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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一纸休书(131)+番外

郑建业看着儿子的表情,颓然长叹,扔了藤杖走了。

儿子不争气又不是今日才知道,还怪自己,要绑架褚明锦,就不该让儿子搅一手。

冯丞斐肯定会报仇,郑建业苦思着对策之时,郑怡春让人传了消息出来。

——宸妃与瑶妃在今天同时被掳了封号打入冷宫。

郑建业郁闷一扫而光,宸妃和瑶妃被贬,意味着李怀瑜和李怀瑾两个皇子都失去册封太子的机会,李怀琳的对手就只剩下一个有名份的李怀玦,和一个目前尚未正名的冯丞斐。

郑建业大喜之余,又有些不解,皇帝怎么会做出这样糊涂的决定。

“具体经过讲一讲。”

“皇后娘娘上去时,宸妃不在,里面是瑶妃,披着皇上的龙袍,地上有甘罕的尸体。皇后娘娘推断,想必是宸妃使了瑶妃去摘月楼的,甘罕辱了瑶妃,皇上一怒之下,杀了甘罕,又把她们二人都贬斥了。”

“皇上没有为难皇后娘娘吧?”

“没有,娘娘又没逆旨,依旨去摘月楼了,只是去的晚些时罢,皇上怎么也怪不到皇后娘娘身上。”

郑建业抚须叫好连声,自己的妹子真是太聪明了。

李怀玦的母妃一直不得圣宠,家族式微,本人也没什么声望,不足为惧,现在只需搞掉一个冯丞斐,李怀琳的太子之路就一帆风顺了,一挨懦弱的李怀琳登基,这天下就攥在郑家人手里了。

怎么处置掉冯丞斐?郑建业苦苦思索。想出一个又一个阴谋,又一个个否定,冯丞斐机敏善谋,此番绑架到褚明锦是侥幸,觑的是冯丞斐关心则乱罢了。

对付不了冯丞斐,可也不能就此罢手,郑建业苦思许久,胡子颤动,得意地笑了。

冯丞斐落不了他的圈套,那就从皇帝那里着手,让皇帝认为冯丞斐是柳妃之子却不是皇帝的儿子,设计皇帝比设计冯丞斐更容易。

这个要做圈套不难,柳妃已死,无从分辩,要让皇帝起疑很容易,散布谣言,并在皇帝听到谣言之前,更改帝皇后妃起居注,使冯丞斐的出生日期与皇帝临幸柳妃的时间对不上。

柳妃自进宫到难产死去那一年,一直得圣宠,按柳妃的生子日期推断,冯丞斐是在柳妃进宫第一个月就怀上的,年代久远,他只需把起居注里柳妃来葵水的日期改一下,冯丞斐就会变成柳妃在宫外怀上的。

当然,皇帝女人无数,柳妃之前是不是处子,皇帝心中有数,可是要使一个失贞的女子像处子一般,并且一样有落红,也不是难事,只要让皇帝起疑,并且去验证确实能办到,就足够了。

91、雨滴红娇

郑建业在思索怎么对付冯丞斐的时候,冯丞斐已决定使一石二鸟之计,一举粉碎光宗皇帝和郑家的阴谋。

褚明锦去隔壁厢房洗浴了,冯丞斐深深地呼吸了几下,勉力压制住胸口疯狂滋生的愤怒,抿抿嘴唇,对李怀瑾朗声道:“君玉,过来扶我下床。”

李怀瑾背对着冯丞斐站了起来,两只脚却迟迟提不起来,脚下似踩在泥沼之中,沉沉粘粘提不起来。

他不敢走向冯丞斐,那高高隆起的裤裆给冯丞斐看到,该怎么解释?

细细的甘甜,微微的苦涩,他有些怀疑自己失了魂,现在的这个他完全不像自己。

“格非,你说,我这是怎么啦?”短暂的混乱后,李怀瑾跌跌撞撞地走到床前,他的脸上带着疲惫,眼神疼痛羞愧交错着。“格非,我这个刚才竟……你说,我这是怎么啦?”

