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我一时感慨万千——那两个美丽女人终究缺乏些许耐性与运气:林南音没有等到,秦藻也没有等到。
节目录制得非常顺利,沈措十分配合,充分展现了他风趣而健谈的一面。临近尾声的时候,我看得出那个沈曼已经完全拜倒在他膝下了,一直双眸放光,满面绯红地朝他笑。
“应该很多人和你说过这样的话吧,你实在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男人。”见惯大场面的女主持竟有些腼腆地说,“绝非奉承,即使只是这样坐着面对面和你谈话,也能感受到一种令人陶醉的气息扑面而来。”
沈措淡淡一笑,“我今天确实喷了香水。”
“今天的节目就要到此结束了,你给电视机前以你为偶像的男孩们一个忠告吧,或者,一个职场建议?”
沈措不假思索地说,“熟练掌握至少一门外语和一件乐器。”
“学会一件乐器?这好像和职场竞争没有多大关系。”
“是没多大关系,”沈措朝她投去一个赞同的眼神,继而又挪开眼眸,半带玩笑性质地一勾唇角,“但是女孩们会爱死你。”
沈曼大笑起来,“就说这个?”
他略略思索了一下,忽而开口问,“摄影机在哪里?”
“那儿。”朝一个地方指了指。
“推个特写好吗?”
镜头拉得很近。
那双深邃迷人的眼睛立刻抓住了所有在场人员的视线。我想即便是靠脸吃饭的娱乐明星们也不敢任由镜头拉得那么近——五官立体分明,皮肤白皙细腻得不可思议,甚至眼角的皱纹也恰如其分地为这张脸平添成熟魅力。
“每次戴上戒指前我所想的都是一生一世,可惜前两次,因为种种原因最终未能如愿。”沈措敛起一贯的优雅微笑,微眯眼眸地认真望着镜头。几秒因他的深情注视而令人窒息的停顿之后,他说,“但我相信,这次会有所不同。”
第26章 番外最好的时光
孟旖放觉得这个夜晚是他人生当中行走最快的一个夜晚。
他一面抱着怀里的林北声,一面祈祷时间流淌慢些,再慢些,心里充斥一种即将“得而复失”的无可奈何之感。
听见林北声在浴室里洗澡的声音,他想起以前的自己最喜欢在这个时候跳进去亲他,运气好的话,不单能尝到一嘴的牙膏沫,还有额外收获。
林北声对morning sex不太热衷,但却从不拒绝被人口舌伺候。有时孟旖放必须使劲浑身解数才能得偿所愿——只有把他伺候得舒服透了,他才愿意翻过身去迎接自己的进入。
孟旖放的眼睛布着血丝,还有些肿。看见林北声走出浴室,掩着情绪地问,“早餐吃点什么?”
“不饿。”掀开窗帘往外看去,一脸的若有所思。
“你说他单方面中断了和你的联系,你怎么就知道他是回了国?”口吻不客气,声音依旧带着点愤懑,“没准这会儿正在哪个洋妞的床上。”
林北声不假思索,张口就答,“沈措不会的。”
“这么肯定?”
林北声头也不回,“嗯。”
沉默片刻,孟旖放摇了摇头,“刚才我打电话给了一个朋友,那人跟谭帅挺熟,说这会儿沈措在央视综合大楼里录节目。”
凝视窗外的人返身就要走。
还没迈出门口,忽又回过头,眼神特别恳切地说,“旖放,算我求你。”
“你……”孟旖放刹那感到被一只无形之手揪紧了心脏,难以言喻的心疼与愤怒之感。他当然听得懂林北声的言下之意,不就是希望自己别和沈措过不去么?!可是,他居然开口用了个“求”字。
无论在孟仲良面前多么顺从谦恭,在他孟旖放面前的林北声永远都是占尽优势的甲方。
就这么一个往自己喉咙里射精却从不提前打声招呼的林北声,居然开口用了个“求”字。
为了那个似乎也不怎么把他放于心上的男人。
“你他妈少把自己当回事儿!”孟旖放浑身都在颤,眼眶通红,似为怒火烧灼出血。他大吼道,“明星、模特、主持人,我孟旖放要什么人没有?犯得上为了你林北声作奸犯科?!”
“那……我就当你答应了。”挨了对方一呛丝毫不恼,蓦然展开一个特艳特逼人的笑,看似心情很好地就要开门离开。手刚刚握上门把,突然肩头被用力一扳——刚一被迫转身,嘴唇就被狠狠堵了上。
坚硬的牙齿撞上嘴唇,磕碰出腥甜的血。孟旖放一面凶狠地掰着林北声细削的下颌,仿佛要将它捏断;一面不断将舌头深入对方口中,狂热而迷恋地吮吸舔吻他的一切。
如果不是林北声一直在抵触反抗,他能把两个人全吻窒息了。
好不容易彼此分开,两个人的唇瓣都破了,清清楚楚的瘀血痕迹。
“滚你妈……”孟旖放鼓着眼睛,气喘吁吁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仍感一肚子的脏话翻滚于肺腑,期待破口而出。即使身为恋人,他也从未粉饰过林北声的自私与冷漠,这事儿换作以前,他不乐意了,能立马挥拳上来。可孟旖放很快失望地发现,对方回视自己的眼神平静坦然,全无分毫尖锐。他不甘心却又不得不承认,那些和寒冷阴霾相关的情绪已经被人从这双清澈眼睛里彻底驱散干净了。
被沈措。
他望着他的脸良久,最后无可奈何地说,“北声,你变了。”
“三十而立,”林北声抬起手背擦了擦嘴唇,面上淡淡浮现一笑,“人总不能越活越回去。”
※ ※ ※
开车载着沈措和林北声一起回家——果不其然,这小子是孟旖放送来的。
我从后视镜里看见林北声侧头枕靠在沈措肩上,眼眸轻阖,软软的刘海搭于雪白额头,玫瑰色的唇角上有个挺显的血痕,已经结了痂,看上去像是牙齿咬的。
他眯了一会儿,突然睁开眼,说,“手术的事为什么要瞒我?”
伸手抚摩起林北声的侧脸,沈措说:“我在床头留下了纸条,告诉你我会回国。”
“我没看到。我把家翻遍了,也没看到。”
“大概是Sophie整理房间时收走了。”
“我问过Sophie,她说没有看见你留下的讯息。”
“那就是被风收走了。”从那饱含笑意的嗓音里我听出了他在鬼扯,我猜林北声也听出了——那张挺白挺好看的脸明显绷了起来,倒也没有发作。
“这个手术风险很大,是不是?”
“这个我没太在意,我只关心,什么时候可以正常性生活。”停了停,又说,“医生告诉我,术后至少两个月不能剧烈运动。”沈措俯下脸看了一眼林北声,笑,“忍得了吗?”
“忍不了。”
“我忘记了,我们的林秘书还是很有市场的。”手指滑下他的脸颊,擦上他的唇,拇指在他破损的唇角上轻轻揉着,“我批准你可以偶尔红杏出墙,排遣一下‘守活寡’的寂寞。”
“一个月。”眉头微蹙,照旧不开心地板着脸,“一个月以后,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