事情。

关聆月便将沈弃逼退几大宗门,问剑宗、大觉寺以及赵槐序先后送来物资补给的事情说了:“如今外敌已退,有了外援,灵药丹丸供应充足,弟子们总算有了喘息之机。我让人清点了伤亡人数,比之前预估要少上许多,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慕从云听闻神色也轻松许多,向佛子和后一步进来的江棂道谢。

江棂得意扬了下下巴,撇嘴:“谢就不必了,等事情平息之后你同我比——”说到此处他目光陡然扫到沈弃,某些趁机的痛苦回忆涌上来,连身体都不受控制地哆嗦了一下。但他从来不是软弱之人,一瞬间的失态之后,他抬着下巴强迫自己同沈弃对视,改口道:“等事情平息之后,你让沈弃同我比一场如何?”

沈弃眉头挑起,上下扫视他,不紧不慢地说:“瞧着倒是比之前能耐了些。”

江棂暗暗咬牙,不甘示弱地反击:“呵呵,扯嘴皮子功夫没用,不如堂堂正正地比一场,不论输赢,从前种种一笔勾销,你敢不敢?”

如今的沈弃早已经不屑伪装,他见到对方的第一眼就认出了沈弃正是那晚伏击重伤自己的人。

但经历之前种种后,他也算是脱胎换骨有所感悟,再不似从前莽撞傲慢。

沈弃确实重创过他一次,他见到对方的同时那一晚的灰暗记忆就苏醒过来,一边本能惧怕,一边又被激起了战意。

与此同时他还想起了另一件事——当初在毒门时,他遭蚀雾侵体险些失去理智对金猊下手,正苦苦煎熬时,隐隐约约感觉有一人将他与金猊卷起扔了出去。

眼下看见沈弃,当时混沌的记忆才鲜明起来——那人正是沈弃。

沈弃重创他一次,又救了他一次。

江棂对他的情绪实在复杂,他又是个讨厌纠缠不清的人,与其在这计较过往种种孰对孰错,不如打一架解决。

沈弃歪头打量他,自然也发觉了他格外复杂的眼神,但他对师兄之外的人都懒得过多探究,面对江棂的挑衅,也只是懒洋洋看向慕从云:“师兄,他问你呢?我都听师兄的。”

他明明是在回应江棂的上一句话,可那故作温顺乖巧的语调,却硬生生让在场其他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从进来起目光就滴溜溜转个不停的肖观音这时终于能插上话了,她盯着慕从云侧颈上的红痕,不解问道:“大师兄你脖子怎么了?”

她这一问,所有人都朝慕从云的脖颈看去。

慕从云下意识想捂,但放在膝上手动了一下,又硬生生停住了。

他耳根通红,却还是竭力板着一张脸做出若无其事的表情,不太熟练地扯谎:“许是被蚊虫咬了。”

肖观音年纪最小,不通情事,闻言“哦”了一声,将信将疑的样子。

倒是其他人都看得分明,那哪里是蚊虫叮咬的痕迹,分明是、分明是有人刻意留下的。

至于那人是谁,除了沈弃不做他想。

关聆月和佛子顾忌着慕从云的面子,没有点破;金猊则是恶狠狠地瞪了沈弃一眼。

只有江棂同肖观音半斤八两,根本没有分神注意什么红痕,心思全在决斗比试上,他见慕从云垂着眼睛不知道在出什么神,双手抱怀不耐道:“你们师兄弟磨磨蹭蹭,我就当你们同意了。等此间事了之后,比武场见真章!”

慕从云这才抬眸看向沈弃,沈弃哼笑一声:“你若非要找打,我成全你也无妨。”

第87章 分别

有沈弃帮忙调理伤势,慕从云只休养了三日,之前大战之中留下的内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

这三日里他被沈弃缠着,几乎没有机会踏出明月藏鹭,只能寻着沈弃不在的片刻功夫里,同关聆月几人传讯,询问门中弟子的情况。

先前玄陵独对数大宗门,伤亡不可谓不惨重,但幸好沈弃来得及时,加上大觉寺、问剑宗甚至赵槐序都送来了大批的疗伤灵药,倒是将伤亡人数减少了许多。

而且那包裹着的殷秉衡和姬炀的蚀雾黑茧还悬在玄陵山门之外,如活物一般涌动的黑茧里时不时传来龙族惨烈的吼叫声。这酷烈的刑罚震慑力极大,原本还围在玄陵山门外迟疑不愿意离开的各大宗门,在这几日里也都逐渐散去了。

曾在沈弃识海之中窥见的玄陵大劫,这一次到底挺了过去。

慕从云看向身边盘成一团的龙族,手指在龙族残缺的龙角上轻轻摸了摸,嗓音带着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温柔缱绻:“掌门重伤,师尊闭关许久,我放心不下,想去求见,你可要跟我一起去?”

沈弃转过龙首看他,金色瞳孔有些恹恹地半眯着,在他掌心蹭了下,才慢吞吞开口:“师尊大约不会想见我,我在这里等师兄回来。”

慕从云微微皱眉看他,总觉得今日沈弃的情绪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略微犹豫了一下,低声问道:“是不是昨晚……你不高兴了?我并非是不喜与你……”

说起两人之间过于亲密的事,他还是无法坦然自在,话说半截,耳根已经烧红了一片。

他也不是不愿,只是明月藏鹭虽然清幽僻静,但修仙之人耳聪目明,就是动静稍微大一些,可能也会引来同门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