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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后炼成记(89)

卢氏哂笑道:“这事儿在我们看来,自然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对于你来说,兴许就是天大的事情了。”

“是吗?”独孤伽罗不以为意地笑着。

“咱们夫人啊,给大郎君挑了一房妾室,这人啊是已经到了陈留郡公府了,夫人已经派人去宫里知会大郎君,要大郎君今儿就把人接到府里,估摸着今儿晚上大郎君回来时,就是要两个人进门了。”

果然是这件事情。独孤伽罗暗叹一口气。

独孤家出事之后,她就料想到会有这么一出。

独孤家权势已尽,在仕途上她帮不了杨坚,杨家必定会再选一个人送来。杨坚的心可以在她这儿,但这也不妨碍他为了仕途拉拢势力,至于这之后杨坚的心会偏到谁那儿,这就不是杨家所关心的问题了。只是没想到卢氏会特地跑来与她耀武扬威。

这一段时间她虽心中惶惶,可却也不至于让人随随便便就欺负去了。

“家里添人这还真是件大事,多谢卢夫人特地跑这一趟。”

没能瞧见独孤伽罗或悲伤或震惊的扭曲表情,卢氏心有不甘,又道:“你也不必担心,既然是要给咱们大郎君做妾室,这人定是经过我与夫人精挑细选的,那必定是贤良淑德的,而且啊,人家的父亲是在秋官里做小司寇的,好着呢。”

秋官的小司寇?独孤伽罗细细一想,便知道卢氏口中的这人是谁了。

那女人她也认得,是个安静内敛的女人,父亲出自范阳卢氏,似乎还是嫡系。同出一宗,也难怪卢氏会特地来炫耀了。

藏在广袖里的手死死攥紧,独孤伽罗一咬牙,笑道:“原来如此,劳阿姑和夫人费心了,也请卢夫人向阿姑转达我的谢意,这位姑娘,我一定会安顿好的,断不会亏待了她。”

独孤伽罗的反应与卢氏所预测的完全不同,这叫特地来恶意挑衅的卢氏十分失望。心道独孤伽罗或许只是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可怎么看都无法从她的神情中看出一丝破绽,卢氏只能就此作罢。

不能亲眼瞧见也无妨,反正不管是什么样的女人,知道自己的丈夫即将纳妾了,心里都不会痛快,何况独孤伽罗原本就是个心高气傲的人,现在还能笑着,怕也只是不想在她面前丢份儿。

无妨,她也不是来看独孤伽罗歇斯底里的,只要让独孤伽罗不舒坦,她就舒坦了,谁让这丫头嫁进门的第一日就给她难堪,这仇她总算是报了。

在半是经验之谈半是自我安慰的一番心理建设之后,卢氏得意洋洋地离开。

卢氏一走,独孤伽罗就猛地将手边的茶碗砸了。

“夫人!”红菱和阿宝被吓了一跳,腿一软就跪下了。

秦关蹙眉看着独孤伽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情深敌不过权势,富贵之家中本就如此。

“没事,”静默半晌,把涌上来的气儿都压了下去,独孤伽罗才冷声开口,“把这些都收拾了。”

☆、杨坚之怒

“普六茹?你怎么在这个地方?”

宫里,高熲在不该碰到杨坚的地方意外与杨坚偶遇,一脸惊讶。

杨坚也没想到会碰上高熲,脚步一顿,微微愣了一下。

“没什么,去找宫里的医师开了幅汤药。”说着,杨坚将手上的纸包提起来给高熲看了一眼。

“汤药?”高熲急问道,“怎么了?”

杨坚道:“伽罗晚上睡不着,虽然之前就注意到她脸色不对,你也与我说过几回,可我却只当她是心有郁结,却没想到她这一郁结竟是成宿成宿地不睡。”

“成宿不睡?该不会是出事之后一直没睡吧?”高熲沉了脸色。

杨坚点点头。

“这!你!唉……”张口就像要责备杨坚几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也没有立场指责杨坚什么。

倒是杨坚,见高熲欲言又止的样子,大方说道:“你若想骂我就骂吧,我正想找骂呢。”

明明是与伽罗睡在一张床上的,伽罗的状况他该是比任何人都清楚,结果他却在那么久之后才发现伽罗的异常,连杨坚都鄙视自己的迟钝了。

听杨坚这样说,高熲更是没脾气了。

“罢了,伽罗想隐瞒的事情,你能察觉到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杨坚不语。

高熲想了想,又说道:“伽罗会睡不着,多半是心里藏了事儿,你试着问问。”

“藏了事儿?”杨坚蹙眉看着高熲,“难道不是因为担心三郎君他们?”

高熲想了想,摇头道:“应该不是。伽罗跟寻常女子不太一样,因为了解三郎君、五郎君的深浅,所以哪怕是担心,也不会担心到也不成眠的地步,该是还有别的心结。”

“比如呢?”杨坚想不出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别的事情能叫独孤伽罗担忧到片刻都不敢睡。

杨坚这样一问,高熲倒是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现在就要回家了吗?我跟你一道吧,这事儿兴许由我来问比较适合。”

杨坚点点头,然后又突然把药递给高熲,道:“突然想起来家父派人来叫我今儿回去一趟,你先去我家跟伽罗聊聊吧。”

“好。”

两人并肩出宫,却是拐向了不同的方向,高熲一人快马加鞭,很快就到了将军府。

当高熲轻车熟路地寻到后院去时,就见独孤伽罗正坐在院子里,面前一把瑶琴,独孤伽罗的手按在弦上,却是一动不动,神色恍然。

“伽罗,在想什么?”高熲大步上前,高声召回了独孤伽罗的神智。

“昭玄哥哥?你怎么又来了?”

高熲在独孤伽罗的头顶狠敲一下,佯怒道:“好啊你,这是再也不想见到我的意思?”

独孤伽罗眯起眼睛笑道:“虽然不是那个意思,但是昭玄哥哥你这张脸我是真的看烦了。”

高熲狠瞪独孤伽罗一眼,就在独孤伽罗身边坐下,道:“是是,我这张脸你是看烦了,可你夫君那张脸你还稀罕着呢是吧?连晚上都舍不得睡,非要整夜整夜地看着?”

独孤伽罗一怔,而后笑容有几分无奈,道:“那罗延跟你的?”

“可不是嘛,”高熲将药交给阿宝,“你这样可把他担心坏了,特地去找了宫里的医师开了汤药,可那东西也不能多喝,他没办法,才想着来问问我。”

是啊,如今长安城里了解她的人就只剩下高熲了,倒是为难了杨坚,也连累了高熲。

独孤伽罗刚要开口,却被高熲打断道:“你我兄妹十几年,莫要再说那些我不爱听的客气话。说罢,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就算是细心如高熲,也是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情只得独孤伽罗忧心。独孤善兄弟几人虽然离开了长安去了蜀地,可并不是没有办法让他们回来,只是要等待时机;虽然独孤家落败了,可杨坚对独孤伽罗宠爱有加,半个字的怨言都没有,连他们看着都觉得佩服,独孤伽罗不可能感受不到。那么还有什么事情是会让独孤伽罗担忧到睡不着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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