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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头香/穿越之醉卧红尘(130)+番外

“皇上虽说没早朝听政,可奏折批驳一点没落下,政事条条有理,其中也有任贵妃劝告的功劳,此番她又诞下太子,群臣当然就没话说了。”

皇帝哪来一个姓任的贵妃?吕尚书教女无方?

姜糼容和季唯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张嘴瞠目。

粉妆姓任名冉冉,乃吕风义女,这任贵妃自然是粉妆无疑了。

粉妆才与她们分开半年,哪来的身孕,太子肯定无疑是皇帝自己生的。

姜糼容和季唯吃不下饭了,匆匆出了酒楼上了马车要往京城赶。

他们的马车里坐了两个人,是不见踪迹许久的孟沛阳和李逸。

李逸恹恹地靠在车厢壁上,孟沛阳一脸同情看着他。

“你们一直跟着我们?”姜糼容惊叫。

孟沛阳点头,看着姜糼容的眼神有些痴迷,“你前些时不梳髻的样子也很好看。”

姜糼容的头发已长到后背了,为了不太引人注目,还是梳了髻,前些日子则是顶着短发。

季唯不满孟沛阳痴迷的目光,不过,久别重逢心中还是很高兴的,便也没发火,只开口问道:“你们也听说太子诞生的事了?”

孟沛阳嗯了一声,耸耸肩,道:“皇上这一招真是狠,也不问李逸这个爹愿不愿意要孩子就擅自生下了。”

“你怎么知道皇上是女人?”姜糼容低呼。

“你以为只为季唯明察秋毫啊?”孟沛阳哼了哼,倒是没吊姜糼容胃口,很快补充说明:“皇上登基多年,为江山社稷后继有人,不管喜不喜欢后宫的妃嫔,都必须临幸妃嫔为皇家开枝散叶……”

他的分析和季唯说的一模一样,不服气不行,姜糼容冲他竖起大拇指。

四人一路同乘回京,孟沛阳不停说着趣事,虽说少了与季唯两人独处的情趣,倒也不寂寞,只是他们三个不管说什么笑话,李逸一直都沉着脸一言不发。

他愿意露面,看来是想通了要当皇帝的男宠去了,不会再觊觎着李昂,姜糼容虽然有些同情他,更多的觉得周身轻松。

离京多时,进京后孟沛阳回了孟府,季唯回吕府,马车上便只剩了姜糼容和李逸。

“先送我进宫。”李逸说了一路上的第一句话。

再不愿意,选择终是到来。

皇帝减免全国一年赋税,目的就在于将生了孩子的消息传到全国各地,逼他现身,他再不露面也不行了。

姜糼容目送李逸修长的身影消失在宫禁中,暗暗叹了口气。

皇帝连生孩子都没曝露女儿身份,李逸这一去,男宠的名声将背负一辈子,从皇帝喝醋的程度来看,他连一个名义上的妻子都不能有了。

比他还惨的是粉妆,这辈子就葬送在深宫中了,粉妆为何要进宫,皇帝迫逼的吗?她从盛州回来后才进宫的,进宫也不过半年,半年便产下龙子,怎么朝臣没有质疑?姜糼容满肚子的疑问,咐咐马车加快,高夫人想必也是不知详情的,不过可以让她借着是粉妆名义上的姨妈的便利递请进宫探望,自己陪着她进宫问一问到底怎么回事。

***

整个皇宫喜气洋洋张灯结彩,李逸感到有些陌生。

皇帝有次事后曾说,真想在皇宫中挂满大红灯笼,张张扬扬地告诉天下她娶他做皇夫,眼下她没娶他做皇夫,孩子却帮她生下了。

“李大人,你回来啦。”杨公公看到李逸喜得一张脸笑成菊花,咧开嘴就想通传,李逸摆手止住了他。

孩子不知有没有睡着,高声禀报别吵着孩子。这么想着,心念转动间苦笑了起来,一个没见过面的孩子,怎么就这么紧张了。

大殿里面静悄悄的,也许是在特意等着他,皇帝遣走了服侍的人吧。

大红帷幔大红宫灯,铺天盖地的吉庆的红色弥漫,李逸撩开重重帷幔轻轻走了进去。

也许是有孕后要遮掩隆起的身子没有出过大殿,皇帝蜜色的肌肤变得莹白,此刻她倚靠在床头,没有束发没有戴王冠,披散着的一头长发光滑润泽,身上穿着大红云纹金丝长袍,领口松松敞着,因为生育了孩子的缘故,平坦的山峰高高耸起,水蜜桃似鲜嫩诱人。

李逸呆呆看着,心中酸酸涩涩痛楚莫名。

被诬杀死柳通天,他一句话的言辩也没有,那时不只是因为伤感身世,更因为,前往南安州路上,他寻了机会和李昂同房歇宿,不动声色地引诱李昂,可李昂的神情明白地表露出对他只有兄弟之情没有其他情意。

他跟姜糼容说要回原籍隐居从此不回京城,其实是以退为进,他要麻痹姜糼容,令姜糼容不拆穿他的心事,他能争取到时间引诱李昂试探李昂对自己的感情,李昂陪着他前往南安州提亲是他设计的,他没有时间再隐忍下去了,成与不成便在这一路的相处上。

李昂的态度令得他绝望,突如其来的身世真相让他崩溃了,他不只跟李昂做不成情人,连兄弟都做不了,他一心求死,情愿季唯破不了案。

皇帝来了,九五之尊竟为了他竟打破底线,要劫法场救他,李逸心中有愤怒有感动,也有彷徨失措。

他无法接受男庞的身份,也无法放下儿时开始的对李昂的执念。

得不到李昂,他也不想让自己的心驻扎进别的人。

龙床一侧孩子哇一声哭了,皇帝急忙侧身抱起孩子,轻笑道:“饿了吗?”随后撩开衣襟把给孩子喂奶,嘴里轻哼着小调儿。

她亲自给孩子喂奶?李逸呆住了。

高门大户里夫人太太怕身材走形,再没有一人母乳喂养的,都是请的奶娘。

皇帝看着孩子的眼神专注温柔,英气十足的五官出其的柔和,李逸第一次发现,原来皇帝有一张极为美丽的面庞。

孩子吃饱了,打了个嗝,皇帝把孩子放下,轻拉开孩子的小裙裤,摸了摸孩子腿间的纱布,笑着轻拍了孩子大腿一下,道:“吃饱了就拉,可真是准。”一面说着,一面拿开湿淋淋的纱布,拿过床头一侧的干净纱布垫上,动作熟练地拢好孩子的裙裤再扎上裙裤的小红绳。

把孩子哄睡了,皇帝轻轻下了床,来到龙床边临时设置的书案前,那上面堆着高高的几叠奏折。

皇帝一本一本打开,有的瞟一眼扔到一边去,有的认认真真看着,然后提笔批示,批奏折的间隙,她不时揉揉眉头捶捶腰,背脊微有垮塌,完全没有李逸以前常见的笔挺劲健。

李逸扶着帘帷的手不自觉收紧,嘎一声骨节错骨的声音打破了沉寂的空间,皇帝猛地抬头,刹那间晶莹的泪珠滑落。

“子扬,你回来了!”

她朝他奔过来,眸波闪动着的喜悦的光芒明亮得刺眼,深深地刻扎到李逸心窝上,李逸下意识张开双臂把她搂住。

“子扬,我不是故意的,泽州那晚出了柳真真的事,我气疯了急糊涂了,忘了喝避子药汤,后来发现有了孩子,我真的不忍心弄死咱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