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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狼个个不好惹(16)

“白凤!”天澋曜这才露出一点不喜的意思,锁眉看着太医。

“那个孩子就让陛下这么上心吗?陛下也差不多该适可而止了!陛下到底拿那个孩子当什么?百般宠爱,不就是因为他像……”

“白凤!够了!”天澋曜忽然厉喝一声,怒气很明显:“你出去吧!”

白凤抿唇不语,视线里异常不甘,胸口起伏了半天,终于干巴巴地开口:“是,臣这就走。不过在这之前,臣要尽太医的责任,陛下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臣来替你爱。”转过身,发觉那小太监竟然还没下去,白凤皱了皱眉,随即道:“还不把药端上来?”

“……”头垂得很低,小太监把药碗放在天澋曜跟前,恭顺后退。

“行了,朕一会儿就喝,白凤你回去吧。”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下,天澋曜道。

一会儿就喝?八成你一会儿就又忘了吧!

心里恨恨咒骂一句,白凤呼出一口恶气,对方驱赶的意思已经这么明显,自己不好强留,只得咬牙道:“微臣告退。”手里的饴糖攥了又攥,总觉得那么硌手,白凤转身大步而出,顺手把那饴糖扔给一边的小太监:“好好服侍陛下喝药!”赌气似的一句,白凤摔门而出。

这个家伙……

天澋曜无奈的笑笑,中药特有的苦味让他皱了皱鼻子:“你赶紧把药端走!”说完,也不管小太监什么时候过来,重新翻看起大臣对于处理睦南皇子对策的奏折。

不打算喝吗?!

天铭泱端着药碗,垂头好像要和那汤汁有仇似的死死盯着,总觉得这碗异常烫手。指肚轻轻摩挲着碗壁,嘴唇抿了又抿。

“你,过来!”倒是天澋曜先开了口,只不过接下来这一句足以有让天铭泱摔碗的分量:“给朕揉揉肩!”说着闭上眼,很是悠闲地靠在椅背之上。

我他妈的一定是抽了疯了才来这鬼地方!

指尖颤了又颤,天铭泱最终还是有些挫败的,收敛怒火,走了过去。

14

14、纠缠不清 ...

烛火摇曳着,晕出一团温暖的光晕。低眉顺目,天铭泱依言揉捏着皇帝的肩膀。

“头。”天澋曜低声一句,稍稍仰着脖颈,后脑枕在椅背上,过分美丽的面庞倒置着,展现在天铭泱面前。

使唤人的时候,还真是言简意赅!

皱皱眉,天铭泱还是将那绸缎一般的长发弄到椅背之外,指甲插到柔滑的发间,轻轻捻压头皮。

这人倒是当真漂亮,斜飞入鬓的眉,高挺的鼻峰,一双桃花眼即便是闭着,也被那蝶翼般的睫毛晕染出阵阵妩媚。这片刻的旖旎,总觉得与雄霸天下的君王扯不上关系!

受了蛊惑一般,怨气在那一瞬抽离,反是鬼使神差地用指尖去描摹那动人的眉目,指腹传来略高的温度,天铭泱微微一怔,难道说发烧了?

“专心一点!”手忽然被捉住,往前一带,天铭泱没有准备,身子随之踉跄,胸口撞在椅背上,上身朝前一倾,顺着椅背弯折,头也顺势垂下来。

“……”帽子在一瞬之间松落,发丝顺着脸颊垂下,纠缠在龙袍之上,两张脸极近地对上,天铭泱清晰地感受到那人轻轻的呼吸,带着冷香,喷薄到自己脸上。

“嗯……很舒服,继续啊……”一声满足的喟叹,浅闭的眉眼舒适地舒展着。

呼——

只觉气血上涌,脑顶轰的一声,天铭泱双颊火烫,气息都乱了几分。

该死的!他的老子——怎么这么难缠!

有些胡乱地揉着天澋曜的太阳穴,指尖与心跳同频,时间的流逝从未如此磨人。也许太过纠结这副身子过于敏感的反应,天铭泱便也是没留意那闭目享受的人唇角那抹若有若无的浅笑。

“圣上——睦南使节求见!”门外一声传报,天铭泱立刻停止动作,在皇帝的默许下顺手捡了帽子,匆匆戴上,退到一边。

这时,皇帝才慢慢嗯了一声,稍稍坐直身子,理了理衣领,便见使节进门拜叩。

十指交错,天澋曜气定神闲地挑着眉:“什么要事,值得使节深夜造访?一夜都等不及,还是……另有难言之隐?”

言外之意,放着白天不来,倒是有多见不得光?

“皇上,请把我们的皇子交还。让他早日重归故土,入土为安。”

“朕记得,贵国的皇子是被害而亡吧?凶手尚未归案,谈何入土为安?”天澋曜笑起来:“还是说,使节认为人入了土,便是安。那么我们现在做的查案一事,大概是没有必要了吧!”

听了这话,使节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不卑不亢道:“皇子殿下客死异乡,本是不幸。尸体却还要曝露在大殿,任人观瞻,我睦南子民,又怎么忍心?我以为,这样有失体统的做法是对皇子殿下的不敬!”

“那么使节想怎么样呢?”天澋曜依旧从容,指节轻轻叩击着桌面:“不要告诉朕,使节是真心想就此将贵皇子运回睦南?”

自然不可能运回去,敢当众与天泽皇子叫板,自然是拿出了不处理凶犯,我朝皇子不能含冤入土的气势。若真大摇大摆地运尸体归国了,岂不是成了偃旗息鼓,无功而返?不遭天下人耻笑才怪!

睦南使节只是来谈判的,谈判的真理,便是每一句都是狮子大开口,哪一方先当真,哪一方先透露真话,哪一方就输了。

这道理,天铭泱懂,天澋曜也懂。

所以,天澋曜这一招开门见山,天铭泱看懂了,并且很有兴致想看看这个皇帝怎样和对方周旋下去。

“皇上,我们只是想为皇子殿下争取必要的尊严。我以为,陛下是堂堂天泽的君王,这些礼数之事,是有分寸的。”使节话锋一转,把球踢了回来。

“哈——使节让朕决定吗!那朕就决定了?”天澋曜抚掌一笑,桃花眸美丽却也刺人:“天泽这地主之谊是要尽的,同样,使节也要有客随主便的觉悟才是。贵国的皇子朕这就派人送去使臣的客殿,打造冰棺一副,保尸体一年不腐。朕还会派御前侍卫严加看守停尸之所,不容外人靠近一步。使节以为如何?”

“皇上,我国皇子便不劳天泽侍卫护驾了。”

“不行,生前天泽没能保护好贵国皇子,死后便不能再怠慢。”眼眸微眯,天澋曜加深了唇畔的弧度。

“可是,皇上……”

“使节——”下巴微微扬起,君王的气场一瞬浓了起来:“你要体面,朕便给足了你体面,还不够吗?朕乃一国之君,一言既出,便没有推翻的道理。如今,若是使节不想体面了,朕也要帮你体面!”说着,轻轻一笑,手指推了一下烛台,一根蜡烛倒下,火焰瞬间熄灭,房间里的光线暗了一重:“使节,你让朕决定,朕决定好了。那么——天晚了,就这样吧!”

“荣福!送使节回客殿!”也不等使节说什么,便下了逐客令。

原来,这并不是一场谈判。至少,不是一场公平的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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