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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狼个个不好惹(20)

好在伤势看起来血肉模糊,却是伤皮不伤筋,没什么内伤。只不过打是打不出内伤,这小子忍怕是要忍出内伤来了吧!

翎鸢一直坐在牢房里,隔着栏杆旁观这一幕,脸上没什么表情,视线却是停在天铭泱紧紧抿着的双唇上。

哼——再这么咬下去,里面要烂了!

本来是要唱一出苦肉计,到时候把皇帝引来了,是哭也好,闹也好,装装可怜,那人也就心软了吧。不过现在事态搞成这样,他自然没那个脸在睦南使节面前丢人,除了强忍,也没了辙……

呵,殿下啊……你这是不是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啪——

又是一板子下去,只听一声怪响,板子从中间劈折了。翎鸢一愣,这到底是他提前收买狱卒做了手脚,还是说……当真生生打折了!

不禁转眼看了一眼伤处,灰色的囚服都被血浸湿了大半,正顺着衣角往地上滴。再往上看,天铭泱的脸色白得吓人,也不知是咬的,还是内伤涌出来的血,整个嘴全是献血淋漓的一片。

这个景象太为刺激,翎鸢不禁打了个寒颤,深深呼吸一下,侧过视线。

同时,那边一群人也是做了和他类似的动作。

“皇上,小以惩戒就好了,就到此为止吧。”这时,睦南使节上前拜道。

“使节,这是律法规矩,没有破例。”天澋曜刻意不去看那孩子的模样,冷冷道:“换个板子,继续打!”

“是。”

再次领命,换了新板子,剩下的板子随之招呼过来。每打一下,天铭泱的身子就跟着猛地一颤,而他本人此时却是成了真的浑浑噩噩,虚弱的哼声淹没在扳子声中。带到八十大板招呼完毕,扶着他的狱卒一松手,整个人便是如一块破布,从凳子上瘫软下来。

“天色已晚,使节该回去休息了吧?”背对着天铭泱,天澋曜朝着使节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依旧笑容可掬,微微发白的脸色在昏黄的烛火摇曳下完全看不出端倪。

使节微微欠身,随着皇帝阔步离开。

“委屈小七你了,不过你这板子,还真非挨不可……”二皇子走到天铭泱身前,微微俯身,低声道:“睦南那皇子不是你干掉的,大家心知肚明,今日你受的苦,来日洗清罪名了,可都是要算到睦南头上去了。不仅冤枉我朝皇子,还险些害掉我朝皇子一条命,天泽能饶过他们吗?呵……他们咬我们要不成,反而要自己付出点代价,这才是你受苦的意义。小七啊……别怪二哥,这件事,父皇不是也默许了吗?你是功臣呢……”说完,二皇子悠然起身,转身却见六皇子还没离开,倚在栏杆处,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六弟,在等我不成?”二皇子一笑,丹凤眼弯弯很是诡诈。

“二哥你真狠心呐……”六皇子也是笑,走近二皇子低低道:“就算他不是亲弟弟……”

“老六啊——亲兄弟,也得明算账!”二皇子打断六皇子的话,抬手揽住他的肩膀,带着他向外走去。

呵……我这苦肉计升级了是么!天铭泱微微张开眼睛,喘息着。

不过——他妈的那有必要打这么狠吗!

身子被一左一右两个狱卒架起,天铭泱身子一沉,压在右手的狱卒肩头。

“殿下就交给我吧。”那狱卒低沉一句,便把天铭泱揽过来。

天铭泱整个人软在那狱卒怀里,脸转过去,凑近那人耳边:“十四……我怎么觉着薄板子比厚板子打着疼呢……呵……我说啊……你扶着我那会儿的真气……白输了……让板子一打……全他妈的散了……”

“你少说两句吧!”十四皱起眉,扶着他后腰的手一颤,又是输了一股真气进去。

“十四啊……正事!今夜……皇上要送睦南一口冰棺……让内线,把冰棺最上面……冻上一层露水……”

话音越来越低,暗十四最后只觉身上一沉,再转头,天铭泱当真昏过去了。

视线扫过那被咬得吓人的嘴唇,暗十四眼色慢慢暗下,深深的,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17

17、上药 ...

