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君恩荡漾(27)+番外

他笃定无双已死的,安昭仪喂进无双嘴里的毒药,那是百步穿肠之毒,喂了那种毒药,无双怎么可能没死?

亦且,脂粉涂得再多,亦不可能把那么难看的肤色变得粉白无瑕。

颜清澜和谢弦万万料不到,几番阴差阳错,颜清澜的真实身份,在经过有心人的一番搅浑后,明明是无双,却变得绝无可能是无双了。

☆、22薄妆浅黛

颜清澜本拟歇得一日,上街闲逛看看能不能遇到简崇明的转世,给突如其来的那一出事弄得心乱,这日起床后也出相府了,用过早膳,歪倒软榻上闷闷地想心事。

为什么出现幻觉时,心里会把越承骥想成简崇明?

颜清澜默想着,越想越魔怔。

颜颜?她姓颜,简崇明心中,会不会真的一直喊自己颜颜?

可越承骥看起来,却是古人一个,他批阅起奏折,核察国事毫不含糊,不可能是简崇明转世。

简崇明与越承骥是不同的,他疏离有礼,冷漠内敛。

想起简崇明一双黝黑黝黑的眼睛,还有如冷冽甘醇的嗓音,想起他的大手包住自己小手时的温暖安心,温温痒痒的酥麻侵到了骨缝子里,颜清澜刹那间面红身热。

“想什么入神?”耳际响起刚想着的声音,颜清澜一惊,连忙坐起身,掩饰住脸红问道:“回来了,今日回来得早。”

“晌午了,不早。”谢弦微微一笑,白如冠玉的俊秀面庞上,眸子明如山泉,配着和煦的笑意,让人打心里觉得清爽愉悦。

两人一起用过午膳,谢弦提出到园子里走走,颜清澜也正有事要问他,笑着应了下来。

园里藤萝花草嫩绿的新叶在风里轻摇缓晃,正是草长莺啼好时光。

沿着林荫小道走着,颜清澜状似随意地问道:“相爷,皇上的妃嫔里,有没有叫颜颜的?”

“没有。”谢弦敏感地看向颜清澜,“怎么问起这个?”

“皇上有次小睡时喊颜颜。”颜清澜没有对谢弦说实话,心底深处,她怕谢弦知道了,会想法不给她再进宫。

“颜颜 ……颜清澜……”谢弦喃喃喊了几声,颜清澜突然身体剧震,双手不自觉掐紧袖子。

甘冽醇厚,持久稳重的嗓子,眼前的谢弦,双眸如墨般漆黑,当他眼里闪着深沉的忧思时,比越承骥更像简崇明。

谢弦会不会就是简崇明?

“相爷,你脑子里有过别的记忆吗?”颜清澜有些渴切地看着谢弦。

她想从自己身上寻找什么人的痕迹,谢弦低低苦笑,轻轻地摇头。

他想点头,然后,慢慢探出颜清澜的内心世界,冒充颜清澜心中那人,可是他做不到。

颜清澜被抽了骨头一般泄了气,无力地坐到秋千架上。

“抓紧,我推你荡起来。”谢弦看了看颜清澜紧蹙的眉尖,喊了一声,抓起绳子推动。

声音落时,秋千已向空中荡起,颜清澜急忙抓住绳子。

初始,心中生气谢弦突如其来行事,后来,广袖裙裾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起伏跃荡间,愁云似乎从心头荡走,颜清澜秀美的面庞上不自觉地露出笑意。

秋千再次荡上半空时,颜清澜面上的笑容僵住。

不远处,越承骥额上青筋直跳,深眸赤红似有鲜血汩汩涌动,剑锋似的眉头突突跳着,他咬牙切齿盯着她,像修罗地狱里的妖魔鬼魅,要啖嚼她的血肉。

盛怒中的狂狮没道理可言,明明没做错,颜清澜却像被捉奸在床的出轨妻子,心寒胆颤起来。

“相爷,我想喝茶。”颜清澜小声道。

“好,你在这等我。”谢弦扶着秋千的绳索,直至秋千整个平静下来,方转身离开。

“谢弦真是你哥哥吗?”猎豹一样慑人的气息朝颜清澜逼近。

“皇上怎么来了?”拼命忍住害怕,颜清澜小声问道。

“想见识见识兄妹情深,就来了。”越承骥冷冰冰一笑,掐按住颜清澜肩膀,狠狠地拼命摇晃。

头晕得想吐,颜清澜难受地挣扎,越承骥力气很大,她根本动弹不得。

“皇上,你松开我,别给相爷看到。”不适使得颜清澜怒火上涌,心中的害怕同时被担忧取代。

“给谢弦看到怎么了?怎么?你想周旋在我与他之间,两人都想要?”越承骥厉喝,声音虽是放低了,大手却在颜清澜身上用力揉-搓起来。

“相爷是你的股肱之臣,皇上也不想失了相爷的扶持吧?”

“我需要谢弦的扶持,但是,不是以你为交换。”

“没有相爷扶持,虎狼环侍,皇上你的位子能坐稳?皇位坐不稳,你能得到你想要的?”颜清澜小声质问,字字如刀,锋利地直扎越承骥。

越承骥掐着颜清澜肩膀的手骤然收紧,然后,沉沉一笑,笑得好不得意。

颜清澜不知他乐什么,身体忽地一个翻转,越承骥把按倒秋千架上,俯到她耳边,浓烈而灼热的气息打到她脖颈上。

“你说的有道理。”他轻舔了一下,颜清澜一颤,脖颈霎时红了,未及回神,越承骥已走远了,留了山一般伟岸的背影给她。

他为何突然间不生气了,颜清澜细思片刻,心中突感羞臊。

她悟了过来,她方才言语中,处处是为皇帝着想。

送茶水过来的是谨言,谨言道,皇帝来了,谢弦正在陪皇帝。

“皇上来了?”颜清澜故作惊讶,道:“皇上在哪?带我去见驾。”

“相爷的意思,皇上若是特特提起姑娘,他会差人来传,若没有,姑娘且安心玩着。”

“圣驾光临,即便是找的相爷,我也不能避而不前往。”颜清澜摇头。

远远看见颜清澜走进大厅,越承骥垂在身侧的手蓦地收紧了,紧到有些微颤。

颜清澜三呼万岁见驾后,越承骥绷着脸,道:“颜侍诏出宫了,没人整理奏折,朕批阅起来甚劳心。”

颜清澜很知机地抢在谢弦找托词时笑道:“臣身体不适已有所缓解,愿销假随圣驾进宫。”

***

看着辇舆远去,谢弦眉头纠结绞成了绳结,烦躁和担忧,犹疑和不安,深深地将他包围。

依规矩,即便是重臣,都不能跟皇帝平起平坐的,方才,越承骥上车前,眼角扫了颜清澜一眼,颜清澜静静地便随他上了车辇,那份默契,怎么看都不像是一般君臣。

颜清澜知晓规矩的,只是,越承骥看到她时,眼底清楚地传达了要她上车辇的意思,为了不在谢弦面前跟他斗气,颜清澜只得依从他。

车辇不宽敞,浓烈的男人阳刚气息笼罩着颜清澜,颜清澜有些手足无措。

“刚才挺乖觉的。”越承骥紧盯着颜清澜,带着薄茧的食指在她的红唇摩挲,“怕朕和谢弦闹翻,在朝堂上更加孤立无助,是不是?”

上一篇:恶狼个个不好惹 下一篇:人鱼奋斗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