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青洲渡(13)

在草丛中捡到银色的铜铃,阙殇凭着残留在上头的仙气,动了些仙法,终于在密林内的大树底下,找到了陷入昏迷的青年。

“现在怎么办?”简青洲神色凝重。

阙殇仰头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想了想,说:“死咒难解,也并非没有办法。你护着他退开些,我试试看,能不能在这幻境中撑破一条缝来。”

手腕一翻,他正准备运气,简青洲却忽然按住了他的手,认真地说:“就算是神仙,这么一战下来也必然大伤元气,你怎么可能没事?”

他言语之中透露出的担心令阙殇的心绪一时觉得有些异样,像是平静的湖水忽然被清风扰得荡出几圈涟漪般。

“留在这里是三个人死,如果现在一试,还能有活命的机会。”

简青洲对上他的眼睛,蹙起眉头,“那你会怎么样?”

阙殇有些不自然地侧开脸,淡淡地说:“那是我的事,不需要你担心……”

简青洲,若是要后悔救你,从追着你来战场的一刻,我就早该后悔了。阙殇闭上眼,将那人推开,动作迅速的运起功来。

天空里生生劈出一道青电与少年相接,风再次大起来,呜咽的声音像极了来自地狱的鬼嚎。

简青洲在一旁紧张的握紧拳头,那颗心都被提到嗓子眼,比起他第一次上战场杀人还要让人觉得胆战心惊。

“阙殇……”

天空裂出一道细缝,少年脸色惨白,忽然软倒。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家里的网坏掉了,然后我一想写了也更不了就没写【揍……

=3=好好反省了下,周围的人都好努力,我再这样懒散下去是不行的,握拳,俺一定要好好更新QAQ

PS:其实已经有点进展了是不?囧

14

14、表里不一 ...

鼻端飘着淡淡的酒香,似还含了梅花冷冽的香气,阙殇在黑暗中睁开眼,用手指摸了摸身下光滑的床面,说:“每一回见你,身上都离不开这股味道……”声音轻飘飘的,可见还有些虚弱。

苏沉剑一笑,将酒壶挂回腰带上,伸手去探他脉搏。

“你身子骨好,又有仙气护体,恢复的还不错。”

阙殇撑着手臂,坐起来,刚要下床,苏沉剑就按住他的肩膀,转身去点了灯,倒了一杯温水过来递到他手中。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阙殇看向他。

苏沉剑笑了笑,半开玩笑地说:“你一天没睁眼,我哪里睡得安生?坐在这里陪着你,哪怕下一刻你去见了阎王,我也一直都在你身边。”

阙殇听得一愣,连水也忘了喝。

苏沉剑伸手抬了抬他的杯底,提醒他。阙殇慢慢喝了一口,干涩感略退,抬头问道:“我昏睡了几天?”

“不算久,”苏沉剑说,“三天三夜。”

相对于两人度过的数千年来说,这三天三夜自然算不上什么,可在凡人的世界里,就并不是那么短暂了。

阙殇皱了皱眉,有些担忧地问:“那简青洲呢?他怎么样了?”察觉到苏沉剑投过来的奇怪目光,他有些尴尬地顿住,低声补充道,“……余宴呢?他受的都是皮肉伤,应该没事了吧?”

苏沉剑收回视线,慢悠悠地说:“他们有没有事?我怎么会知道?”

“你没有去看他们?”

“你知道,我不喜欢多管闲事。”

老酒鬼什么都好,就是脾气有些怪,这双妙手永远只医自己想医之人。上回去替简老夫人治病,已是看在了阙殇的面子上,此刻要医治的人是简青洲,他更是不肯了。

阙殇不笨,隐隐也察觉出苏沉剑似乎并不是太喜欢简青洲,可是简青洲的脚筋被挑断了,别的大夫就算当真医治得好这个,他体内的阴气也无法帮他散去。时间一长,也活不了多久。

苏沉剑见他不说话,伸手端过放在一旁凳子上的药碗,晃了晃,凉透了的药瞬间又变得热气腾腾。

“来,先把药吃了。”

阙殇乖乖接过来,一口闷了,见苏沉剑收拾东西,起身要出门,方才急切地开口:“当我求你,去救救他。”

“谁?”苏沉剑含笑看他,明知故问。

“……简青洲。”

蝉虫枯燥的鸣叫着,黑夜像晕染开的墨水,又浓又沉,冷月拨开云雾,露出半边脸来。

这方营帐内,沉默径自蔓延着。

苏沉剑还是笑,但那笑容有些奇怪,“短短几日相处,他在你心里,就这般重要了?”

阙殇心头“咚”得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

苏沉剑细细去看他表情,缓缓道:“你心里头在意他……”尾音叹息着落下,肯定了这个论断。

“我没有。”阙殇冷声反驳,顿了一会儿,又飞快道,“你又对我用读心术!”

苏沉剑脸上的笑意很淡:“你最可爱的是不诚实,最不可爱的也是不诚实。我刚才根本就没有对你用读心术……”

一掀帘,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简青洲这一仗输得彻彻底底,侥幸活下来的都是先前留在军营中看守的老弱残兵。北塞也是奇怪,在此大胜之时,非但没有继续举兵前行,反倒灰溜溜的跑了。这头前脚刚走,后脚安纪王的援兵就气势汹汹的到了。

一时半刻,简青洲也想不明白,北塞撤兵究竟是因为那巫师的死,还是因为查探到朱国援兵即到。

余宴的伤看着吓人,实际上并不严重,在床上躺了一天就可以下床了。大部分的时间,他都留在简青洲的营帐,细心照料。

骊老头儿说过他好几回,自己还带伤在身,哪能再分心照顾别人?可这固执的余副将就是不听,还私下里警告他不要再将军面前多提。

小老头儿怕死,磕磕巴巴的应了,此后眼观鼻,鼻观心,再也不多说了。

这天晌午,余宴被安纪王召去询问军情,骊老头儿独自留在营帐内照看简青洲。这个将军也是个不省事的,他就刚眯眼打了个盹,简青洲就自己起身,看那架势,像是要出门去。

“不不不不……可!”骊老头儿急得冒冷汗,“将军你你脚……上有有有伤!轻易走走走动……会加……重伤伤伤势!”

“躺在这儿,就能医好了?”简青洲这些天睁开眼就在想事情,闭上眼就是在睡觉,此刻终于露出第一个笑容,弄得骊老头儿也愣了愣。

“呃……”

骊老头儿纠结地吹了吹胡子,正待要好好组织语言安慰他一番,什么你只要你给我时间我就能把你医好啦,你还年轻啊前途光明千万不可放弃啦。

如此种种尚未出口,简青洲已是打断他的思绪,问道:“听说阙殇醒了,你去看过他的伤势了么?怎么样了?”

一提这个,老头子就生气。

自家的徒弟,三天三夜昏迷不醒,他这师父,这军营里唯一的军医倒是没资格进去查探他的病情。来了个小青年,看起来人模人样的,脾气倒是傲,拢了帘帐,把自个儿和阙殇都关在里头,谁也不许靠近。

上一篇:星空倒影 下一篇:重生之星际生活守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