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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穿越——寡妇的八卦生活(42)

“是。”瞧出吴宏不太高兴的样子,砚童接过钱,赶紧就跑了出去。

吴克己似乎还没看出吴宏的心情变化,打个酒嗝道:“还喝啊,再喝就要醉了。我说你那个寡嫂真不错,要是天天给你送点心,这才叫有口福……嗝……”

吴宏冷冷瞪了他一眼,眉头一皱却又松开,唇角一弯带出一抹没有丝毫温度的笑意,缓缓道:“今日我们不醉无归。”

“嗝……啊?”

吴克己眨巴着眼睛,隐约中似乎记起,眼前这个俊美男人曾经有个千杯不醉的诨号,那么今天……自己岂不是要倒大霉了?

意识到这一点,吴克己本来只有七八分的醉意一下子飙到十分醉,他一屁股从石椅上滑到石桌底下去了。

这一日吴克己大醉,到了第二天早上仍躺在床上不能起来,哼哼唧唧直喊头疼,吴宏有心不管他,又受不住他杀猪似的叫喊一声高过一声,亏得这槐树下没什么人住,否则怕是有人要报人命案了。因而便命吴克己自己带来的一个小厮照应着,自个儿便出了宅子随意闲逛。

这随便走走,便到了运河边上,这河道也称做泊渎河,每日里船来船往,极是热闹。吴宏也是走累了,一眼便瞥见了杨曼所开的那间茶楼。

第48章 再见甘大

已是下午,正是货船卸货将近结束的时候,那些客商们、脚夫们忙累了大半天,最是口渴体乏的关头,因而茶楼的生意分外好,吴宏进去的时候,几乎已经没有座位,亏得伙计认得他是吴家公子,连忙硬是在二楼的露台边给他插了个位子。

这个位子极好,虽说以他的身份坐在这里不太雅观,好歹也是有功名在身的,不过以吴宏的性子,自是不在意这些,这个位子视野极阔,头上无顶,只有茶楼的布幌子晃来晃去,二月的阳光斜斜的照射过来,已有了一些不同于冬日的暖意。前面是河,河岸边,枯草之下,几缕嫩绿东一抹西一点的冒了头,只看得人心头一爽。

不远处的码头上突然有些喧闹,吴宏打眼看去,却只见一个矫健的人影,在泊着的货船上东一跳西一跳,转眼就上了岸,当真是身轻如燕,矫若游龙,有幸目睹的船夫们、脚夫们还有路过的客商,纷纷发出赞赏的呼声。

那人便哈哈大笑起来,东一拱手,西一抱拳,不知说了些什么,惹得众人哄然叫好,他却径自撇下众人,独自往茶楼的方向走来。近了,却正看到趴在露台栏杆边上的吴宏。

两人一对目,吴宏便淡淡一笑,举起手中的茶碗,道:“上来,我请你喝茶。”

那人却摇头大笑,朗声道:“喝茶有什么意思,你下来,我请你喝酒。”

吴宏偏着头想了想,道:“也好,昨日跟克己兄没有喝够,你等我一会儿。”

说着,他放下茶碗,自去走楼梯,缓步而下。

那人却有些不耐烦,道:“装什么书生模样,直接跳下来岂不干脆。”

吴宏听得分明,走出茶楼后微微一笑,道:“我本就是读书人,不敢和你甘大比身手。”

原来,那人竟然就是经常出没在运河边的游侠儿甘大。说起来,这甘大平时也不做什么事情,便是在这运河边出没,保这些货船和客商的一方平安,平日里,这些受惠的船老板和客商,也少不得要孝敬一二,闲时又纠集了一帮子破落户等狐朋狗友吃肉喝酒,日子过得倒比他那个当绿林大盗的假老子要逍遥不少。

那甘大听了吴宏的话,冷笑一声,开口便骂道:“什么混帐读书人,这话你拼命三郎也敢说得出口,倒不知当年是谁把一干混混打得头破血流,那手段,连我甘大也要甘拜下风。”

这话便要牵扯到吴宏和甘大的结识过程了。

说起来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那时吴宏也是从杭州回无锡来探望杨曼,坐着船刚到码头下岸,便碰上了一群混混堵在码头上敲诈勒索,有些客商胆小怕事,求和不求财,也就忍气吞声给了。可是吴宏却是个硬脾气,这一点从他小时候被金胜带着人打得出血也不吭一声就可以看得出。

于是,一场单挑不可避免,当时的情形就是吴宏单挑一群混混。当初,吴宏曾经到通州三叔那里住了两年,他三叔吴显之是个好武的,因而吴宏便跟着学了两年拳脚,虽然称不上什么高手,但打起来也似模似样。

关键是,吴宏打架的时候,是不要命的。

这一场架打下来,吴宏固然是遍体鳞伤,那群混混也没得半点好处,在他手下没一个是完好无损的。只可恨那时码头上有那么多人围观,竟无一个出面相帮的。

毕竟人单势孤,眼看吴宏被打得几乎就要失去神智了,在一边旁观已久的甘大终于出手。那时候,甘大也是刚刚到无锡,还没有成为运河边上的游侠儿,只是看吴宏这么血性,这汉子被感动了,出手救下了吴宏。

不过好笑的是,吴宏当时已经快失去神智了,糊涂间也不知道甘大是出来帮忙的,就在甘大打发那群混混的时候,吴宏晃着身体,眯着眼睛,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给了身前的“混混”一记板砖。

于是,甘大就这么受伤了。好在他武功挺高,脑壳也蛮硬,伤是伤了,人却没晕,还能继续收拾那一群混混。吴宏清醒后,甘大已经走了,但是从旁人的口中知道了当时发生的事,吴宏心中有愧,于是找到甘大,请他喝了一顿酒,算是陪罪。

甘大当然是消气了。只是事后每每回想起来,还是有些不服气,认定吴宏是背后下手,否则他肯定不会被那一记板砖敲破脑袋,不过对于吴宏那副拼命三郎的架势,他还是心服口服的,觉得吴宏身上没有一般书生的那股酸腐气,也没有一般富家子弟的傲慢气,是条真汉子,值得结交,于是就这么认下了吴宏这个不打不成交的朋友。

后来每次吴宏回到无锡,都要找甘大喝酒,当然,甘大和铁十八之间的乌龙笑话,他也是知道的,只是吴宏为人厚道,不拿这事取笑于他,不像甘大那样每次都拿他打架拼命的事情挤兑他。

两个人在一间小酒馆里坐定,要了一坛子花雕,正要启封,便见一人踏进门来,大喝一声:“山雕!”真是声如洪钟,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又是这个铁疙瘩……”甘大一拍额头,“你先喝着,我活动活动筋骨再来。”

说着,他就迅速窜了出去,经过铁十八身边的时候,还笑咪咪的说了一句:“哟,怎么提前走完镖了?啊,不是被抢了吧,啧啧,我早说了,你这铁疙瘩脑袋不是干这行的料……”

对一个镖师、而且还是打算把镖师这一行发扬光大的敬业镖师说这种话,这不是找打嘛,于是铁十八大吼一声愤怒的追了出去,两人一前一后,转眼就没了踪影,让酒馆里不少等着看热闹的酒客大失所望,有几个好事的,甚至提着壶酒便追了出去,一副不看白不看、追着要也看热闹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