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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狼个个不好惹(15)

话音一落,车厢内传出一声低咳,车帘撩开一条缝,伸出一只抓着令牌的手。

“看见了吗?二殿下的令牌!还不让路!”侧了下身,藏在光影的暗面,天铭泱稍微抬起下巴,扬声尖利道。见那侍卫依然迟疑,天铭泱冷下声音:“这可是关系到睦南王子之死十万火急的情报,就凭你,耽误的起吗?”

“是是……二殿下请进去吧!”侍卫脸色徒然一变,立刻吩咐开城门,天铭泱马鞭一扬,策马狂奔而去。

……

“向东一直走,路过重阳殿的时候一拐弯就是睦南皇子的典汉宫了,因为皇上下令彻查睦南皇子之死,尸体还保存着。宫内侍卫这一个时辰来接班的,都是自己人,按照掌柜指使,全部提着白色灯笼。”马车在重火门停住,接应的宫人递给天铭泱一盏红色灯笼:“阁下拿着这盏宫灯,所有内线便会做好掩护。但是,务必牢记,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请速去速回。”

接了灯笼,天铭泱对那个并不知道自己身份的线人点点头,与墨即二人朝汉典宫走去,果然一路尽是白色灯火摇曳,二人畅通无阻。

“怎么进去?”来到汉典宫前,里面便没有自己人了,墨即转头征求天铭泱的意见。

“你数一百个数,然后从正门,堂堂正正的进去。”天铭泱轻轻一笑,抬头看了一眼围墙,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啥?!”一句国骂还没出口,只见天铭泱朝着宫墙疾步猛冲,然后如野猫一般,窜上高墙,翻身而入。墨即当即呆掉:“我倒是不记得这小子什么时候练的轻功……”

的确,天铭泱还没有恢复内力,实际上对于他来说,轻功不是必须的,良好的身体素质加上后天的训练以及一些必要的工具,完全可以替代轻功。

良好的身体素质他有,后天训练早在前世就历练得足够,而工具,刚刚在楼外楼,已经备齐了。

收起腰带上可伸缩的钢索,特制在鞋子上,脚尖的刀刃,以及藏在手心的手刃。天铭泱身上忽然散发出浓烈的死神气息,如夜行的猫,以五秒一个的速度迅速将宫里不多的宫人以手刀利落解决……

于是,在外面的墨即还在发愣的时候,宫门喑哑打开,天铭泱露出一丝胜利者的笑容,完全的主人姿态:“墨大神医,请进吧!”

猛地打了个寒战,墨即恍惚中似乎感觉到很浓的戾气,却在遇到天铭泱的笑容之后,怀疑是自己的错觉,跟着他进去,随口嘟囔一句:“奇怪了,怎么突然这么冷……”

“怎么一个宫人都没有,亲亲,你刚刚干了什么啊?”一边走,墨即一边觉得古怪。

“解决几只老鼠而已。”天铭泱笑眼弯弯,推开一扇门,把墨即推进去:“好了,交给你了。”

低低抱怨一句,墨即便进入状态,过去检查起尸体来。

“亲亲,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一直斜倚凉墙的天铭泱听到这句话,微微侧目,正看到墨即很是兴奋地拨弄死人肿胀的舌头,当即皱了皱眉:“好的。”

“死者脖子上有掐痕,面部肿胀,眼底有出血点,的确是窒息死亡的表现。但是除此之外,死者舌头肿大,咽喉肿胀,以身体的颜色来看,死前应有一段时间的肢体麻痹……”

“所以,重点是他是中毒死的。”不耐烦地打断了墨即的分析,天铭泱直接道:“什么毒?”

“靠——死亲亲,你这样我很没成就感,好不好!”墨即转头死死瞪了天铭泱一眼。

“我没义务负责你的成就感,我只知道,我们只有一个时辰!”

“好了好了,那个坏消息就是这种毒我拿银针试不出来,而我从不知道有银针试不出的毒——结果就是,我不知道他中了什么毒。”墨即说着,已经开始擦拭手指,准备收工。

“也就是说,关于舌头,喉咙那些只是你的经验分析,作为中毒的证据,十分不充分?”眉峰耸动一下,天铭泱声音沉了沉。

“正解!”合掌无奈一笑,墨即耸耸肩:“收工了?”

“或者我们还有时间去犯罪现场查看一下。”天铭泱明显没有理会这个提议的意思,拉着墨即就要往外走,忽然,他脚步一滞。

“靠——又怎么了?”

“有人来了。”

看着天铭泱神神秘秘的样子,墨即却只听到树叶沙沙作响,正要开骂,却被天铭泱抓着从正门急速跑出,转到一处假山后藏好,便是看到远远的有橘色的灯火摇曳,打在前面的灯笼上,似乎写着睦什么……

“睦南!”墨即低呼一声:“难道是来销毁证据?”

“还好我们早了一步。”天铭泱转向墨即,把灯笼塞给他:“一个时辰快到了,你提着灯笼先走。”

“你呢?”

“怎么你一个人走还害怕不成?”

“怕你个鬼啊!”我是担心你好不好!

只不过后面那句没有出口,天铭泱就撇下他,转头走了。

“喂——”气急败坏地一声唤,天铭泱猛地转过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墨即皱着眉,有些不放心地看了天铭泱一眼:“你以为不说,我就猜不出你去见谁了?哼——我说你啊,别把谁都当傻瓜!想去就去吧,何必连我都瞒着!也不知道‘那位’心里到底有几分是想着你的,这么倒贴……天铭泱,我等着你吃亏的那天找我哭!”

微微一怔,继而脱力的笑起来,天铭泱挥挥手:“死小子,赶紧滚吧!那么多废话!”

……

夜色又浓了几重,天铭泱弄了一身太监装扮,站在御书房外迟疑。

朱漆的木格子窗透出暖黄的烛光,隐隐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伏案写着什么,单手扶着额头,微垂的头颅似乎很沉的样子。

自嘲一般地笑笑,天铭泱忽然觉得很荒唐,摇摇头,转过身去。正巧对面走过来一个四十来岁的儒官,看朝服似乎是太医院里不小的官。

微微垂下头,准备避开,却听到那人唤道:“喂喂——你!过来帮我把这碗药端进去!”

“是,大人。”尽管极不情愿,天铭泱也没办法拒绝,只得硬着头皮顶过去,端了托盘,一路低垂着头,跟着那大人进了御书房。

“咳咳咳……”一进门,就听到皇帝那边的咳嗽声,天铭泱心揪了一下,放下托盘,有点挪不动脚步。

“怎么又咳了?我好不容易给陛下调好了身子,是让陛下这么糟蹋着玩的吗?不是告诫陛下不可以受凉熬夜,否则旧疾复发,很难再痊愈了,陛下当我的话是耳边风吗?您这样不配合下去,臣没法子治了!”太医一进门就朝着皇帝那里冲过去,一边走,一边念不停,竟是完全没有臣对君王的那种唯诺。

“白凤你真是越来越没规矩!朕这皇帝就是当来给你骂的?”天澋曜也没生气,只是笑了笑,安抚的意味很浓。

“今天到此为止,臣不能再让皇上操劳了,请陛下务必配合医师。”不容分说,白凤紧拧着眉,啪啪阖上皇帝的奏折和书信,倒是有几分任性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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