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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帅且流氓(7)+番外

因为顾念着对方是哥们,打是真打,到底没往死里下手。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锃亮的打火机当镜子照了照——下巴在衣柜的棱角上磕出一道大口子,眼眶也青了,刚恢复昔日神采的俊朗面容又他娘的糟了蛋。我一脸愤然地对只破了嘴角的沈措说,“再怎么不对付也不能照眼珠子打啊,行规。你不懂啊?”

“你找打。”他轻轻耸了耸肩。

“还打吗?”我问。

“不打了。”微微倾下头,用手背擦了擦唇边的血。

“那么……还做吗?”

“也可以。不过,”沈措抬起了脸,直勾勾地盯着我的眼睛,忽然撩人一笑,“我在上面。”

“你、你说真的?”我愕然地注视着那双花哨眼睛,难以置信到了极点。

“一字不假。”

怪只怪我一时怂了。我确实幻想过压他在床的销魂场景,可被压的那一幕却从来没有。我咬牙切齿似下定巨大决心般吼出一句,“妈的,士可杀不可压!容我回去好好斟酌斟酌,考虑考虑。”

“过时不候了。”我看见他轻擦了擦嘴角,忽而低垂下眼眸,笑了。

“你笑什么?”我问。

他说,“我在想南音。”

我顿时懊丧得可以,“你不用刻意强调自己是个直男,你方才的拳头已经声明得一清二楚。”

“不是,”他仰起脸看着我,说,“你猜她如果知道我们打了一架,会说什么。”

明白过来这小子的意思,我也笑了,“一准以为我俩是为了她刺刀见红拔刀相向呢。”

沈措正襟危坐面色持重,模仿着林南音的口吻说了一句,“谭帅啊,你别这样,你老这样我会很苦恼的。”一个“的”字还拖了个撒娇般旖旎的尾音,险些让我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我俩绷紧了面孔互相对视一眼,旋即各自栽向对方的肩头,笑得东倒西歪。

第6章 君生我已老

本以为这俩人爱得山无棱天地合,没料想竟然一年不到的时间内分合了两回。而且每一回分手都是恋情最高温之时沈措单方面提出的。

林南音,那么娇蛮任性张牙舞爪的一个女孩,最后居然被他驯得服服贴贴,完全变成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我问他原因,结果他笑着问我,“你钓过鱼吗?”

钓鱼,收线放线的分寸掌握至关重要。松紧合宜,才是门艺术。

如同爱情。

想想,这小子有的时候真是挺可怕的。

“一蹴而就的爱情太过廉价,也太容易让人厌倦和不知珍惜。”花哨眼眸又泛出隐隐一笑,“你如果明白这些,就不会直到今日都追不到邱岑歌。”

“谁……谁追他了!”我突地别过脸,抵死不认。

没过多久我和新交的女友在中戏校园里轧马路时遇上沈措。这小子原就打眼,走哪儿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那天居然还白衬衣窄领带一身黑色礼服,头发定型得一丝不乱,额发打理干净后露出清爽额头。被这校园子里满地儿乱跑的T恤牛仔一衬,简直帅呆了。我张口叫了他一声,他回过头极是冷淡地瞟了我一眼,一声没答地就坐进了一辆车。

一辆白色宾利。

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失踪了两天。再回来的时候也不和任何人解释他到底去了哪里。

还是那个家境也算相当不错的韩知晟一语道破天机。那天我瞅见他在声乐教室前拦着沈措说,“报纸上都登了,包养你的那个富婆患病死了。你这几天没在学校里露面,是不是以‘情夫’的名义赶着去争遗产了?”

不止一次瞅见这个下作小子纠缠着林南音。满脸的垂涎三尺,所有的嘘寒问暖都是假的,掩藏不住裤裆里那蠢蠢欲动的玩意儿。他对沈措的嫉恨,连“既生瑜何生亮”都挨不上。我心头一阵冷笑,想着他要搭理你,我管你叫大爷。果然,沈措一句话也没有,只是瞟了瞟对方的眼睛,勾着一侧唇角就擦身而过了。姓韩的小子似乎觉得被驳了面子,居然还伸手想拦他,我走上前冷笑着加了一句,“哟!好了伤疤便忘了疼了?你这下巴还想再垫一回?”

韩知晟望了望我,终究悻悻缩回了手。

甭说那小子半猥琐半纳闷,我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这个糟蛋的世界,骑士不守护公主,都和王子勾搭在一块儿了。

我有个朋友叫田允翔。名字挺绕口,又因为皮肤黝黑牙齿倍儿白,所以被赐了个绰号叫“田七”,简而化之后变成了“老七”。老七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与那个得癌症死了的亿万富婆稍稍沾了那么些亲故,所以从他口中探出了最新鲜滚烫的第一手消息:大丧那天,为女人开了一辈子车的老司机居然自说自话闷声不吭地去接来了女人那个年纪甚轻的情人。挽联在侧祭幛高悬,长相极为出众的年轻男人一袭黑色礼服,满堂哗然下走进了灵堂。全不回应一票愕然、忿然、怨然、认定他是来争遗产的周遭目光,仅是在盛着女人遗体的灵柩上放下一支玫瑰就走了。

据说那富婆的几个子女为了争夺遗产大打出手,无所不用其极地互揭隐私互爆丑闻,早已不惜家丑外扬地闹上了法院。

“那女人的身价在国内的富翁排行里名列前茅,”我对沈措说,“你别怪我庸俗,她没留一毛钱给你?”

他微微笑了起来,“留了些,可我没接受。”

“欸?为什么不接受?”仰天翻了个白眼,“哥哥你要是说你俩之间是毫不牵扯金钱的纯爱关系,那可真是把人脑当豆腐花看待,太假了!”

“我当然想要,太想了。”他不遮不拦地大笑出几声,一双花哨眼眸里的光亮愈是闪烁生辉。“可伴随而来的将是数不胜数的骚扰、恐吓和传票,太麻烦。”顿了顿说,“而且比起那些看得见的财富,我更感谢她带我融入了她的社交圈。这个女人这么些年积累的人脉关系和商业智慧似乎无穷无尽,实在是个宝藏。”

“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想经商?”我诧异,几乎是脱口而出,“那可是中国主持界一大损失!”

“倒是有这个想法,尚在襁褓之中。”

转眼跨入大三的林南音多得是剧组找上门。天蓝草茵之间,间或有一个漂亮女孩走在校园的浓浓树荫之下,倘若此时一阵风吹过,她的一头乌黑长发飘飘而起,常常让人觉得她会随之一同飞起来。

美得不可胜收。

导演系的王小传不止一次对着林南音的纤纤身影啧啧称赞,穷尽溢美之词,“这个女人迟早会成为荧幕女神。她简直是所有导演的梦想!你看她笑起来的样子,懵懂烂漫得像个婴儿,纤弱单薄的身材和清秀完美的脸型镜头感十足,尤其是看人时那种敏感无辜的眼神——”

我挥出一个拳头恐吓他,“你可别打她的主意!那是我哥们的女人!”

“如果每个女人都是因由男人的肋骨所生。那么毫无疑问,”文艺青年王小传对沈措的褒扬近乎不遗余力,令人酸透了牙根,“只有他足以匹配这样的女人。这男人出色到会让他的同性恨自己不是女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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