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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形师(75)+番外

摇滚偶像短暂地告别舞台后,打算近日重新复出,来接整形师离开警局的居然是黑桃杰克和他的黑色宾利。

“昨天还是‘证据确凿’,今天却‘疑点重重,允许保释’,”黑桃杰克揉了揉他的大鼻子,阴阳怪气地笑出一声,“不知道该说你幸运,还是殷之纯的小屁股实在太有魔力。”

“你再敢说一句。”迟傥目视窗外,风景不动声色地倒退,青紫的伤口衬着他线条俊朗的脸。

“我只是实事求是。”意大利男人竖起中指做了个“连续捅”的动作,又以讥诮的口气挑衅道,“其实如果我想上他,也可以。我会操得他像娘们一样哭叫,然后死死抱住我的腿不放。”

没有等来男人的回击,黑桃杰克瞟了对方一眼,嗤出一声,“孬种!”

霍伯特正和市长还有几位颇有身份的人物在一起,他告诉他们这里的拳击手只是九牛一毛,他还有更多令人称奇的手下们。他看见了刚刚脱身于囵圄的英俊整形师,极是热情地冲他挥了挥手,“迟医生,我就说过,只要我们的关系一旦突破那个障碍就可以突飞猛进!”美国佬身边又有了一个女人,一样的高个子、金发、美艳动人,但她不是万菲。“我最近还有个小麻烦想请你帮忙。”

迟傥拾起了一只掉在地上的拳击手套,不答话,反倒问,“我可以吗?”

美国佬大方地耸了耸肩,“选一个对手吧。”

迟傥爬上拳击台,缓缓扫视了一圈台下那些人高马大的拳击手们,最后抬手指了指其中一个。

黑桃杰克。

“上次你的表现的确让我吃惊,”霍伯特几乎失声大笑,拍了拍自己手下的肩膀,“可我得说,那是我的伙计们顾念你的身份没有痛下杀手。”

“老板,”黑桃杰克舔着嘴唇笑了,高耸的鹰钩鼻子就像一把刺刀,“您可以和市长先生打个赌,我能多少拳内把这个孬种击倒。”

“我下注你赢,迟医生。”肥胖面孔挤出一个颇为慈爱的笑容,竖起大拇指说,“Fight for your love,不要让我失望。”

“我可不是你那个爱光屁股的小宝贝儿,吃他一拳头感觉就像被挠了痒!”

迟傥注视着对方的眼睛,勾了勾嘴角,随即脱去了上衣。男人阔肩窄腰,手臂强健有力,肌肉的线条非常丰富。深麦色的宽厚胸肌像抹了油一样光亮,块块腹肌间的沟痕仿佛是用刀凿出来的。这具充满力量、毫无赘肉的身体有一种强烈的性暗示,美国佬身边的金发美人一看见就捂脸发出了赞美的惊呼。

黑桃杰克正要戴牙托,迟傥对递给自己牙托的女人说,“我不需要。”

以至于对方也不得不抛掉了牙托与拳击手套。

黑桃杰克的拳击水平是职业水准,懂得利用身体的摇摆躲避进攻,也懂得以勾拳佯攻寻找对方的空门,可迟傥极少闪避,也从不合起手肘进行防御,他只选择一种打法——一拳距离的正面击打。这种完全暴露自己缺点的打法残忍而嗜血,与天资和技巧全然无关,近乎同归于尽,令人措手不及。

每一个重击都有四五百磅,骨头发出松枝折断时才会有的声响。这根本不是两个男人在比拼拳头,而是两头野兽在殊死厮杀。他们用头互相撞击,满脸鲜血,喷出口的唾液、胃酸溅得到处都是。场面非常血腥。

“你大可以杀了我!”最后,手骨折断了的黑桃杰克倒在地上,嘶声嚎叫起来,“反正你美丽的小情人动动他的小屁股,你就能逍遥法外了!”

如果不是市长在,他真的会杀了他。

“哇哦!”霍伯特对这场精彩比赛赞不绝口,“迟医生,你真该考虑改行当拳击运动员!”

迟傥把脱臼的下巴关节推回原位,拿起衣服擦了擦脸上的血,在一群拳击手张口结舌的注视中走出了门。

※ ※ ※

“你知道吗!”门一打开,摇滚偶像就扑进了恋人的怀里。他跳上他的身体,双腿跨于他的腰间,两条胳膊则死命搂住他的脖子。他在他满是瘀伤的面孔上轻轻啜着、狠狠咬着,近乎疯狂地吻着他的眉弓、鼻梁与嘴唇。隔着薄薄的衣衫,迟傥感到与自己热烈摩擦的这具身体仍然发有高烧,但他的声音听上去是那样愉快,“我做了一件很伟大的事!”

“伟大?”不知是不是方才的殊死搏杀让男人筋疲力尽,虽然配合地托着恋人的臀和后腰好让他不会从自己身上掉下来,可对于这番近于疯狂的热情却始终无动于衷,一双明亮眼眸此刻看上去非常寡漠,“你把这件事,称之为……伟大?”

被抱至半空的殷之纯感到无比安心,松开紧搂对方的手,开始去解两人的裤子。

“是的!伟大!比二十一点更冒险,但是我赢了!”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快乐会让自己的恋人痛苦得体无完肤,苍白面孔此刻散发着逼人眼目的光亮,美得如此不可思议,“我有好多话要告诉你,不过,你得先来到我的身体里,”他调皮地眨着眼睛,开玩笑说,“我想看看一位船长换一个姿势驾驶他的军舰,能航行多远。”

“你是怎么做到的?”

托着的手冷不防地松了开,摇滚偶像掉在了地上。

他仰起脸看着恋人的脸庞,有些疑惑地睁大了眼睛,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是怎么做到的?”迟傥深深叹出一口气,顿了顿说,“怎么做到在白天、在那样的环境下向我示爱,晚上却又马上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里?”

“我为什么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应该对你的牺牲表示感激……”没有看他的眼睛,迟傥的目光落在了殷之纯的胸口,夏左泉的头骨项链赫然挂在那里。“可我做不到,我现在的感受好比落入沼泽,浑身都是臭气熏天的泥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瞳仁淡色的漂亮眼睛瞪得更大了,所有烈烈燃烧的热情与快乐都被对方的冷淡反应给浇熄了,那张美丽面孔上出现了一种非常受伤的表情。“你是说……我肮脏?”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想你为了我向任何人妥协……”

——你恐怕如何也想象不出,殷之纯为了保护自己所爱的人会甘愿做出什么样的妥协与让步。

“这是我唯一想到可以帮你的方法——”

“你所谓的方法,包不包括一个晚上和二十个男人性交?如果你的方法就是这样,我宁可坐上电椅!”

口口声声说要保护他,结果却让他以最卑贱的方式换回了自己的自由。

这个男人无法解释是怎样的痛苦驱使着自己对恋人如此口不择言,事实上从进门的第一分钟、不,第一秒钟起,他就想把他抱进怀里,吻到他窒息为止。

可是,单是一想到他为自己做出的牺牲、一想到他被那个道貌岸然的混蛋摁于身下的画面,迟傥觉得所有的理智都在崩溃,已经要疯了!

对于自己,他愤怒、鄙视、甚至无比厌恶;对于自己的恋人,他心疼、自责、充满歉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