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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倾国(出书版)(19)

作者: 千觞/尘印 阅读记录

没错,这个娃娃脸男人,便是老府宗当年指定的继任者,却在两年前的比武中输给了苏倾国,之后再无音讯。原来竟成了名扬天下的大将军。

她和苏矶,白天看清这武阳将军面目后,就知道小命保住了。

现在她最关心的,就是苏倾国究竟犯了什么事,得罪了慕容九州岛,害她跟苏矶殃及池鱼。

「对了,苏师叔,我听皇上说您行刺他,不是真的吧?」武阳指了指苏倾国怀里昏迷未醒的人,也跟苏璇一样疑惑。

他这贪吃懒散的小师叔,什么时候惹上慕容九州岛了?

「我又不想当皇帝,干嘛行刺他?」

苏倾国给了武阳一个你很白痴的眼神,手底不停把慕容九州岛那件喂了毒的银衣脱下,丢出车厢。虽然那点毒对他而言根本算不了什么,但害人的东西,还是早点扔掉为妙。

「我只不过跟他做了下男人跟男人也能做的事情,他何必那么生气?」苏倾国向两人大吐苦水。「开始是痛,可后来我就很舒服,他也应该很舒服的,为什么还要叫人杀我?难道是那些春宫图画错了?」

「府宗!」

「师叔!」

苏璇和武阳一齐叫了起来,两人表情都像突然吞下好几个生鸡蛋。

武阳抱着一线希望,颤巍巍问:「苏师叔,您没有开玩笑吧?真的做了?」

苏倾国点头。

「那,苏师叔,咳咳,您真的进…呃,进去他身体里面了?」武阳还是不死心。

苏倾国再次用力点头:「不进去,怎么做?」

武阳深深长长地吸了一大口气,伸手一拍苏倾国肩膀,非常严肃认真地道:「苏师叔,您老人家赶快带他回玄天府去吧!看住他,一辈子都不要放他下山。」

「为什么?」

「因为您老人家干了件比行刺皇帝还厉害的事情。相信我,他要是溜走了,绝对会发兵踏平玄天崖,寸草不留。」

「真的?」苏倾国终于意识到事情大概很严重,也露出一脸严肃表情。

武阳点头如捣蒜,「千真万确。」

苏倾国哦了一声,想再问清楚点,车后蹄声急骤,由远及近,在深夜分外清晰响亮。

武阳探头回望,借着月光看清了追兵面目,低声道:「是许朝夕追来了,我去拦住他。苏师叔,你给我来下狠的,免得姓许的起疑心。」

「好!」一脚随声当胸踹到。

车厢后壁顿时破了个大窟窿,武阳被踢得整个人凌空抛起,飞出数丈远才掉地。

他哼哼唧唧地爬起身,一摸嘴边血迹,对着绝尘而去的马车苦笑。

他这小师叔,就是实心眼,还真出脚不留情。

知道惹了大麻烦,苏倾国一行连夜赶路,天放亮时,已在剑门关百里之外。

慕容九州岛终于在马车剧烈颠簸中悠悠醒转。张眼便看到苏倾国,慕容九州岛本能地弹身跃起,却忘了身上要穴未解,又重重跌回苏倾国臂弯里。

「昨晚睡得还舒服吧?」苏倾国很客气地打招呼。以后他就得一辈子都看住皇帝,抬头不见低头见,总得好好相处。

拿过车帘外苏璇递上的巾子替慕容九州岛擦过脸,注意到慕容九州岛脸上血气一闪,他皱了皱眉,「我昨天用的重手法封穴,没上回那么容易冲开。你别乱运功,小心岔气走火入魔。」

慕容九州岛暗中又试了几次,发现苏倾国所言非虚,他放弃了无谓挣扎,冷冷瞪着苏倾国,冷冷道:「你劫持朕,究竟想怎样?」

苏倾国有点不好意思地咳两声,「嗯,那个,我不会害你的,就想你跟我回玄天府。」

「玄天府?」慕容九州岛冷锐的眸子渐渐眯起,一字字道:「你就是苏倾国?」

「你知道我的名字?」苏倾国得意地笑,「今后我们都要住一起了,你叫我小苏就行,我叫你慕容呢还是九州岛?总不能老是你啊你的叫吧。」

皇帝名讳岂容乱喊?不过在这根本不懂礼数的家伙面前,什么皇帝威严都发挥不了作用,慕容九州岛强忍一口怒气,换上微笑道:「朕怎么能不理朝政跟你回去?放了朕,朕可以不再追究你的弥天大罪。」

苏倾国猛摇头,看皇帝笑得那么假,鬼才信。

「我要是放了你,你肯定会派人对付玄天府的。不放!」

他很干脆地一口拒绝,转眼又疑惑地问一脸铁青的慕容九州岛:「对了,你到底为什么要生这么大的气?是不是我把姿势弄错了?可我明明是照着春宫图上的姿势做的啊?我…」

「苏、倾、国!」

男人怒极低吼,两眼一翻,气昏过去。

「呃─」苏倾国抱着慕容九州岛,发了半天呆,然后耸耸肩。

这个问题从昨天武阳走后,就一直在他头脑里盘旋,可想破脑袋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问苏璇和苏矶,那两人嘴巴像被针线缝了起来,头摇得像个拨浪鼓,死活掏不出个答案。

哼!不说就算了。大不了回府问满山的师侄和徒孙去。

热闹喧天的春节爆竹声中,苏矶驾着马车日夜兼程,回到玄天崖。

苏倾国三言两语打发了来迎接的人群,拖着满脸阴沉的慕容九州岛就往自己的林间小居走。

几树寒梅迎风剪雪,半掩竹扉。苏璇点起清淡提神的素檀香,又奉上两杯青翠似碧玉的野山茶,悄然告退。

「苏璇,记得叫人搬张床过来,再拿几条棉被。」苏倾国追着苏璇的背影嘱咐,喝了口茶对慕容九州岛笑嘻嘻道:「离天黑还早,我陪你在山上走一圈,带你认路,好不好?」

慕容九州岛冷冷地一言不发。

自从上回气晕过后,他总算领悟到,要想跟苏倾国这个白痴正常沟通,根本就是白日做梦。为了避免自己被气到吐血身亡,他选择了沉默。

任凭苏倾国一路上再蹦出什么惊人言语,慕容九州岛统统装作没听见。

逃跑的念头自然也从未打消过,可全身好几处经络都在昏迷时被苏倾国截脉封流,气血受阻,使不出半点内力,再加上归途中苏倾国的目光始终不离他左右,完全不给他丝毫机会。

苏倾国这几天下来,已经习惯了一个人自说自话,听不到拒绝,就当男人默许了,拉起慕容九州岛出了屋,兴致勃勃地介绍起玄天崖上的各处景致。

松涛岩、望月涧、一线洞天…等把玄天崖逛了大半边,夕阳已半沉青山,天边云霞似烈火,将苍穹染成一色血红。

几头鹰隼掠翅鸣啸,入林归巢。

慕容九州岛此刻正站在片陡峭笔直的断崖边,负手凝望着面前云气缭绕飘飞,漠然听苏倾国在耳旁不厌其烦地吹嘘了半天云海美景,他突咳一声,打断了苏倾国。「你回避一下。」

苏倾国一愣后眉开眼笑,「慕容,你总算肯开口说话了。嗯,你要我回避干什么?」

「朕要解手。」

「那我等你好了。」苏倾国压根没走开的意思,满不在乎地道:「回来的路上,你每次上茅房,我不是都在外面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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