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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如此(44)

关于他们为什么逃离旭日,郑定安到京后也听说了,因此说到宁睿与董玉卿亲事已被新皇取消时,他说:“你们俩如今也没必要离乡背井了,有没有打算回京?”

宁睿只沉吟不语,顾墨摇头,继而又看看宁睿:“睿,我们就在琅都住下去,不回旭日了,可以吗?”

“嗯,不回就不回。”宁睿深知顾墨心事,顾墨不想她与任何人接触,眼下正准备做的事,当然使他们更不能回旭日了。这话不好对郑定安说,只转而又问起其它事。

一聊就聊到午时,顾墨想去做饭,郑定安拦住了:“不用了,我到酒楼叫伙计送酒菜过来吧。”

“你是客,哪有你去的理,顾墨,你去吧。”宁睿把顾墨支出门去。

确定顾墨走远了,她对郑定安深施一礼:“郑兄,宁睿有一事,求郑兄相助。”

郑定安未问什么事,便拍胸脯保证:“有什么事只管说,一定妥妥当当地给你办好。”

“明日你瞒着顾公子,也必须瞒着所有人,到我这里来,带一个孩子去京城,到了京中也需瞒着所有人,偷偷去镇南将军府,亲手把孩子交给镇南将军贺柏本人,只告诉他这孩子得于大前年前中秋。其它什么都不用说不要说。”宁睿努力控制着自己,咬着牙含泪把话说完。

郑定安也不问什么,只郑重点点头。

宁睿想了想,又吩咐郑定安:“你把孩子送到京城后,想办法调到别的地方去,不要再来琅都了,我们在这里的事,也不要告诉任何人。”

郑定安点头,想了想又问:“把孩子送到京城后,我要不要来给你报个平安信?”

宁睿凄凄一笑:“不用了,托你的事我放心。”

她固然想得到儿子平安的信,可是,儿子失踪郑定安便消失,,如果一直不出现还可以理解为回去旭日了。一段时间后又出现,那很容易便会引起顾墨的怀疑的。

午饭后送走郑定安,顾墨回画廊上班,宁睿失神地抱着峰儿发呆。小小孩子见娘亲愁眉不展,泪流满面,懂事的靠在娘亲怀中不吱声。

宁睿一遍一遍抚着儿子的眉眼。想跟儿子说说话,终是失声痛哭起来,无法言语。

宁睿,你快好起来,快好起来。。。。。。好吗?”顾墨趴在宁睿身上,云云求告着。

峰儿送走后,宁睿编了个走失了的借口告诉顾墨,后来也在琅都大张旗鼓找寻了一番,自是找不到。

自峰儿走后,宁睿便病倒了,竟一直緾绵病榻。顾墨寻医问巫,积蓄散尽,床前细心照顾。

宁睿一则思念儿子,怕儿子骤然离了亲娘,不知怎么的惶恐哭闹,可平安否?从那么一点大养到会走会跳会唱日夜不离身边,如今竟是连个念想都没有了,只怕今生再难相见。如此剜心割肉之痛分分秒秒折磨着她。

二则心事难言,愧对顾墨。那件事日夜咀嚼于心间,却无法拿出来辩白,竟是一根利刺时时扎着心尖。

夜间噩梦,却是儿子哭着喊着找娘亲,或是顾墨悲愤地大叫大哭质问宁睿怎么能如此对他,两者反复纠緾,自此冰雪烈火摧残风刀霜剑相逼,宁睿花容日渐失色,恹恹竟成沉疴之症。

顾墨为照顾宁睿,画廊也不经营了,看病求医问卜银子如流水搬撒去,每日没有进项,后来竟把店面也卖了。见顾墨如此,宁睿心间更是羞惭,病情越发重了。

这日顾墨嗫嚅着跟宁睿说:“宁睿。。。。。我把房子卖了。。。。另租了一处住处,我们搬去那边住。。。。。宁睿,你放心,一等你病好了,我就出去工作,我会让你过好日子的,这只是暂时的,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我也停了吃避*药了,宁睿,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再生孩子,你想生几个就生几个,我会好好疼孩子的。我再不会跟孩子争风吃醋了,我会对你好的,这委屈只是暂时的,你放心。”

顾墨,宁睿泪流不止,看看眼下自己什么模样,骨瘦如柴,憔悴苍老。顾墨不止不离不弃,还只一意担心她受委屈。她不委屈,委屈的是顾墨啊!他。。。。。他要是知道峰儿的身世会是什么样的打击啊?宁睿哭得胸闷气喘,一口气背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过几天就要下榜了,不知道下榜前能不能爬到第二十名.好象是奢望。

42

42、回归 ...

“大夫,你先帮我看看我娘子吧,诊金我以后一定奉上。。。。。大夫。。。。。”窗外顾墨低低的急切的求告。

搬到租来的房子也只住了两个月,卖房子的银子花光了。前些天顾墨把家中的首饰衣物也拿去当了。看来也花光了。

顾墨,她负了他她害了他,顾墨一个金尊玉贵的世家公子,竟为了她这样去求告他人。

大夫进屋了,把了下脉,不满地说:“我早说了,尊夫人是心疾,心病还需心药医,你也无需再请医了,若尊夫人自己想不开,就等着办后事吧。”

竟是药方也不开了直接出门离去。

“宁睿,你好起来行吗?你别再想峰儿了,孩子我们可以再生,求你了,宁睿。”顾墨抱着宁睿,泪水濡湿了宁睿的衣裳。

“啊!是了。我再去另请个大夫来看看,这个庸医没本事净糊弄人,你不会有事的。”顾墨站起来急急冲出门去。衣袍宽大,不知不觉间,他竟只剩一个衣架子了。

宁睿心碎神伤,她不能再连累顾墨,没有她,顾墨也可以生活的很好的。她这样的人,即使病能好,又如何与顾墨做夫妻下去?

宁睿抖抖索索起身,拼力把床头几上一只药碗推到地上,想垂下手拿一块碎片,久病无力,却是怎么也够不着,再挣一挣,整个人从床上摔到地上了。碎片扎到手臂,竟刺得有了气力。

宁睿拿起一块碎片,对着手腕内侧的血管,凝起周身力气,狠命划去。

“宁睿,你做什么?。。。。。”顾墨的尖叫。

随后一人的声音:“顾公子,宁睿这个样子了,你还不想回京么?你看看你们现在住的什么房子?回京吧。在大观园中可以好好的将养身子,可以请公主请了御医来诊治,只要身体能有好转,再有了孩子。。。。。也就好了。”是伍尚任

原来顾墨出了家门,又去其他医馆请大夫来给宁睿看病。琅都的大夫都来给宁睿看过病了,大家感动于顾墨的痴情,然而宁睿的病情很简单,忧思太过,于是谁也不愿再白跑一趟。顾墨只以为是因为没有诊金,房子铺子都卖了,家里能当的也当了,左思右想无法,在街上失神游走之际,遇上到琅都视察酒店的伍尚任。

之后的一切便不是宁睿能做主的了。尽管宁睿勉力反对。顾墨却不管不顾了。伍尚任安排了各地酒店接应,马车极尽舒适,昼夜不停,一个月后便到了旭日京城。

光华桓安裴琼等早接到伍尚任传回来的消息,都在大观园中等着,御医也在,宁睿一进潇湘馆便上来把脉,与之前的说法一样,心病还需心药医,若心结不解,只等着办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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