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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界绯闻报告(67)+番外

阳光正好,他从锦盒之中,十分小心地取出一串琉璃珠。

撅起嘴巴在珠子上吧唧亲了一口,他嘻嘻笑着,拿布一颗颗擦拭,口中念念有词:“哎呀,好东西呀,你说我这师兄是不是个抠门精,认识他这么多年,也没送过我好东西,这玩意儿,还是他良心发现才割爱给我的。”

阿玄坐在桌边,捂着一杯热茶,忧愁地叹了口气:“谢师兄,分明是你软磨硬泡,道主烦不胜烦,才给你的。”

谢长明老脸一红:“瞎说!是他求着我收下的,什么我软磨硬泡,没有的事儿。”

阿玄又是惆怅地叹了口气:“你说是就是吧。”

“不是,”谢长明拎着他的手串走过去,坐到他身边,纳闷道,“你唉声叹气个什么劲儿?叹气叹得我右眼皮直跳。叹气会倒霉运的,知不知道?”

谢长明捂住他从今早起床就开始挑个不停的右眼,不满地嘟囔。

阿玄望着大门外,又叹了口气:“多日未有道主音讯了,也不知他如今如何了。这还道主第一次出远门,没带我。”

谢长明嫌弃地“啧”了一声:“你狗皮膏药啊,他走哪儿,你粘哪儿?人家现在美人在侧,要你跟着做什么?”

阿玄皱紧眉头,按住心口:“谢师兄,你不知,这几日我心慌得紧,总觉得好像要出什么事。”

谢长明犹豫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皮,“能出什么事,他计令仪神通广大,何时出过事……”他低头继续擦自己的珠子,但明显开始有些心不在焉,直至阿玄唤了他好几声,说他都快将珠子擦烂了,他才皱着眉头抬眸,“你去……你去把师兄的命石取来瞧瞧……”

所谓命石,顾名思义,是与自身性命命运相系的玉石。每一任天道主自继位起,都会留有一块命石,用以与天地通神,更用以探知自己的命数。天道主的命石自来被剖为两半,一半留存在天道幻境之中,一半则贴身携带。

若是天道主出事了,命石自然会有所反应。

阿玄的脸“刷”一下白了,吓得跳起来就跑。

谢长明在身后叫:“慢点儿!慢点儿!我就是想看看,没说有事儿!”

片刻之后,阿玄六神无主地跑了回来,手中托着一枚紫色的玉石,玉石此刻正一闪一闪地发着微弱的光芒。

谢长明豁然站起来,手串跌落在地,骤然断裂,珠子四散乱跳,凌乱地滚了满地。

……

“不行,三日了,他们已在里头困了整整三日了!”骆棠焦躁地走来走去,“再这样等下去,能有什么用?我去把他们带出来!”他转身就走,人刚踏出房门,就被任雪桥快步追上来拉住了。

“师弟,”任雪桥温声劝道,“你冷静些,令仪兄的修为在你之上,身边还带着云霜小兄弟,若是连他们都身陷囹圄,你进去了,又能有什么法子救他们出来?”

“可是我们再这么干等下去,他们恐怕连一丝生机也无了。”骆棠望向任雪棠,抓住他的胳膊,“师兄,你想想法子。”

骆棠的眼睛黑白分明,眼角那颗泪痣随着他转眸眨眼更是显得风情无限,少了平时醉心修道的傻劲儿。任雪棠垂眸看着他抓住自己胳膊的手,眼底泛起宠溺又无奈的笑:“你倒是会把难题推给我。”

“如何?有法子么?”

“祖师遗训,你应当不会忘记。他们既选择入三生浮屠塔,追寻他们想要的答案,那生死便早已交由天命决定了。”

任雪桥握住他的手,眼神微动,微笑道:“师弟,若是你定要进去,那我陪你进去便是。”

骆棠一下抽回手,浑身激动到颤抖:“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有很大可能要加班,本来应该今天加的,但是想着要更文,赶紧跑了。

但是看见跟山一样的文件,不加不行惹orz

同生共死什么的,最喜欢啦WWW

感谢高山有乔木扔的地雷~啾咪!

第五十章

深渊之中,不辨日月。

云霜已不太记得清, 他们在这寒潭之中, 泡了多少日。他们寻遍了寒潭的每一个角落,能明显感觉到水流在流动, 却始终找不到流出的缝隙在何处。到了最后, 计荀已不再同意让他再深潜入水, 叫他存着体力, 兴许还能多熬一阵子,多一分生机。

意识逐渐涣散, 整个人又冷又困, 云霜慢了半拍才哆嗦着泛白的嘴唇, 轻声应道:“若是寻不到出口, 再熬下去,也是无用,难道还会有人进来救我们不成?”

计荀手指摩挲着紫色玉石, 无力地笑了笑, 没有吭声。

“到底是我……”云霜轻蹙眉头, 疲惫地闭上眼,“是我连累你了……”

“傻子,你我之间谈何连累二字。”计荀嘴角含着温柔笑意, 缓缓道,“从我们初识开始, 我便知道,你这人虽看着不好亲近, 实则外冷内热,心肠柔软。今日我们虽受困于此,但我相信,即便这件事重来一百遍,你还是会出手救普真,对么?”

见云霜低下头去,抿唇不语,计荀便摇了摇头,一笑:“如此,即便这件事重来一百遍,我亦会随你,同生共死。”

他这句又轻又低,还带着丝丝笑意,像是他不太正经时信口说的一句玩笑话,然而很奇怪的,云霜却在这一刹那,清晰地辨认出了其中饱含的真情实意,心脏狠狠一颤,他微怔着望向计荀。

计荀还想说着什么,嘴唇动了动,却突然低声咳嗽起来,咳得整个人像是受不住似的折下腰去。

“……你怎么了?”

见云霜紧张地靠过来,伸手帮他拍背顺气,计荀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他一边咳一边笑:“我无事,寒气入体,有些受不住罢了。”当时跳下山崖寻找云霜那一瞬,他强行破了禁锢,运用了灵力。

如今反噬入骨,再也无法维持表面的无事。

只是这件事,如何能让云霜知道,岂非让他更自责?

计荀平缓住呼吸,仰头靠在山壁,若无其事地低声笑道:“其实……你也许不知,我儿时确实畏寒,是长到了一定年岁,身强力壮,修为飞涨之后,才不惧寒气。从前,师尊在时,曾带我去过天剑峰,不过才住了一宿,我便熬不住了,冻得用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地裹紧,躲在床上,死也不肯出门去,为此,还被师弟笑了许久。”

云霜听得笑起来,实在想象不出,计荀那副模样。

“我以前总也想不明白,为何有人能在如此苦寒之地,经久累居。比起万里飘雪的美景,也许我更适合,无极道那片山水环绕之地。想来,我的确是从不委屈自己……”回忆起往事,计荀面带怀念的微笑,慢慢闭上眼睛,声音渐低,“师尊去后,我接任无极道道主之位,建了琴瑟台,独享了这世间,很多人一辈子也得不到的尊荣。他们在背后骂我奢靡,骂我性子浪荡,我皆一笑置之……大抵名声就是这样坏起来的……”

他的身体软下来,无力地朝下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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