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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堕天使(111)+番外

“许耀阳发生的事故是一起人为的蓄意谋杀事件,并且在我接手许氏的同一天发生,我很自责没有照顾好他,但是,给我下绊子的人我不会放过,有意在关键时刻给许氏带来负面影响的凶手许氏也不会放过,伤害我哥哥的凶手我更不会放过!”

记者们不停的拍照,闪光灯照的我眼睛什么也看不见,黑鹰过来扶住我轻轻摇晃的身体,支撑着我站立,那些无缝不入的记者不失时机的提问,“许董事长,听说您昨晚忙了一整夜为了调查事实真相,今早又赶去医院照顾昏迷的哥哥,请问您跟前任董事长的感情很好吗?”

接过黑鹰递过来的精油放在鼻下狠狠吸了几下,我努力保持着挺拔的身躯,“感情,我不好说,但兄弟之间的感情,我想大多数都是通过拳脚积累的,而我们经常在一起‘切磋’。”

“请问您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天才开始行动,难道是因为隐瞒不住了?”

我坚定的回视着牙尖嘴利的记者,“因为我下面的人隐瞒不住了,他们为了不让我分心,好意的隐瞒了这个事实,但我不怪他们,许耀阳也不会希望看到我扔下他的经营多年的许氏,跑去病房门口做些没有用的事。”

“为什么前董事长没有出席那晚的酒会,而车祸发生在深夜,应该有时间赶到会场的,这又作何解释?”

我想了一下,对那个记者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被凶手叫了出去,也可能是出去兜风,许镇海董事长没有把许氏留给他,多少会有些心理不平衡,我理解他。”

“听说您把他提拔上来的主管都撤了下去,请问您是在大换血吗?”

我真想晕倒,偏偏还不能倒下,“这个,是属于我们的商业机密,即使在别的企业,每一届董事长继任时都会重新考核评定下面主管的能力,以最适合的方式作出相应的调动,这是正常的。”

饶是我神机妙算随机应变,也被这帮如狼似虎的记者逼得几欲吐血,最后宣布记者会到此结束的时候,我几乎都能瘫在地下了。

被黑鹰架着回到办公室里休息,董事们一个个的过来慰问我,不停的赞叹我的沉着机警,我坐在能把自己淹没的老板桌后面,心里没有一丝自豪和骄傲,只有一个感觉,高处不胜寒。

当天的晚报上,一张悲痛坚忍的照片占据了大幅的版面,那张年轻苍白的脸庞上一双血红愤怒的眼睛博得了大多数人的同情,连许耀阳所在的医院都若隐若现的登在了报纸上,形势迅速扭转,舆论偏向了我这一边,都认为许董事长小小年纪接管大型家族企业已经很难为了,这下唯一的亲人也被人谋杀,自己一边要支撑公司一边要照顾生死未卜的哥哥,那个凶手应该被怎样怎样千刀万剐云云。

拿着早晚两版完全不同的报纸,我暗叹着舆论的伟大性,果然惹不起。

绷了一天一夜的神经已经疲惫到了极点,我躺在后面的车座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手机响了几遍都没有听见,等到了家才看到是周易天的未接来电,赶紧打了回去。

“喂,找我什么事儿?”我下了车往别墅里面走着,周易天在那边冷笑,把骨子里的寒气全勾了起来,我不耐烦的问道,“有事赶紧说话,不说我挂了。”

“明月,没想到,一场事故,让我们回到了八个月前,”周易天笑得直掉冰渣,“原来几个月的相处,都抵不过许耀阳的一条贱命。”

“周易天,你说什么疯话?”我心里猛地一沉,“你在哪儿,你要做什么!”

“我,现在正研究,是拔氧气管还是关掉呼吸机,到底哪样更痛苦一些呢?”周易天悠哉游哉的说着,在我耳中就像是催命的符咒一般,“周易天,你敢动他我杀了你!”我抓着电话吼得浑身发抖,急速的奔向还没来得及开走的银灰宝马车,抓着司机让他赶紧去医院,车子发出尖锐的摩擦声,呼啸着开出了许家。

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我下了车直冲向医院的顶层,果然那里守候的人已经不是许家的了,他们见了我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即使我急得挥拳打人,他们依然仔细搜查着,把随身带的军刀钥匙之类的搜走,这才放我进去。

“明月,你来了。”周易天坐在许耀阳的床上,玩弄着他浑身上下赖以生存的导管,我紧张的盯着他的手,呼吸都快停了,生怕他真的扯掉那些管子,“能在十五分钟赶到这里,你就不怕步他的后尘吗?”

“周易天,你要是真担心我出车祸,为什么还要说那样的话?”我努力平复着剧烈的喘息,眼睛紧盯着那张美艳冷酷的脸庞,这样阴霾的他,不曾见过,“明月,你居然为了这个半死不活的人急成这样,”周易天美丽的手指在导管上跳着地狱之舞,“我恨他,所以,他必须死。”

说完那几根手指猛地拽掉了一根导管,许耀阳毫无知觉的身体无意识的被拉动了一下,我急急扑向床边,却被周易天一脚踹回到门口,后背撞在坚硬凹凸的仪器上,痛的站也站不起来,“你……敢杀了他……”我痛苦的喘息着,“我不会放过你……”

“明月,看来我放你出来,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周易天脸上的笑容逐渐被冰冷的表情替代,“我低估了你的善良。”

说完他的手指再一动,导管呼啦啦的往下掉,我嚎叫着扑过去跟他扭打在一起,却因为实力悬殊被扯掉的输液管绑在沉重的仪器上,即使只有几步之遥,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周易天的手一根根的,优雅的,残忍的,拽掉他身上所有的导管!

“不————”我歇斯底里的喊叫着,“放过他……放过他————”

“明月,你的心太软了,他怎么伤害你,你都不记得,只记得他的好,”周易天拿走最后的氧气导管,“我不许你为他心软,为他担忧,你的情绪只能为我变化。”

艰难的拖着沉重的仪器我拼命的往前爬,哭叫着恳求他放过奄奄一息的人,“易天,他做过再多的错事,用那么多血偿还还不够吗,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你放过他吧,我求你放过他……”

“明月,你知道他不姓许,他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周易天冷冷的看着我在地上挣扎,没有一丝的不忍,“可是他照顾了我两年,我心里已经把他看成自己的哥哥了,”我奋力拖着仪器爬行着,“虽然他对我不好,但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不想他死……只剩下我一个人……就算是他跟我争许氏虐待我……我也希望他活着……”

“不行,他必须死。”严肃冷酷的面容,就像是死神一般的瑰丽,可惜,却无情的骇人。

终于爬到了能够到床边的距离,我捡起地上的氧气导管哆哆嗦嗦的插进许耀阳的鼻孔里,可是,散落一地的导管我分不清楚也不会插,急切的想跑出去寻找医生,可是身上紧紧缠绕的输液管怎么也挣不开缠住跟死亡赛跑的脚步,眼看着那人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心急得像火烧一样,“易天,求求你,叫医生来好吗,”我求助的抓着他的裤角急切的摇晃,虔诚的吻着他脚上的皮鞋,却被再一次无情的踢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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