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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妆品公司PR/公关先生(94)+番外

“这世上只有方馥浓可以操我。我心悦诚服,还总嫌不够。”战逸非微微一勾嘴角,“我就是那么喜欢那个穷瘪三。”

严钦完全愣住了,短短十余秒的灵魂出窍之后,他再次跳上了床,扑向对方。

他猛一把扶住战逸非的脸,用自己的脑门狠狠撞击他的头,连撞了十来下,撞得自己也眼冒金星,头疼欲碎;然后他又朝他挥击拳头,便挥便骂:“你个蠢货!你他妈居然把屁股卖给一个穷瘪三,他姓方的有什么?!老子有3800亿!3800亿!”

战逸非被打得很惨,眼眶发青,颧骨破裂,流血不止。

严钦的拳头上也沾上了铁锈色的血迹,他伸出舌头细细舔了干净,忽然又咧出白牙,十分狰狞地笑了,“你知道这是哪儿吗?”

战逸非动了动眼皮,试图睁开眼睛。眼前却是一片血红,该是被自己的鲜血溅上了。

“这是青浦,上海的郊区。这楼建了一半,原来的开放商没有资金后续投入,让它烂了尾。我没怎么花钱就接了盘,打算把这儿改建成正业广场。你睡的这张床可能是原来的建筑工人们留下的,而新的工人们短时间内还不会进场。”严钦转头就走,“这里目前是栋荒楼,没人会发现你,你就等着烂在这儿吧。”

为期三天的美博会结束了,最后一天唐厄没来站台,不过已经不太重要了,觅雅签了一笔千万订单,全体上下都大受鼓舞,庆功会看来是势在必行。

一切完满,收获颇丰,除了老板突然不知所踪。

方馥浓又一次收了线,还是没人接。

签单洽谈全权交由薛彤与滕云负责,最后一天觅雅的公关先生完全不在状态:这小子离开得太蹊跷,没理由连战圆圆也不知道她哥去了哪里。

“先吃饭,再去唱歌!唱通宵!我可是专业级别的歌手,让你们今晚上饱饱耳福!”薛彤自说自话地安排了觅雅的庆祝活动,瞧见方馥浓仍然一脸的心不在焉,便宽慰他说,“战逸非一定是害怕了!他一直都是这样,压力太大的时候就会跟鸵鸟一样自己埋头躲起来,没几天又自己冒出来!当初他知道他哥生病的时候就这样,知道他哥要把公司给他,也是这样!”

方馥浓以目光询问战圆圆,小丫头无可奈何地一抿嘴唇,摊了摊手,示意对方说得不错。

薛彤耸耸香肩,动动红唇,吐了个轻描淡写的笑来,“这孩子太软了。注定干不成什么大事情。”

第66章 与时光无忤

许见欧与蒲少彬再次相逢也是巧合,那头许见欧去医院检查,恰巧遇见了蒲少彬带着自己的奶奶也去医院,蒲老太太长得气派又精神,下巴颏儿十分秀挺,银发盘得工整,红唇抹得精致,架着一副遮去半张脸的墨镜,一看就非寒门孤寡。

蒲少彬一见许见欧竟还有些尴尬,毕竟自己在严钦的指示下也没少对他挥拳动脚,可对方偏偏看着不计前仇,主动过来打了招呼。

才一张口说话,蒲老太太竟然伸出干瘦的一只手抓了过去,紧捏不放,问:“你……你是不是那个讲《纪实风云》的见欧?”

老太太说话带着一点温州口音,抓住许见欧的手竟还微微颤抖。蒲老太太年逾八旬,严重的白内障让她几乎失明,看不见电视机里的红男绿女,唯一的爱好就是听一档名为《纪实风云》的电台节目。这档节目专门讲述中国近代史并结合了一部分中国当代史,从“戊戌变法”到文革时期的“批林批孔”运动,观点犀利,编排新颖,那些还原史实的故事起承转合得十分完美,每一期都由声音润丽动听的许主播文不加点,娓娓道来。可惜播出以后一直收听率不佳,台里几次想把这节目给撤了。

许见欧当时手上已经有两档节目,再多一档完全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儿。但他轴得吓人,坚持降薪也要做下去。

许主播从节目策划、编导一直做到了主持播音,方方面面一力承担。台里省了不少事儿,想想暂时也没更好的节目能打发这段“非黄金时段”,最后终于还是保留了这档不怎么讨喜的《纪实风云》。

没想到遭遇了自己的老龄粉丝,许见欧反过来握住了老人的手,一个年轻男人细滑的掌心皮肤擦过老人粗糙的手背,他笑着回答,是的,我是《纪实风云》的那个见欧。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庞眉皓发的老人,竟还有一颗与时光无忤的少女心。蒲老太太立即表示,无论如何都要请见欧去家里坐一坐。

许见欧没有拒绝,甚至在蒲老太太提出要摸一摸他的脸时,也欣然应允。

一连几天,许见欧都被蒲少彬接去蒲家的三层别墅给老太太讲故事,那些烽火硝烟剑气如虹,那些儿女情长笑靥如花,常常听得老太太直抹眼泪,感慨万千。

后来老太太问对方,为什么最近都听不到他的节目了?

许见欧朝蒲少彬投去一眼,然后轻描淡写地笑笑说,生了场大病,位子都被新人们顶了。

蒲老太太当场发了火,以拐杖连连击地,浑身都颤。她生气地说,怪不得有底蕴、有内涵的节目一个都没了!每个台都是俗不可耐的娱乐八卦,偏偏还要搭配一些捏着鼻子讲话、奶声奶气的声音!

蒲少彬是个贤孙,见奶奶气得急了,赶忙宽慰她。老太太一听孙子发声,忽然又不气了,她用拐杖点了点他在的那个方向:“你去!想个法子!别让这么好的许主播再也播不了这么好的节目!”

这事儿简直太容易了。蒲少彬想也不想就接话说:“奶奶你别急,咱们君悦赞助一个节目不就得了?我保管你一个月之内,哦不,两个礼拜内,就能再听见许主播的声音。”

许见欧第一次好好看了看这个男人,谈不上玉树临风,也谈不上面目可憎,如果不考虑他的名车别墅、亿万身家,其实也不过是芸芸众生间的一个普通人。

老太太服了药后得眯一觉,许见欧被蒲少彬送出了门,搭了他的车。

车还没开出几米,就接到了严钦的电话。

蒲家做的是酒店生意,近几年除了林立全国的“君悦世纪酒店”也开拓了不少别的金融项目,但多多少少都与正业集团有合作往来,蒲少彬不想开罪严钦,何况他本人也觉得跟着正业集团的少主出去混,确实挺有意思。

蒲少彬客客气气回了话,挂了电话才敢抱怨一声:“妈的,烦死了!”

许见欧问:“严钦吗?”

“上次那事儿……唉,怎么说……”一听副驾驶座上的男人提及这个名字,蒲少彬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虽说他老蒲还没到自省自诘的境界,但这一来二去的,到底与对方算得熟了,“姓严的简直是个畜生!天不爱地不爱,就连爹娘也不爱,唯独大概还算喜欢的,就是战逸非了。”

“那天我就听出来了。”许见欧微微勾了勾嘴角,那天,就是那天,他挨了打,摘了脾脏,丢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