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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弄轻影(5)+番外

“早。”

没人回答,我也没指望他回答。吃过早饭,捎带着给某人连威胁带哄骗的喂完饭,我指使一大群人开始忙活。不多时,一切就绪。

一声轻咳,众人消失于无形。

两张大桌拼成的手术台,那人躺在桌上,定定的看着我,手脚都被支架牢牢的捆住。

“我说过要帮你接回去,就一定会接回去,很痛,忍着点。”说完,我在酒池里洗过双手,拿起消过毒的金针,眯着眼睛将天蚕丝穿上。

天蚕丝,柔韧结实,不易腐烂,是接筋脉不可或缺的。

我翻开皮肉,将筋脉挑出,也就是韧带,仔细地将断了的韧带分类,对齐,缝合,然后用羊肠线缝合肌肉,最后用普通的线将皮肤缝合。接着,又依次将其余三肢的筋脉接上。说时简单,其实很耗神。敷上金创药,已是正午时候。

长舒一口气,望向那双眸子,从一开始,他就没把视线从我身上移开。那眼睛里写满了东西,不过,我已经没有精神去探讨了,“十天后拆线,一月后即可下床。三月内不得动武。”

“我已将你的手筋脚筋接上,这几个月你要听从我的安排,以后你就是月影。”

打个哈欠,回屋睡觉。

睡梦中,仿佛又回到那个血雨腥风的时候,我哆嗦着手用小刀割开皮肉,挖出弹头,一层层的缝合伤口,上药,包扎,父亲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扶住我的肩膀,“灵儿,有你在,爸爸就不怕受伤了。”

父亲慈爱苍白的笑容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那一年,我十二岁。

睡了大概一个时辰,我坐在床边,挠头,饿醒了。望向睡榻上的人,睡得很沉。起身去吃饭。

当睡梦中的人醒来的时候,我正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看。我微微一笑,月影立刻战栗一下,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见过我笑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哆嗦,不过后来我知道了,在我站在镜子面前笑的时候,我也浑身打了好几个冷战。

我举着一本医术,右手握着一枚银针,正在月影胸膛上瞄来瞄去。瞬时间,那人脸色铁青。

“你中了消魂散,失去内力,我可不想我救活的人还是废人,那什么,我刚学的针灸,穴位还认不全,扎错了你吱一声啊。”那人脸色风云突变般,黑了……

“玉堂穴,好像是在胸骨中间,第三根肋骨处。”

放下医书,开始在月影身上乱摸,摸到锁骨,向下一根一根的数肋骨,找到貌似玉堂穴的地方,我抄起医书,确认无误后,狠狠扎下,“唔……”一声闷哼,

“哦,可能力道有些大了,我只看过医书,不曾救过人,你多担待啊。”

我继续瞄医书,下一个穴道是天池穴,位于乳中和食窦的中间。

继续伸手在月影的身上摸来摸去,摸到他胸前右边的突起,然后向右两指,比划了半天,还是拿不准,只能对照医书一遍一遍的确认。我一直沉迷与穴道纠缠不清,去没发现床上的人身体紧绷,面色潮红,乳珠挺立。

后来,我最终还是发现月影的异常,急促的喘息声和上下起伏的胸膛还是让我失去耐心。

再后来,我把他扔给府里的大夫。

再再后来,听属下回报,毒以解,就没再理他。

一个月后

早上,我一贯的伸着懒腰走出房门,一个多月过去了,祁喧仍然没有一点消息,不禁心急起来,白道找不到,要就不试试黑道。

挠着头走到院子中央,眼角处瞥见有一个人影立在墙角处,我转向那个人,用眼神示意他过来。那人立刻走向前来,垂首而立。

“你是谁,”我漫不经心的问到。

“月影。”

沉默半晌。

“哦,想起来了,你就是我一个月前带回来的那个‘肉团’啊。”特地将重音让在肉团两个字上,果然,那人身形猛然一抖。

“你可知侯府的规矩?”我端起茶碗。

“知道。”

“说说。”用杯盖撇去茶叶

“没有指示现身者,杀。”

“那你可是知道怎么办了。”轻抿一小口,唇齿留香,好茶。

“月影谢过小侯爷救命之恩,”说完,我眼前一花,那人已经全速向假山撞去。

拍掌一下。

假山处闪出两名影卫,将寻死的月影擒住,扭送到我面前。轻咳一声,两人身形几个起伏,消失在假山群中。

月影抬起头来,墨玉般的眸子不解地看着我。他身材修颀,肩宽臂长,胸阔腿壮,魁伟的身躯却被长而细的腰身相连,浑身上下充满着力量,全身并无多余的饰物,最惹眼的就属腰间那一束淡红色的腰带,流苏轻悬,随风轻摆。

“侯府的规矩你遵守的不错,”我走向月影,用手挑起他的下颌,“但我有说过你是侯府的人吗?”

月影的脸瞬间涨红,眼睛也越过我,转往别处。我放开他的下颌,重新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后,从袖袋里掏出几张大额银票,放在石桌上,“当时遇到你时,本候正好在研究医术,带你回府,只是想练练手,说白了就是你命硬,遇到本候这个庸医还能大难不死,”我继续喝茶。

“这几百两是王歪嘴给你的医药费,拿上离开侯府,或是留在我身边当铜人(练习针灸的靶子)也行,你自行决定吧。”茶凉了,无奈的将茶碗放回石桌上。眼前的人儿占得笔直,但微微握紧的双手看的出他在挣扎。

不一会儿,月影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朗声说道:

“小侯爷对月影恩同再造,月影愿意在小侯爷手下效力。”字字斟酌,掷地有声。

“好。今后,你,可以在我身后半步行走。”说完,站起身来,“走,出去逛逛。”

看来这金创药效果不错,原要三月才能长牢的筋脉一月就可以了,几日前府医来报,我就等着他出现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想通了,我还专门暗示府医告诉他侯府的规矩,呵呵,有趣的傻小子,也是身手不凡的杀手。

每日独自围着城墙查看海捕文件,已经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了,现在有个人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还是有些不太习惯。不过,也好,逗逗月影也是很有趣的消遣。

真是巧呵,头回领月影出来溜达就碰上了彪爷,不过,这巧合有一点点人为因素。

“还记得彪爷吗?”我半眯着眼睛问到。

“记得。”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

我笑了笑,好戏开始了。

彪爷依然是骂骂咧咧的,这次看样子是在挨家挨户的收保护费,我低着头,慢慢挪向彪爷跟前,彪爷看到是我,笑嘻嘻的迎上来,猥琐的小眼睛不停的在我身上上下打量,我抬头‘飞快’的看了彪爷一眼,赶紧又低下头,小声的说:“彪爷,本候想请你过府一叙……”头‘埋’的更低了,我侧着头看向月影,那家伙的脸都扭曲了,我继续低头,诡异的笑容荡漾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

“既然小侯爷开了金口,奴才们也不好推辞,你们说是吧?”彪爷身后一帮狗腿们急忙附和,只是没有带一点恭敬的语气,倒是像被讨好的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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