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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来的混账(6)+番外

小湖先是一愣,然后低头望望自己破烂的袖子,再望望我。我激动地挺直脊背,瞪大眼看他。

蠢蛋!终于认出你家大王了吧?

“呜……”下一刻,小湖嘴一瘪,我正待要迎接他热烈的拥抱,他却颤抖地指向我,委屈道,“我的衣服!仙君,你家小猫也太顽劣了吧!”

“……”

我翻了个白眼,气得呲牙。

含光一把捞住我要扑过的身子,安抚地说道:“好啦好啦,这也不能怪他,你自己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仙君,”小湖退了两步,怯生生地说,“您就帮帮我吧!还记得大王大喜之日,您送的那块牌匾么?”

嗯?牌匾?我竖起耳朵。

“本来是要被大王烧掉的,是小的偷偷藏在自个儿床底下,这才保住了啊!看在小的对您还算尊敬有加的份上,还望您不计前嫌,早日帮我们寻回大王!”

没烧?我眯起眼。

小湖你这小子胆子越发大了,竟然敢违抗我的命令?看我以后不一根根的拔掉你的狐狸毛!

“……哦?原来是要烧掉的啊?”含光这一句说得低且沉,明明带着浅浅的笑意,我却觉得浑身发凉,毛都竖起来了。

“仙君……”小湖惴惴不安地低唤。

含光一笑,温和道:“本君知道了,你先回去,你们大王的事我来处理。”

“谢谢!谢谢仙君!”

当夜,我趴在床上,心情很抑郁。

抑郁的不单是小湖没把我认出来,抑郁的还有含光拎着嵌了金线的沧海明珠在我面前晃荡。

“你不是喜欢这东西吗?我送给你,如何?”

说着他就要往我头上套,第一次我躲了躲,第二次眼看就要落进我脑袋,我一生气,刨了一爪子!

“砰。”

沧海明珠掉落在地,滚了几圈,静止,而含光的脸色变了。

这世上最可怕的人,不是那种平日里有什么心事都摆在脸上,喜怒分明,来去风风火火暴跳如雷的人,而是常常笑,逢人摆出一副亲切嘴脸,令你时常察觉不到危险的人。

很不幸,含光属于这类,所以他一发火,我打心眼里有些害怕。

夹紧尾巴好做人,我飞快跑去床角蹲着,眼珠子跟着他打转。

含光弯□,将沧海明珠捡起来,缓缓握入掌心,看向我,低声说:“但凡我送你的东西,你从来不要。牌匾如此,沧海明珠如此,我的心……也如此……”

他冲我笑了笑,只是样子不大好看,苦大仇深得像我欠了他许多债似的。

我有些发蒙,还没想明白他到底在伤心什么,他已是将珠子随手往窗外一扔,转身大步而去。

风从打开的门灌进来,冷得我一哆嗦。

生气就生气,扔这么贵重的珠子做什么?这个败家神仙!我趴在柔软的床上,看着摇曳摆动的烛光发呆。

牌匾是我下令烧的,沧海明珠也是我扔的,可是他的心……我什么时候拿过?混账!这是污蔑!

猛地站起来,我跳下床,走出房门。

庭院里杂草繁生,不至于太高,可是以我此刻身量,恰好不长不短的戳在脸上,又痒又痛。

愤怒地咬它们,反而弄得自己满口涩味,我焦躁地怒吼一声,发出的声音却像猫叫,无丝毫威慑力。

郁闷……

甩甩脑袋,我继续在草丛里寻找。沧海明珠在夜里是有光的,只是我不知含光扔出来的时候用了多大的力,确实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

没有人的手,戴东西也特别麻烦,我咬住珠子抛向空中,然后跳起来,将头钻进去。走路的时候,沧海明珠在胸前晃来晃去,煞是好看。

府中幽静,丫环们大多都已歇下了。

我探头探脑地溜进书房,果然见含光坐在桌边,抿着唇,一丝不苟地翻看书籍,不时也提笔在上头批注些什么。

案台太高,我借着凳子跳了好几次,好不容易扒住边缘,还差点掉下去。连番动静已经算大,可含光这个小气鬼扫也不扫我一眼。

他不理我,我也不理他,直接趴在桌上睡觉。

一个时辰过去了,他的书倒是常翻,动作却始终不变。

我气闷地瞪了他半晌,终于认命站起来,靠过去,用头拱了拱他的左手。他无动于衷,我又换了右边,再次用头拱了拱他的右手。

这厮委实讨厌,我堂堂白虎大人都服软了,他还高高摆着臭架子。可叹的是,我扔珠子,不对在先,心中自觉理亏。

偏头想了想,我转了个身,一甩尾巴,灵巧地卷住他的手臂,轻叹一声,重新趴下。只不过这声轻叹出来,连我自己也吓了一跳,那细细轻轻“嗷呜”一叫,更像是受了委屈在撒娇。

我脸上挂不住,猛地立直身体。

含光却在此时轻笑了一下,声音很温柔:“你这是在向我认错?”

作者有话要说:小白虎心太软,我表示很忧虑……

7

7、暧昧(上) ...

勉强……算是吧……

我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他,一时却有些发愣,连眨眼也忘记了。

烛光照在含光黑亮的长发上,像镀了一层金边,让他整个人透出一股柔和感。那双微微弯起的眼睛里渗出点笑意,再往里望,却深邃得像是海洋一般,翻涌出温柔的浪花。

他长得自然是极好的,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看久了才会让人觉得心跳有些错乱。我闭了闭眼,正要扭开头,含光却忽然指了指我的鼻子,说:“哦,流鼻血了……”

嗯?我下意识低了低头。

血一滴,两滴,在我面前晕散开来,像白虎山每到冬季盛放的朵朵寒梅。

“咚。”身体一歪,我晕了。

含光仿佛又笑了下,这回似乎离我很近,因为耳朵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我紧闭眼睛,死也不动弹。

他用手指戳戳我肚子,笑道:“白虎大人被自己的血吓晕了么?啧,怎么办呢?这事儿要是传出去,那些仰慕大人英勇不凡的姑娘们岂不是芳心尽碎?”

这是奸计,不要睁眼不要睁眼!

我继续装死……

含光沉默下来,我细细听周遭的动静,烛火间或噼啪炸响,窗外的风呜呜叫着,吹得树叶也飒飒作响,任何的一种声音似乎都比含光的呼吸声要大上许多。

我眯开一条缝,正想偷偷看下他,他却忽然说道:“白寒,还不起来吗?”

哼,丢脸都丢尽了,死也不要起来!

“真不起来?”他又问了一遍,我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

过了半晌,他轻叹一口气,站起来,拍了拍我的屁股,低声道:“既然你喜欢这里,那你就继续睡吧,我回房了。”

我觉得脸上的温度一下子升了老高,他打的力道不重,却令人觉得羞耻。我猛地跳起来,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

含光垂眸看我,似乎也不怕疼,就这么任我咬着。嘴角微微弯起来,他用另一只手摸摸的脑袋,轻声说:“你若一辈子都是这样也不错,反正我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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