冯丞斐委实意外李怀瑾的坦言,心头刹那间是失望的冰凉,刹那间又是浇不熄的怒火,冷与热交错间,奇怪的,被迷雾笼罩地大脑忽然就清明起来。

看来,李怀瑾自己还不知自己喜欢宝宝,他的心只是无意中被扰乱了。

冯丞斐微微一笑,道:“这是你年龄到了,该娶妃纳宠了。”

李怀瑾觉得冯丞斐的解释不能让他释怀,可是他想不出更能说服自己的理由,他不喜欢这样,他只喜欢与冯丞斐和褚明锦有一种别人得不到的亲密,并不想产生欲念,破坏他与冯丞斐的交情。

“君玉,扶我去书房。”冯丞斐笑着抬臂,李怀瑾伸手把他半扶半抱下床,埋怨道:“去书房做什么?写奏折吗?”

冯丞斐摇头,纯黑的眸子闪过苦涩。

“老爷,王府来人,有急事找王爷。”

两人刚走到书房门口,翠屏急冲冲奔进来禀报,跟在她后面的,是王府的长史。

“王爷,宫里传了信出来,瑶妃娘娘……瑶妃娘娘被皇上贬为庶人,打入冷宫了。”

“什么?”李怀瑾变了脸,往马肆奔要问方廷宣,忽想着方廷宣下午见过皇帝了,皇帝却还把他母妃打入冷宫,看来找方廷宣也没用,奔了回去抓住冯丞斐问计:“格非,你看这事怎么办?”

风雨欲来风满楼,冯丞斐在心中默叹,回握住李怀瑾的手,安慰道:“你若信我,就回府里好吃好喝好睡,什么都别管,我估摸着,立储就在这几日了。”

“可我母妃……”他母妃被皇帝凶几句,就哭得痛不欲生,被贬去冷宫,不知会不会一时想不开?看看冯丞斐的伤腿,李怀瑾没有再问下去,“格非,你好好养伤,我先进宫看看。”

夜深了宫门早落锁匙了,冯丞斐抬手,复又垂了下去,看着李怀瑾的背影没有喊他停下来。

铺开白纸,滴水进砚台,冯丞斐挽起袖子,极轻极慢地磨着墨。

“休书”两字落在洁白的纸张上时,冯丞斐提笔的手抖得再写不下去,明明身处温暖明亮的房间里,他却觉得自己置身在漆黑如墨狂风暴雨的丛林中,四周阴影森然,脚下泥泞密布。

恍惚间又回到与褚明锦初识之时,那时不解情的滋味,胸腔里新鲜干净,那么羞涩地迎接褚明锦在自己心中缓缓绽放开来。

这一纸休书下了,会不会将彼此的感情斩断,再无团圆之日?

一滴泪落在纸上,晶莹透明,缓缓地悄无声息消失,留下一片晕染开的墨痕。

冯丞斐把纸揉成一团扔掉,另铺开一张。

悲哀重重累积,灵魂是前所未有的焦灼,在他脑中混乱得要炸开,冯丞斐只觉那杆毛笔重逾千钧,手腕怎么也抬不起来。

灯影摇晃,沙漏嘀嗒,随着时间的推移,窗外天边露出蒙蒙的微白。

天要亮了,这局马上要布下,随着形势的恶劣,褚明锦若是在他身边,还是冯夫人,危险会越来越大。

不舍最终被忧惧盖过,逐渐的减弱,忧惧抵达顶点的时候,不舍被挤到角落里,冯丞斐提起笔,笔尖在洁白的纸张上运行。

褚明锦站在冯丞斐背后许久了,她看着他不停地在纸上写下休书两字,又不停地把纸张揉掉。即便刚穿越过来那时,面对陌生的人陌生的环境,像瞎子一般摸索着道路时,她也不曾有过这样惨淡的情绪。

冯丞斐为什么下休书,自然不是因为不爱她,他也许想着,以后再把她接回来,可是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社会,以后会发生什么事,许许多多的意外难以掌控,褚明锦想,这休书下了,也许他们以后再也不会走到一块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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