四更天的时候,整个皇宫还在夜色迷蒙中沉睡。宫殿木格窗晕出一抹暖黄,清寂的庭院里,小太监容色恹恹,却还是不时担忧地瞥一眼宫殿里,手里白色纸灯笼随风轻晃,偌大的一个御字遮得光影迷离,愈显得是夜更深露重。

殿内,屏风重重,君王坐在珊瑚木大床边,长袍曳地,微微俯身,皱眉凝视着趴在床上昏睡不醒的人。

轻轻撩起遮住侧脸的长发,指尖轻轻描画着紧闭的眼睑,天澋曜叹了口气,从身边的托盘中拿起创药,指尖沾了药膏,忽的撩开棉被,少年精瘦而紧致的脊背暴露在面前。鞭痕上的血泡已经干瘪,伤口却依旧触目,纤指一下一下往血痕上涂药,尽管动作已经温柔至极,浅浅的刺痛,还是从指尖开始,蔓延到心底。

脊背上了药,天铭泱依然没有反应,天澋曜遥遥头,手掌开始往裤子里伸。

“嗯……”天铭泱一个机灵,身子瞬间蜷缩起来,猛地拿被子裹住身子,往床里闪去。

“不装了?舍得醒了?”天澋曜脸色不大好,淡淡说着。

那边棉被裹成大粽子,连脑袋都包在里面,天铭泱似乎铁了心,偏偏一句话也不应。

“出来!”天澋曜皱皱眉,拽了拽棉被,天铭泱就在里面拽,一点也不相让,摆明了激人的火。天澋曜呼吸沉了几分,眉拧的更紧了——自己怎的养了这么个软硬不吃的臭小子!

“倾卿,你要把自己闷死吗?”天澋曜的语气缓和了许多,松开手,轻抚着棉被包袱,慢慢凑过去,柔声道:“先出来,朕给你上药。”

被子包袱晃了晃,开始挣扎,天澋曜干脆一把搂住,又不敢真使劲儿,脸贴过去,声音又柔了几分:“就算你生朕的气,也先上了药再说……”这般低声下气的轻哄,对谁也不曾有过。

“放手。”棉被里传出闷闷的一声,那冰冷的语气,到当真如利刺一般。

轻轻叹了口气,天澋曜应着:“好,你出来,朕就放手。”话音一落,不由有些失笑,他堂堂一国之君,怎也被这孩子逼得无赖起来了。见棉被包袱没反应,天澋曜拽了拽,这次天铭泱倒是顺从。扯开被子,天澋曜伸过手去理理天铭泱蓬乱的发,视线锁住那微微别着的发红的小脸,眼神瞬间温柔下来。

只不过,示好的动作,很快便是被生硬的避开了。

“儿臣代罪之身,不敢擅自离开刑部大牢。”天铭泱冷着脸说这么一句,把被子撇到一边,就是要起身。手腕立刻就被天澋曜抓住,四目相对,天澋曜先是叹了一口气:“倾卿还在跟朕赌气吗?”见天铭泱不挣扎了,手劲儿立刻放松,轻轻揉着他纤瘦的手腕:“刑部大牢你不必回去了,这些日子就在这韶华殿里养着吧。”

“哦,原来睦南皇子中毒的事已经暴露了。”天铭泱冷笑一声,手又是挣了一下。心说你大费周章拿我做苦肉计,下了套给那睦南使节钻,事儿没办成怎么舍得放了我?看样子是十四那露水冰棺立了大功,尸体遇露水变色了,中毒的事一漏,看出我是被冤枉的了,才好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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