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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帅且流氓(32)+番外

“不是啊,”谭歌眨了眨眼睛,“沈措说,我先亲他一下,在亲他第二下前,你就会帮我出学费的。”

胳膊肘往外拐的死丫头,甩了甩马尾,心情看似十分愉快地走了。

他在我房间的浴室里洗澡,而我在浴室门外,一面听着里面的哗哗水声想入非非,一面跟他有一句没一句地瞎聊。以前的我宽肩窄腰,腹肌八块,标准男模身材;而现在,西装革履油头粉面时看着还有那么点青年才俊的味道,一旦脱了衣服立马露出“中年人”的马脚——腹部一块平田坦丘,稍不留神吸气便肚腩明显。想到这里我觉得自己真挺佩服那小子的,也不知道当初的他怎么在成日里海味山珍的应酬中保持的纤纤楚腰。

随后他就以浴巾裹着下体出来了——

霍!

看着我直勾勾望向他身体的眼睛,沈措说完一声“别意淫我”就靠坐在床,在我的身旁。

谭歌就在楼下房间,我怎么也不敢冒着“少儿不宜”的风险对他动手动脚。

“三个月前我去摩纳哥找过你,你恰好不在。”我想起了当时给林北声的建议,忽然满脸淫邪猥琐地望着他,“那天晚上……感觉怎么样?”

他转过脸望着我,微微眯起眼睛以示自己正在“回忆”,唇角蓦地勾出一个暧昧模糊至极的笑来,“还不错。”

“那天林北声真的把你……你、你你……你真的是下面那个?!”

“事实上不仅是那个晚上,”他以手指摩了摩稍稍抬起的下颌,“你走以后,这样的情况又发生了不少次。”

“你怎么能是bottom呢?!怎么能呢?!”感到三观颠覆天昏地暗,我一刹坐起身,几近失态地嚷了起来,“不别扭?不奇怪?不……不变态?!”

他又想了想,然后表情还挺严肃地回答我说,“不变态。”

仰头栽倒在床,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哀嚎。在我真的要用枕头把自己扼断气前,沈措把它从我脸上拿了开,“别闷死了。”

“你这话说得我气结在胸,一辈子不可能疏解了。”拼不了死的人终究会与河豚的味美失之交臂。悔不当初,我以一个无比干涩懊丧的声音说,“早知道你是这个反应,我当年无论如何也该霸王硬上弓。”

沈措露出一口白牙,大笑。

毫不见外地拿我的小腹当枕头躺了下来,还有点湿漉的头发蹭在我快消亡殆尽的腹肌上。

“养得挺肥。”阖起眼睛,他说。

后来我才知道他这次不告林北声而别,是为了回国做一个手术。

胃溃疡幽门梗阻,名字挺复杂,据说胃疼得厉害的时候完全无法进食。

胃大部切除术,手术有点风险,接近三分之一的死亡率。国外当然也可以做,但他说他想我了。

我姑且就相信了。

离京之后的邱岑歌照例打来电话,在斩钉截铁地拒绝我phone sex的要求后,得知我让沈措住家里居然当时就冲我嚷了起来,“你怎么能让沈措住家里?!”

“别说让他住一阵子,让他把房子拆了都成,怎么不能?”欲求不满,说话的口气也不客气了。

“你考虑下家里还有未成年少女,行不行?”

他的意思是沈措劣迹斑斑偏偏魅力又足,谭歌这种涉世未深的少女一准儿被迷得五迷三道,日后的婚恋观必将受到不可撤销的负面影响。他对于女儿的关心近乎溺爱,每次外出一定悉心嘱咐,防火防电防水灾防锐器,这会儿又加了一条:防沈措。

“杞人忧天,四个字会写么?那丫头还小呢,这点点年纪知道什么是成熟男人的吸引力。”对此我不以为然,这丫头平日里除了疯狂迷恋那些在我看来都外表不男不女、说话矫揉造作的偶像明星,别的一概不管。我一直觉得沈措的到来正是天赐良机,实在有必要纠正一下她对男人的审美。

“谭帅!”谭歌两年前开始每周都上声乐进修班,风雨无阻,回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一点。天黑人静,可她一进门就扯开嗓门扰民似的冲我嚷,“你和谢逸凡说什么了?”

进修班上有个大她好几岁的男生叫谢逸凡,名字琼瑶,长得也春光和煦花开秾好,很有那么点当年的邱岑歌的意思——怪不得人都说女孩子容易恋父呢。谭歌对这个大男生一见倾心,屡次表白未果,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信心危机之中。为此我特意去查了一下那男孩的背景,发现比一般的工薪阶层生活得还困难些。我约他出来见了一面,那男生对我说自己实在不喜欢她,说着说着居然还哭了。瞧那出息!我让他去办张银行卡,每个月我往他卡里汇款四千,我说就当我发工资给你了,你只要没事儿逗逗我女儿开心就行。

后来一段日子沉浸在这种“过家家”似的爱情里的谭歌也确实很开心,没想到还是出了岔子——

原来自那天差点和沈措接一个吻以后,她就被勾起了这方面的花花心思。趁声乐课程结束俩人并肩而行,她就主动向对方索吻,结果把那个男生吓了一跳,一不小心就说漏了嘴。

“你女儿有那么次嘛,用得着你雇一个人来陪我谈恋爱?!”这丫头一生气就口不择言,先骂我是资本主义的走狗,后来又骂我是暴发户行径。“你这种人穷得就只剩个钱,可你以为钱可以买到一切吗?买个女儿,再给女儿买个男朋友?”

我问心有愧,又想起沈措胃不舒服上楼先睡了,所以有些示弱地对她说,“别嚷了,你沈叔叔在休息。”

可她还是照旧扯着嗓子鬼嚎,“我就嚷!”一边把触手可得的东西全砸向地板一边说要离家出走——什么德行?绝对都是邱岑歌惯出来的!她走到钢琴边,打开琴盖,十个指头赌气似地噼里啪啦往下乱摁,发出一阵阵能把人耳膜刮破的噪音,“我就嚷!我就嚷!”

“让你别嚷了!要吵醒你叔,当心我抽你啊!”我挥了个要扇她一巴掌的动作,其实完全就是虚张声势的恫吓,手掌离她的娇嫩脸蛋明显隔开一掌宽的距离。结果这丫头居然恶人先告状地尖叫起来,“谭帅你敢打我!我要告诉爸爸,你打我!”

一摔卧室房门,就哭了个惊天动地。

沈措果然被吵嚷声惊动了。他开门出屋,迈下几级楼梯,俯下目光看着我。

“这年头叛逆的青春期少女太叫人吃不消了。”我仰起头回视于他,叹出一口气,一脸的无可奈何与心力交卒。

“自以为是的中年男人也一样。”他不以为然一笑,走来我身边。

“不准火上焦油煽动离间。”我看见他敲了敲谭歌的门,忽然想起了当年那才比谭歌大出一岁的白未果,于是又说,“更不准冲我女儿乱放电,她要说出‘长大之后嫁给你’这类的话,兄弟都没得做!”

门没锁,沈措说了声“进来了”就自己开门进去了,只留下一个愣愣杵在门口跟孙子似的我。

“别当说客!我不会原谅他的,这辈子不会!”谭歌侧过头看了沈措一眼,又把脸埋回了被子里,继续死了妈似的恸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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