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整形师(56)+番外

为什么这个曾跪于自己脚边诉说爱意的男人会突然判若两人。

明白整形师在用他的方式拒绝与自己“合作”,霍伯特刻意大声地叹起了气,走下了楼梯,庞大的身躯踩出沉重的声响,“宝贝儿,我可怜的宝贝儿。我告诉过你很多次,每当你毫无保留地向一个男人交付自己的身体与心灵,总得不来好下场——值得庆幸的是,至少这位迟医生还算是个君子,并不指望利用你大赚一笔。”

“你可以这样理解,我忽然意识到自己更需要一个女人……至少女人的身体比较……比较柔软……”迟傥别过了脸,因为对视着那双淡色眼睛,他永远说不出接下来的话,“对于你,或许只是源于我的某种渴望……”

在腕骨被捏碎前,手终于被松了开。

心脏迸出天崩地裂般一声巨响后,便是死一般的四周阖寂,似乎不跳了。一脚踏空云端狠狠坠落在地之感。

尸骨无存。

——你爱我吗?

——我……渴望你。

茫然地看着男人拽着女孩一道离开,那个曾属于自己的女孩不舍地频频回头,似乎嘴里还在说着诸如“抱歉”这样的话,可那个男人始终头也不回。殷之纯一动不动地立于原地,感到整个人进入了一种奇怪的、真空的状态,正在脱离地表。心脏的剧痛奇异地自我缓解了,脚下轻飘飘的,从未有过的惬意、自由与无所恐惧。

直到听见有人在自己耳旁焦急大喊:“天哪!之纯,你呼吸啊!”

他休克了。

第42章 被损坏的贝阿特丽齐(1)

“我告诉过你,这东西会让你很快乐。”女人跨坐在男人身上,俯身解开他的红色贵族套装,手指摩挲过他的胸膛。她低下头,贪婪地亲吻他早已毫无知觉的身体,并且愉快地笑了起来——

这很像施奸。

她甚至准备好了一根尺寸惊人的塑胶阳物——那么多男人疯狂着迷于这具身体,以至于她也很想品尝一下“进入”他的味道。

“之纯,你现在觉得快乐吗?”

“快……快乐……我快乐?”对于一个初试毒品的人来说,对方给予自己的剂量未免太大了些。先前才从休克中被急救苏醒的殷之纯感到天旋地转,周遭的一切都不对劲了。他想呕吐,却如何也张不了嘴。屋中只有两个人,可有人在挤迫他的喉管,有人在碾压他的脊椎,有人则一下下重擂他的心脏,眼前那张艳丽的女人面孔忽明忽暗,各种杂沓人声时远时近。可卡因的功效开始发挥了。

他开始出现幻觉——

温暖的春日气息使人恹恹欲睡,空气里有大叶樱桃的甘甜味道,雨水积起的水塘如镜明亮,放晴后阳光一直很好。

仿佛鲁内贝格笔下春光陶冶的童年与田园。

一个白裙飘飘、面孔非常美丽的女人和自己的儿子一同出现在这幕画面中,他们头顶上方是由浅至深一览到底的天空。

它蓝如满潮的海。

他们不敢相信,这个七八岁的男孩竟拥有更胜于自己母亲的美丽,他表现出异乎寻常的音乐天赋,什么乐器都信手拈来,随意摆弄几下就有模有样。也偶尔放声而唱,嗓音美妙得能令最铁石心肠的人肃立动容。

所有人都向这对母子投去注目礼,对女人善意地叫嚷,“夫人,你可拥有一只会唱歌的安琪儿!”

那时他的母亲还未带回那个嗜好暴力与酒精的男人,也没有一手将他推入望不到头的黑暗。

好像是很快乐。

可是他的爱人不见了。

“我快乐……我快……快乐……不……”长睫轻颤,他刚要点头忽又费力地使劲摇头,殷之纯梦呓般喃喃自语,如同奄奄一息的伤患,如同语无伦次的醉酒者,“我不快乐……一点也不……”

“你很恨她,你很恨尹云对吗?”

“她很像我的母亲……尤其是眼睛……”似梦似醒,将头颅偏向一侧,十余年前的泪滴终于滑落脸颊,“我不明白……妈妈,为什么……”

为什么每次他拼尽全力去爱一个人,结果却都只留他独自漂浮于海洋。

爱与恨凛冽对峙。宓娜浅露一笑,她完全明白了为什么殷之纯对待尹云的态度如此恶劣;却在美女环侍下,那么多年只把她一个人留在身边。

“不对……事情不对劲……”他猛然推开身上的女人,站起身,昏昏沉沉地扶着墙往门外走,“我要去问个明白,他也许是被人威胁了,也许……对,我要去问个明白……”

※ ※ ※

待摇滚偶像离开了自己的家,宓娜把塑胶阳物放回化妆柜的抽屉——里面填塞了一堆不堪入目的性玩具,还有一只丑陋至可怖的皮质面具。

卢克说,这种面具,街边一美元可以买两只。

确实如此,她早就有了一只。

女人心情很好,艳丽红唇始终噙着淡淡笑容。为自己倒上一杯威士忌,她将面具拿了起来,站于镜子前,戴在了脸上。

殷之纯当然无法解释为什么自己被程子华袭击绑架的那天,这个面目畸形的摄影师被人发现于酒馆与人争执。

因为袭击他的,另有其人。

“那个没有了阴茎的孬种,只会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忧伤哭泣,根本不敢向你动手。不得已,我只能帮了他一把。”

可那个家伙在被看见真面目的时候,居然立马瘫成了一滩泥,就想把这个冷血残酷的美丽人偶给放走!

对于这样一个懦弱无能的男人,女人只得自己动手结果掉他的生命。殷之纯已因失血昏迷,戴着塑胶手套的手扯掉了对方脖子上那根从不离身的头骨项链,一番长久凝视、一个隔空轻吻之后,她把它放入了尸体手中。

冬虫蛰候复苏,她等待法律公平的裁决。

可惜,似乎并不顺利。

“犯错的人应该受到膺惩,杀人者应该受到比死亡更严酷的制裁。警察因你徇私,律法为你开罪,连上帝都视你如亲子般溺爱。但是,”摘下面具的宓娜品酒而笑,“一个丧失未婚夫的女人永远不会中止她的复仇。”

※ ※ ※

“哈罗,这是马里纳先生的家吗?”门未阖上,立于院子外的年轻人犹豫了一下,未经允许就推门而入——

他看见一个女孩正在跟一条狗干着那种事儿!

“我是警察,在卷宗里看到一个人口拐卖的案子,本想……”他目瞪口呆,结结巴巴好一阵子,不知如何解释自己的莽撞,更不知如何应对这样的局面。“我可以给你看我的……我的证件……”

“不用了,经过了延颈举踵的漫长等待,我早已不相信什么‘拯救者’。”女孩推开了伏于身上的狗,大方起身。

茄紫色的肉茎上蓝色的血管根根凸立,狗的阴茎依然高涨,虽不及成年男人,但尺寸仍算不小。她弓身相对身后的不速之客,十分熟稔地用手替自己的狗排解了肿胀。

“你是马偲圆,你的祖父不在吗?我本怀疑他花钱买了一个被拐卖的女孩,可似乎这里所有人都说他是位仁慈善良、品格高尚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